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1)

“小牧,你受委屈了。我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不会再有其他的女人,我这个位置也只跟你分享。”

丹妃一听,不由吃惊,忙要下跪,却被皇上拦住,她道,“皇上,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明白我的意思便是了,我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女人。当初我找到你的时候,你便知道,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皇上,我至今不明白,您爱得是否只是我这张脸?”

传闻,皇家男子并不喜欢女子。否则皇上,或者凛晞王爷到了弱冠之年,身边都没有侍妾一名。凛晞王爷还好说,身体孱弱,走几步路都会气喘吁吁。可是皇上年轻力壮,气度轩昂,气色红润。

后来不知怎么的,皇上见到江南黎家女儿黎牧,一见钟情,马上召其入宫,封为丹妃。

皇上似是一怔,随即将她轻拥在怀,“只要是你,我便爱。”

俊朗男子抱着绝色女子站在湖畔边,湖面上的风一阵阵吹来,安静得只想享受这时光。皇上突然听到一名女子低低的吟唱,一首明快的旋律顺着清风徐徐地传入他的耳廓中,他的身体刹那间变得僵硬。他身体剧烈地发抖,轻轻地将丹妃推开,她的唇紧闭,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迟儿?迟儿,是你么?”皇上朝四周观看,声音紧张,顺着声音找寻声音的来源地。他的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在今日都烟消云散而去,丹妃站在他身后,脸色也变得有些惨白,却还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她试图抱住他,却被他推开。

最终,女子的吟唱声戛然而止。皇上停住,见到不远处的柳荫下,一对男女相依相偎。男子正在熟睡,女子眼中满是温柔,替他小心地拉着毛毯。

皇上看着那男子的那张脸,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所有的血色都被抽走了。他哆嗦着唇,摘下一片柳叶,放在自己两片薄薄的苍白色唇间,那首明快简约的曲子如流水一般淌出……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讲啥,都很明白了,我也很纠结,所以。。。

我,真的写不下去了,再让我纠结几天,唉。

悠扬的曲子,深切的情感,如一把利剑一般,直刺她的胸房。到底多久了,她再没有听到过有一个人为她演奏这首曲子。泓泽站在一棵柳树下,眼眸深邃焦虑,在摇曳的柳叶下若隐若现。

花迟身体僵硬,一点点抬起头,将视线从凛晞的身上转到他的身上,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唇畔哆嗦,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轻声念出,“沈念?”

皇上身后的丹妃终是跑了上来,挽住皇上的手臂,喘着气,脸色发白,“皇上?”她曾经多次在睡梦中听到皇上呼喊着迟儿这个名字,她问过,换上挑唇对她笑,“她便是你,你便是她,无需多想。”

她听不懂这句话中的意思,却还是明白一些的,虽然如此,她心中并没有松懈下去。可是如今,她感觉不一样了。他其实爱的只是迟儿,只是他的那个迟儿,而她并不是,所以她要失去他了。

花迟看着他身旁的丹妃,那张相似前世自己的脸庞。全身的力气都似乎被谁抽去了,身体也无法再作为凛晞的支柱,凛晞似乎是睡得不大舒服,缓缓地睁开眼睛。在看到前面皇上与丹妃的存在之后,眼神变得冰冷。下意识地眼眸中又出现一抹恐慌,用力地抓住了花迟的手,用尽了力气。

“迟儿,真的是你么?”泓泽的唇角勾起笑意,缓缓绽放开来,若夏日里开得最旺盛的莲花,脸上瞬间又带了几分委屈之意,“抱歉,我似乎找错了人,而你也是。”

他将他旁边的女子推开,对着她招手。

花迟喃喃低语,“沈念?”

凛晞坐直了身体,眼眸突然发出一片红光,他的手心有绿色的蔓藤蔓延而出,粗粗的绿绦将花迟整个身体都裹在其中。花迟略想挣扎,身体已经远离了地面。旁边的这个男人将她搂在怀里,身体似乎显得轻盈矫捷,带着她飞入湖中。他的足尖轻点着湖面,平静的湖面漾起一个小小的涟漪,随即又平静下来。

花迟的视线未曾离开过皇上,不,是她的沈念,他的身边挽着一个女子,容貌像极了前世的她,可是脸上的气质却相差甚远,她没有她眼中那抹狠厉和无助。

花迟听到湖边上沈念绝望的喊声,“宁绝,你把花迟还给我!”

“宁绝?”花迟一愣,低叹了一声,不再挣扎,语气平淡,“是你啊,花妖族的王。为什么骗我?”

凛晞不说话,直至掳着她停在一个偏僻的荒林里。他停下,却并没有放开她,他掌心释放出更多的绿色蔓藤,将她紧紧地捆绑住。此刻他的眼睛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冽,淡淡道,“若是我方才没有带你走,你是否会回到她的身边。”

“……可能……会。”

“花迟,我从来没有骗过你,从头到尾。我从来没有表示我是沈念,只有你,对我许下无数诺言,你说,你会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凛晞的黑发凌乱张狂地悬浮在空中,随风飘摇,他此刻散发出来的气势强盛而坚决。

花迟眼眸黯淡,“我等了五百一十六年,信念里只有沈念。”

“花迟,请你对我也公平一点好不好。”凛晞的手掌与蔓藤断开,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坐在她的旁边,修长苍白的手指点着她的唇,“沈念,他不适合你。”

花迟冷笑一声,“那你就适合?”

