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凌愣住了随即忙用手盖住那画面,几乎有些目瞪口呆,他说,“这是不准的吧?”
再看少爷的,高高地坐在最高的位置,周围的环境黑森诡异,他的身侧一边站着的是邱敏,另外一边站着的是盛凌,他身着绣着奇怪图文的黑色衣服,脸色冷漠,淡淡地俯瞰着脚底下匍匐的人。不知何时他的旁边多了一名女人,他抬头,冷漠的眼中出现了淡淡的温柔,将她抱过来坐在自己的腿上,女子的脸半掩着看不得真切,身形与弯弯不相上下。
盛凌似是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原来你要这个破位置。”
下面一副画是弯弯的,画面中的弯弯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不住地摇晃着摇晃着。在一旁的余有忌不由低低一笑,在她的脑门上重重一拍,“没有出息。”
最后一副画面是余有忌的,刚开始一片的黑,什么都没有。余有忌不由疑惑,“这是怎么回事?”须臾之后,似有风吹过,黑纱荡开,画面中出现的是两具紧紧交缠的身体,正忘我地滚在床榻上,若隐若现出美丽的曲线和不顾一切的激烈撞击。即便只是无声的影像,也在短短一瞬挑起心底某一根蠢蠢欲动的弦,恍惚间似能听得软语吟哦,空气中霎那间布满了淫靡的芬芳。
余弯弯的脸微微红,低低道,“没出息的是你吧!”画面中的女子巴掌大小的脸逐渐从男子的肩膀处露了出来,可不就是余弯弯!
在场的人,惊讶,愤怒,羞愤,佩服,各种各样的神情皆有。余弯弯面薄,瞬间将一旁的毛毯盖了上去,转身就往外面跑去,她说,“看不准的看不准的,不许看!”
她跑到外面,双手捂着脸,她触碰着她的面颊,似乎很烫。那样的场面她第一次见到,可是她知道是什么,她懊恼地嘀咕了一句,原来余有忌对她有着这么龌龊的想法!天牙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在她的身后汪汪地叫着,余弯弯蹲在一个角落里,将自己的脸蒙得紧紧的,“天牙,我没有脸见人了。”
天牙什么都不懂,只是安慰地往她的旁边拱来拱去。
“余弯弯,起来。”不知道何时,余有忌站在她的面前。余弯弯听到他的声音,更不敢抬起头来,头埋得更低,几乎要埋到尘土里。余有忌在她的面前蹲下,轻轻地揽过她的身体将她拥在怀里,“弯弯,无论你信还是不信,从头到尾,我从未将你当成妹妹看。”
她挣扎,天牙在一旁汪汪大叫。余有忌也不动,轻柔地顺抚着她的脑袋,“没有什么是不能面对的,那便是我最深的欲望。”
余弯弯紧紧地闭着眼睛,“可是我一直都将你当成哥哥啊。”
“现在,还是哥哥么?”
“宁愿,你只是个陌生人。”看过他心中的幻想,她还怎的将他当成哥哥,就算当也是自欺欺人。
余有忌听罢倒是没有生气,语气倒是淡了一下,“别耍孩子脾气,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找落霖。想必他是出了什么事儿。”
“嗯?”听到落霖的名字,弯弯不由一颤,忙问道,“什么事?”
“我不知道,所以我们必须去看看。”
余弯弯的身形一顿,往事不堪回首。下一刻,她便点了点头,“嗯,去还了他的债,还了他的人情,还要替他的新婚送上一份大礼。”
余有忌淡淡不语,扯着弯弯走。余弯弯似还有些不舍,头转过去看向身后,少爷不知何时已从房中出来,站在门口。明媚的阳光下,他的脸色显得那么苍白,那失去焦距的眼睛望着她这个方向,眼中带着是浓浓的留恋。
弯弯的脚步不住慢了下来。
余有忌道,“传闻盛阴族的男人皆要活上三百岁,你跟着他亦不能与他白头偕老。”
“如此,他便可以寻找我的下一世。”
“余弯弯,你这是在痴人说梦。”
“其实我爱他,在他放弃我的时候,我只觉得我的胸口插入了一把刀。此时你将我从他的身边带走,我便觉得那把刀也瞬间从我的胸口拔了出来,鲜血流了一地。”她低着头,一脸伤感,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天牙似有些惧怕带着面具的余有忌,一直跟在弯弯的身后,咬着弯弯的裙摆。瞪着黑漆漆的双眼,防备地看着余有忌。
余有忌看着弯弯那模样,突然揭开自己的面具重重地敲在余弯弯的脑袋上,冷峻的脸,狰狞的疤。他的唇紧紧地抿着,呼吸很重,他说,“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打成失忆。”
他的吻就那么重重地落下来,他的手绕到她的后面用力地按住她的脑袋,所有的怒,所有的恼都施加在她的唇上,带着血腥带着疯狂。他要那个他看着,放弃了,便是放弃了,再也抓不住了,现在的她只是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唔= =
情敌
无论弯弯是舍得还是舍不得,盛府,她是不会再住下去了。她说的那些话,少爷是听不到的,余有忌对她做的事,少爷亦是看不到的,可是盛凌会将自己看到的转达给他听。
弯弯跟在余有忌的身后,心有些忐忑。盛府,她离得越来越远,她的神情也越发失落。走了有一段路,余有忌转过身来看她,她远远地跟着,缩着脑袋,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余有忌淡淡道,“你这是什么表情?”
