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高兴就?好。”谢妄之浅淡应了声。
另几人不悦眯眼?。
“呵!你?家?主人对?你?可真是太好了!”裴云峰憋不住,又冷笑了声,继续阴阳怪气,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谁家?收奴隶是像谢二公子这样宠着的?”
给别人刻奴印,本就?是一种羞辱行为。修仙界中收奴隶的人并不鲜见,目的也大多?相同?,差不多?的不甚光彩,大家?也心照不宣。但如谢妄之这样对?待奴隶的,确实少见。
“……”谢妄之无?言以对?,还有些恼,不由?眉心微蹙,抱起双臂回?嘴道:“本公子想怎么对?奴隶那?是我的事,你?管得着么?”
“呵。谁能管得了你??我可不敢管。”裴云峰扫了眼?身边的白青崖,皮笑肉不笑,语气嘲讽,“我只是在担心,还会有别人上赶着给谢二公子当狗,你?宠不过来可怎么办。”
“……”白青崖抿起嘴唇,耳廓微红。
“是么?不劳你?费心。”谢妄之顺着对?方的视线瞥了眼?白青崖,嗤笑了声,“宠不宠得过来,等本公子多?收几个奴隶就?知道了。”
“几个?谢妄之,你?还想收几个奴隶?!”
裴云峰微微睁大了眼?,猛地转头看谢妄之,双目紧盯着他,眼?尾薄红愈加艳丽。
其余几人也是面色陡沉。
而谢妄之虽然感觉到压力,但面上只是无?所谓地轻耸了下肩膀,神色不变。
见状,裴云峰轻勾了下唇角,似是气笑了,喉头轻滚了两下,嗓音微哑道:“谢妄之,你?真是……好得很。”
他咬牙丢下一句便?毫不留恋地大步出门去,还将房门甩得震天响,仿佛连整个门框都要被他拆下来带走。
白青崖和池无?月微垂下头,虽没有裴云峰反应剧烈,但心中也是酸涩。
而司尘从头到尾只盯着谢妄之,忽然振翅飞到谢妄之近前,轻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低头一吻,又缓慢掀起眼?帘,软声撒娇道:“主人,你?来帮我换上翅膀好不好?”
貌美的蝶妖说着又在他手背一吻,视线自下而上,额顶触角轻轻颤动,唇角微勾起讨好的弧度,模样温驯乖软,惹人怜惜。
被这张脸蛊惑,谢妄之任由?对?方动作,没有抽回?手,甚至被裴云峰甩脸色的不悦都消散些,只是不解问:“你?自己不能换么?”
“换新的翅膀,要先将我原先的撕下来。”司尘说着眉心微拧,像是想起什么痛苦回?忆,眸中微微湿润,又轻扁着嘴继续撒娇,“我怕疼,不敢用力,主人帮我好不好?”
池无?月听了半晌,终于憋不住道:“要把翅膀撕下来,我也可以帮你?,用不着劳烦公子。”
他勾唇冷笑,脊背上黑雾涌动,又补了句:“还很快。”
闻言,谢妄之微微蹙眉。
而司尘不搭理池无?月,又低头在谢妄之的手背上轻轻一吻,继续撒娇:“主人,好不好?”
谢妄之没什么所谓,便?应了声“好”。
司尘弯眸,笑容乖软,转头时立即沉下脸,对?另两人冷声道:“我不想被不相干的人看着,请你?们出去。”
另两人不约而同?看向谢妄之,见他没有反应,默许了司尘的行为,面色不由?愈发难看,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当即出了门去。
等屋里一空,蝶妖又转过脸,牵着谢妄之走到桌边坐下,跪在他身前,上身整个伏到谢妄之膝上,侧着脑袋枕上去,脊背上残缺的翅膀乖顺地向下垂落。
接着,他又牵着谢妄之的手往自己肩背上摸,嗓音微哑道:“主人,你?可要记得轻一些。”
“嗯。”谢妄之应了声,垂下头看蝶妖的肩背。
蝶妖并未束发,满头银白发丝如瀑倾泻,末梢在地上堆叠。他小心地把人头发尽数拢住,揽到身前,露出脊背大片雪白光洁的肌肤。
由?于背上生着翅膀,为方便?活动,蝶妖上身的衣物相当轻薄,肩膀与大半个脊背都敞着,一眼?就?能看到翅膀的根部,从皮肉中伸出,两者紧密相连,不敢想若是生硬撕下,会是什么样的场面。
谢妄之伸手轻触上去,来回?摩挲了下,有些不忍,“确定是从这里开始撕么?”
“是的。”司尘趴伏在他膝上,语气冷静没有波澜,“主人动手吧,残缺的翅膀留着也没有意义?。”
闻言,谢妄之没再犹豫,指尖凝聚灵力,按在翅膀与皮肉相接处,以手作刀,一寸寸往下划。
他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动作便?快了些,不过一息,一半翅膀便?被他割下,如一片鹅毛大雪般轻盈坠落地面,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另一半翅膀也是依法炮制。
即便?他动作快,司尘仍是痛得浑身发抖,双手紧攥着他的衣物,指尖用力得泛白。手背手臂浮起道道青筋,被雪白肤色一衬,更加明显。
对?方脸颊埋在他双膝里,隔着两层单薄衣物,清晰传来一片湿热触感,甚至将布料洇湿些许。即便?如此,蝶妖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而被连带着撕下些许的那?两处皮肉开始往外渗血,好在谢妄之动作精准,伤口并不大。
谢妄之给人掐诀止血,又从虚纳戒取出罐药膏,尽量轻柔地在伤处仔细涂了药。
大概是药物有些刺激,对?方身体抖得更厉害些,眼?泪一瞬汹涌,他也明显能感觉到,自己的裤子本来微微变凉的部分?又重?新变得温热。
“很疼么?抱歉。”
他不由?动作一顿,收起膏药,犹豫了片刻,还是抬手放在对?方发顶轻抚了两下。
顿时,对?方将他的衣物攥得更紧,而后轻摇了摇头,但还是没有出声。
空气一时沉寂下来,谢妄之搜肠刮肚不知该怎么哄人,视线不由?落在别处,看向散落在地的两片翅膀。
即便?残缺,那?两片翅膀依旧美丽得无?与伦比,仿佛是被烈火烧灼,外缘形状虽是毫无?规则,却也别有一番韵味。
又等片刻,司尘终于缓过劲,自他膝上抬起头,又像是怕他看见自己的脸,飞快埋进?他怀中,双臂抱紧他的腰,闷声闷气道:“接着把新的翅膀贴上去就?好了。”
谢妄之依言照做,仔细比对?了位置才放上去。
只见方才上药的皮肉发出一道华光,伸出几缕透明的流光丝线,缠绕住新的翅膀固定。
接着,司尘试探着轻轻振翅,两片流光溢彩的崭新蝶翅扇动起来,激起发丝轻扬,像是新长出来的一样,完全看不出先前是粘上去的。
谢妄之惊奇挑眉,忍不住又伸手轻触蝶翅与脊背相接的皮肉,“你?这里还会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