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一班的学生却没有多少紧迫感，苏黎和温时玉是最后一个进来的，诧异、探究、好奇…各种眼神若有似无落在他们身上。温时玉不疾不徐跟在苏黎身上，冷淡扫过众人，那些视线唰一下全都收了回去。

苏黎看到林逸轩，后者表情先是惊讶，下一秒又反应过来想跟苏黎打招呼，却蓦地看他边上的温时玉，笑容僵硬地挂在脸上，有些滑稽。苏黎先笑了出来，水润润的漂亮眼睛弯起来，周围一下子突然寂静。

温时玉眼神阴沉下去，俊美的眉眼间戾气浮现。

他无法自控地想。

好想，把他们的眼睛挖出来。

这是他的主人。

他的。

温时玉忍不住喊他名字:“…小梨。”

苏黎还是不适应这种环境，听见温时玉喊自己，怔怔转头看他。

“我们先放东西。”

他和温时玉还是同桌。

苏黎看着眼前的试卷，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虽然成绩并不好，但考上大学，是他过世的母亲经常期许的，也是当初远离苏念安的唯一途径，意味着他以后可以开始新生活。至于现在…上学或许意味着他不用受禁锢。

所以苏黎对上学有种过分的执着。

见他握着笔迟迟没有动，温时玉眼睛一亮，找到机会，殷切凑近，“宝宝，我可以教你。”

苏黎眨眨眼，思索一会儿，终于对温时玉说了一个字:“…嗯”

几秒后，想到温时玉以前做过的事，他又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声音怯怯地，很轻:“你会认真教我的吧。”

温时玉:“……”

苏黎听着听着脑袋就开始发晕，表情纠结，一双水光潋滟的狐狸眼里反而透着迟钝，嘴唇微微张开，肉眼可见生动了不少。温时玉余光瞥见他若隐若现的粉软舌尖，心尖像是被毛茸茸的猫爪挠了一下。

苏黎还在苦恼数学题，陡然感受到温时玉侵略性的眼神。他一侧头，就看见温时玉凝着他，漆郁的眼眸中幽光闪烁。苏黎忽然觉得自己已经学会读心了，起码他这个时候能百分百猜出温时玉在想什么。

他睫毛颤了颤，躲闪温时玉直勾勾的眼神，不自在道:“你别看我。”

温时玉扯了下嘴角，从善如流移开目光。

因为那些人盯着苏黎的不悦在顷刻压下，愉悦自胸腔翻涌而上。

苏黎太好哄了。

只是因为来了学校，就能对他说那么多话，不再是虚弱的语气词，还会凶巴巴瞪他。

好可爱，好喜欢。

这样的好心情直到温时玉大课间出去倒了个水，回来发现林逸轩站在苏黎边上的时候消磨殆尽。

温时玉一言不发走过去，指尖在桌面上敲出声音。林逸轩蓦地感受到一股寒意，抬眼看见温时玉一眼不发站在自己眼前，温时玉冷着脸，眼睫下的瞳仁漆冷十足，下颌骨收紧，一个“滚”字还没说出口，苏黎也看向他。

那张稠艳漂亮的脸上闪过一瞬间惊慌，似乎怕他在教室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

温时玉一下子失声，牙齿抵在舌尖，疼痛起到镇静作用，酸痛感重新翻涌。

苏黎在看见温时玉站在面前的时候身体都绷紧了，毕竟这是在学校，是在同学眼前，温时玉万一…

林逸轩同样也僵住身体，他原本就想趁着温时玉不在过来和苏黎打个招呼。看见苏黎抿着嘴巴实在做不出题，就忍不住留了下来。

还能多跟苏黎说两句话。

空气凝滞片刻，温时玉冰冷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将温水放在苏黎桌上，像条被硬生生套上嘴套拴在边上的大狗。

林逸轩胆从心中起，他定了定神，继续说下面的解法。

苏黎转移注意力到卷面。

温时玉眼皮一跳，就这么听林逸轩这个废物跟他的小梨讲了八分钟题。牙尖发痒得厉害，他攥紧手心，手背青筋明显。

苏黎将斜着的试卷扯正，温时玉阴沉不悦但强忍着一言不发的样子在脑中回映，他心情有些复杂，犹豫着开口:“你、生气了吗？”

温时玉心脏好像被刺了一下。

仿佛又回到了苏黎问他“你要把我关起来吗？”的时候。

他那时候没有回答，却已经做了选择。

然后苏黎疲倦脆弱宛若人偶般死寂的样子随即浮现。

“…”温时玉垂着眸，视线虚虚落在他的唇角，无息顿了几秒，才开口，嗓音喑哑滞涩:“我没有。”

“宝宝，我不会…限制你了。”

他凑近了些，喉结滚动，压低了声音:“我会改的，小梨，我是爱你的。”

温时玉小心翼翼去牵苏黎的手，手心挠过痒意，苏黎抿唇，片刻后把手抽了回去。

他不再说话，温时玉也不敢轻易打扰他。

两人沉默的状态直到晚自习。

苏黎做着作业，突然感受到胸前的布料湿意，被裹住的双乳猝然传来阵阵胀痛。“呜…”他伸手遮掩胸口，不当心碰到的瞬间忍不住发出细小的呜咽。

温时玉马上反应过来，带着苏黎去卫生间。

狭窄的隔间弥漫上淡淡奶香，苏黎坐在马桶盖上，脸色潮润，碎发濡湿沾在脸侧，眼睛湿漉漉的，双手捏着衣服下摆扯至胸口，攥紧的指尖泛白。底下裹胸的布料已经被溢出来的奶汁完全浸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