“我总觉得你要吃了我。”余弯弯如实回答,脸色微微地红,他吻的时候,她感觉得到他要将她拆骨入腹。余有忌看着她那样子,唇微微一笑,靠近她,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覆盖住,他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余弯弯,这么多年我都熬过来了,我不差这一时半刻。”
弯弯皱眉,余有忌倒是不去看她的反应,“你现在举目无亲的,你还指着仰仗谁?我若将你随意丢在这大马路上,你以为你还能实现你心中的梦想,整日里像只猪一样窝在摇椅上摇?”
“你,你真是太可恶啦!”余弯弯听罢只觉得自己的猫尾巴被人踩到一般跳了起来,随即冷冷地哼了一声,“我就跟着你,吃定你了。反正你是我哥哥,我不指望你还指望谁?”
余有忌也不跟她商量哥不哥的问题,反正她留在他的旁边就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微微地弯起了唇。弯弯走了一段路,抓了抓他的袖子,“哥,你这样光明正大地走在路上,不怕别人认出你来么?”
余有忌歪着头看着她,“若是被认出来了,我或许就被杀了。到时候你就咬定跟我没有关系,自己逃走吧。”
她看着他倒是一脸认真的样子,语气阴森森的。她不由地泛红了眼,她曾经刚从落霖那儿离开不是还想着自己有个哥哥么,现在她可就真的只剩下一个哥哥了,恳求道,“你还是带上面具吧。”
“我不带。”他冷冷地丢给了她三个字,余弯弯咬了咬牙,还是抓着他的袖子不放,似乎,这样子就代表了她不抛弃他的的决心。
余有忌他是什么都记起来了,突然地就记起了一切。自从他踏足江湖之后,他便带上了面具,他只想有一天累了的时候,能够全身而退,没有人认得他,他只是弯弯的哥哥。十一岁的那年,他拐走了这个才四岁的女孩,那个时候她还不会说话。看着他也不哭,笑眯眯地往他怀里钻。他下不了手除掉她,便像带着一只小狗一样带着她回家给了奶奶。
五岁了,她亦是不会说话。他想他或许养了个哑巴,同时他也想,东方展的报应来了,生了个女儿是个哑巴。可是看到她每次想表达可是什么都表达不出来,只是嗯嗯地指着,特别是那次被开水烫伤了膝盖,却不知道表达,心里突然很恼火,他抓着她狠狠地打了一顿屁股。然后逼着她开口,否则便不给她吃饭。
他想他的心底总是对她厌恶的吧,可是每次看到她哭着要他抱,哭着跟在他身后不让他走,他的心就软了。她是他仇人的女儿,他总是想着从她的身上报复一些回来,却总是舍不得。奶奶亦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的,却从来没有对她凶过,总是慈祥地待她,哄她,给她做好吃的,做漂亮的衣裳。
奶奶说,“有忌,弯弯是个好孩子。上一代的恩怨别殃及到下一代,有一天我若不在了,你就好好待她。如果可以,你也收手吧,当年的事或许只是个意外。”
奶奶信佛,他不信。那样的仇恨,他又怎的可以忘记。这一辈子,不报此仇,他无言面对余家上下。可是无论怎么排斥她,讨厌她,却不知道何时对她有了那样子的情愫。
三年前,他做了决定,等到回来就跟她表明心中的想法。可是因为头部受到重创,差一点忘记了她一辈子。
“哥,我欠了落霖哥很多银子,你会帮我还吧?”
“嗯。”
“哥,落霖哥的妻子是城中的寡妇,可是很漂亮也很有钱,估计现在他们快会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吧。”
“余弯弯,你是在说你还顾念着旧情么?”余有忌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语气不满。
“我又不是没心没肺的人,对于爱过的人,总是会。总是会有些特殊的感情的。”弯弯倒是实话实说,余有忌嘁了一声,“我还倒觉得你就是个没心没肺的。”
余弯弯当初离开落霖来到这儿,悠悠晃晃地走了两个月有余,如今有余有忌带路,后来又换了马车,不过十来天就到了。当她踏足落霖所住的木棉城的时候,根本无法想象此时的自己抱着怎么样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