凛晞身上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失了一般,声音显得很飘渺,“沈念或许适合,但是你们没有在一起。如今他是泓泽,他更不适合你。”

“为什么偏偏是你长了这张容貌,为什么?”花迟扬声斥责,泪眼朦胧,她和他相处了大半年的时光,朝夕相对,他对她是极好的,她对他也是用心的,她以为他们会一直相爱下去。却没有想到,自己闹了个大乌龙。

“就如,为何丹妃与前世的你长得一样。并不是每一件事都能找得出理由。”凛晞淡淡道,捂着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他呼吸越发急促起来。花迟感觉自己身上的蔓藤也不如刚才那么紧,甚至有些若隐若现,逐渐地消失不见。凛晞靠着一棵大树,对着她道,“我方才施展妖术,已经用尽了所有的气力,如今也困不住你,你若是想走,便走吧。在你走前,请听我一些话,这些话,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我只你对你说一次,你听好。花迟,我亦喜欢你,喜欢得不比沈念少,从你第一次偷偷摸摸入我房间,我便喜欢你。你等沈念等了五百一十六年,那我,等你便是六百年的事儿,却从来都盼不到你回头看我一眼。”

花迟发现自己行动自如,第一个念头便是想跑开,却听到他气若游丝说出这么一段话。整个人也怔住,回头的时候,凛晞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脸上全无血色。

花迟心中十分复杂。他不是沈念,可是她当了他这么久的沈念。他是花妖族的王,前世对她冷冷淡淡,唯独一次醉酒,她明白了他的一点心思,从此便对他远离了去。可是如今,他的话语明明白白清晰透彻,在她的耳边萦绕,挥之不去。

她不想再想下去,等了这么久,等待得就是一个笑话。她苦涩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还在么,疼痛不该是这样子的。她终究无法看到他就这么死去,沉重的双脚一步一步朝着他走去。

他方才带着她飞了这么久,不消耗完气力才怪,那什么才能补充他的气力呢。人血么?花迟用一碎石割开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将手指放入他的口中,只希望猩红的鲜血能够流淌在他的口中。

花迟给他喂了一会儿,又喂了一会儿,自己都觉得有些晕眩了,并没有见到他清醒过来的痕迹。咬了咬牙,将他的重量背在自己的身上,“凛晞,你可得早点醒,否则我没有法子那么冷心肠离去的。”

此处荒凉偏僻,幸好周围的绿意与今日的暖阳才让此处看起来稍微有些生气。花迟发现自己在奴隶村长了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学会什么,好歹有了这一身力气,又则凛晞并不重。她扛着身上的男人,走了一个多时辰,才找到了一个小村庄。花迟到了之后,摸出自己身上的一些首饰给当地人,让他们照顾凛晞。而自己则出去找个健壮的人,让他们施舍点血,一个人不够,就多找几个。

花迟编得理由还倒不错,说是江湖术士说,自家相公需要饮下几个人的血,才能安好无事。她先找到的是个年轻的青年人,那青年人听到花迟的请求,用鄙夷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姑娘,你安得是什么心思?我上有老下有小,都靠我这个壮丁的力气吃饭,我把血给你倒是无所谓,给了血之后,必定是起不了床下不了地。”

“可是大哥,你可以给一点的,一点就好。”

“你去找其他人要吧,万一这血止不住……”说完也不顾花迟的解释,如一阵旋风快步离去。

找的年轻人要么是害怕不敢给血,说什么这个血没有法子控制。就是有愿意给的,也跟花迟谈价钱,本来凛晞带了几个手下出去,银子什么的都放在它们的手里。花迟身上首饰并不多,方才一激动,取了大半给照顾他的人,如今手中也有几样名贵的,样式古朴,这里的人没有眼光,非认为是假货,并不稀罕。花迟无奈之下,用这些首饰去骗小孩。那个小孩子虽然流着鼻涕,可是个大偏胖,花迟本来也就随便跟那个孩子说说,那孩子满口答应,“不过姐姐,你等会儿真的会把这个簪子送我么?”

“当真。”

“那便好,我娘喜欢这些,可是我们家穷,买不起。”说着也不再说什么,跟着花迟便走了,花迟心下感动,却还是迟疑问道,“你可还有勇敢的孩子么?”

那小男孩一听,“这个包在我的身上。”说着跑向一堆孩子当中,大声道,“都来都来,这位姐姐的相公生了病,需要血治病,是男子汉的就跟我走。”

花迟接着就看到好几个孩子围了上来,本来有几个迟疑的,见到他们围上来了,也都不甘示弱,跟着花迟走。花迟心下激动,偷偷地数着,十五个诶,每人一口也很多了。

花迟又问,“你们不怕我骗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