不等他答话,紧接着又问:“只有白青崖吗?公子身?上的?痕迹,不止是一个人弄的?吧?”

说着,池无月倾身?凑近,一缕缕黑色的?烟雾从脊背钻出,浓稠得如有实质,转瞬间就盈满了整张床榻。

甚至逼近了谢妄之,将他围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内,若有若无地?蹭着他的?衣物与肌肤,传来湿润粘稠的?触感?。

“你这是做什么?”

猝不及防,谢妄之扫了眼周围,眉头蹙得更深,又微抬下?颌,睨着对方?,“本公子要?如何做,难道还要?经你允许么?轮得到你来置喙?”

说是如此?,却如临大敌般身?体紧绷,试图不动声色地?往床榻里侧挪去,有些色厉内荏。

“奴自是不敢干涉公子的?决定。可是……”

池无月微微勾唇,竟提膝上榻,周身?弥漫的?黑雾也一瞬间紧贴上他的?肌肤,甚至从锦被、衣襟的?缝隙中探进来,无孔不入。

像是被舌头舔舐吮吻,浑身?俱传来湿淋淋的?粘稠触感?。放在锦被上的?手被黑雾完全吞没,仿佛陷入泥泞沼泽,指尖被含着吸吮,向深处拖拽。

“可是什么?”谢妄之眉心紧拧,试图挣脱,却连带着整条手臂都被黑雾淹没,根本拔不出,不由低斥了声,“本公子允你上榻了么?滚下?去!”

却见?池无月充耳不闻,像是醉酒一般,双颊与耳廓染上艳丽绯色,陶醉享受地?微微眯起眼睛。

又俯身?凑近他,双臂圈住他的?腰,脸颊贴着他轻蹭,呼吸紊乱粗重,气息变得灼烫,喷在他的?耳廓与颈窝,软声诱哄道:

“谢妄之,你若是想要?,找我?不好吗?想怎么做,做多久,都随你,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毕竟我?们先前相性就很好。”

闻言,谢妄之不由睁大眼,终于知道方?才为何会觉得奇怪。

他偏头躲避对方?,咬牙切齿道:“你是池越?”

“嗯?你认出我?了?”

对方?轻挑了下?眉,竟不再伪装,双臂猛地?收拢,像是要?将他整个融入自己的?身?体,骨头都像是要?被碾碎,抱得他发痛。

接着又伸舌舔舐他的脸颊与耳廓,嗓音似裹了蜜,甜得能拉出丝,“不愧是公子,好厉害。公子既能一下?就认出我?,是不是也一直在想我?”

对方?话音落下?,谢妄之浑身都被黑雾吞没,仿若被海水淹没头顶,周遭黯淡无光,胸口窒息闷痛。又像是陷入沼泽,肌肤传来的?触感?湿润粘稠。

那些黑雾当真无孔不入,丝丝缕缕侵吞,难以言喻的酥痒电流般窜上尾椎,令浑身?都发麻发抖。

“池越!放开我!”

谢妄之羞怒交加,心中警铃大作,不由激烈挣扎。对方?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他,可他仍挣不出,在潮水一般的?黑雾中越陷越深。

他的?身?体本就还未恢复,渐渐受不住,抖如筛糠,又瘫软着蜷缩成一团,大口喘息。

可张嘴的?瞬间就被黑雾侵入,舌尖被缠着吸吮,甚至拽出口腔,唇角银丝流淌,连身?上发的?汗都被黑雾贪婪吞噬。

“哈啊……池、池越,停下?……”

他终于受不了了,不得不向对方?低头,哑着声哀求,可舌头被缠着,话都说不清楚。

而?池越还不肯将他放过,居高临下?看他倒在床褥之中蜷缩着发抖,任由黑雾肆虐,兴奋得满脸通红,双眸湿润。

脸颊与脖颈都覆满弯曲的?黑色丝线,像是身?体快要?瓦解的?裂纹。颊边的?梅花盛放,朵朵殷红,似能沁出血。

容色绝艳,却如鬼魅。分明被刻了奴印,却好像完全不受束缚,肆无忌惮欺压主人。

他俯身?,双臂撑在谢妄之头颅两侧,眯眼欣赏着对方?现下?的?模样。

乌发铺散,雪色寝衣被汗水浸润得半透,松散开敞。黑雾似条条绳索紧密束缚,将皮肉勒得凹陷,反衬得胸腹肌肉饱满紧致。浑身?汗湿,像浇了层蜜,泛出诱人肤光。

不过一眼,喉咙便涌上难耐的?焦渴。池越呼吸微滞,喉头轻滚几下?,又伸手轻轻抚摸谢妄之汗湿润红的?脸,低声问:

“公子既想要?我?停下?,准备拿什么与我?交换?”

“你!”

谢妄之不可置信般睁大眼,四?肢不断挣扎,却被黑雾缠缚,身?体在榻上左右来回翻滚,始终逃不出,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

“公子分明是我?的?,却叫别人碰了……”

池越伸手整理他被汗濡湿的?发,指尖拈着一缕轻柔别到耳后,动作慢条斯理,语气也温柔,却叫人不寒而?栗,“公子应该也知道,我?很生气吧?”

“唔!”口腔被填堵,舌头也被缠着,根本说不出话,谢妄之狠狠剜了对方?一眼。

等黑雾又折磨了他一会儿,池越这才像是反应过来,低笑了声,指尖回勾,黑雾如潮水般退去些许。

新鲜空气猛然?涌入,谢妄之本能大口喘息,又被呛到,咳嗽了会儿才咬牙切齿地?哑声问:“你要?什么?”

“公子能给?什么?”池越不答反问,说着俯身?,鼻尖亲昵地?来回蹭他的?脸,又在他脸上啄吻、伸舌舔舐。

脸上湿漉漉一片,谢妄之不由蹙眉,想偏头避开,又怕惹人发疯,只好硬生生受着。

“那就,”见?他不答,池越只好自己讨要?,微微直起身?,指尖轻轻点了下?自己的?嘴唇,软声撒娇,“公子亲我?一下?好不好?”

“……”谢妄之眉头蹙得更深,薄唇紧抿,嫌恶之情溢于言表。

“公子是不愿意么?”池越仍微笑着,双眼却危险眯起,眸中毫无笑意。

谢妄之犹豫片刻,终于赶在对方?发作之前,奋力挺起上身?在人唇上碰了一下?,比蜻蜓点水还要?轻浅短暂。

却见?池越瞳孔陡然?放大,浑身?僵住,呼吸都凝滞,仿若雕塑。

过了会儿才像是又活过来,长睫如蝶翅般颤抖,覆满脸颊与脖颈的?黑色丝线一瞬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艳丽绯色。

“谢妄之,我?还要?,”他俯身?用鼻尖不停蹭谢妄之的?脸,呼吸急促,声音沙哑,“再亲我?一下?。”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