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1)

“我正在想这事该不该跟展越浩说,他失踪好些日子了,还带走了不少银子,是展二爷一直瞒着。具体多少也不清楚,可看展二爷最近忙得慌,恐怕是笔不算小的数目。”

“先别说了,他最近也忙,连想睡个安生觉都难。”夕蕴蹙着眉心,开始后悔自己一直都没揭穿吴越。

“嗯,那你们也小心着点。还是找个镖局随行比较安全。”

“怕什么,你不知道我藏银子最有一套了吗?”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小心银子了!我让当心着自己的命,有银子没福享,多凄凉!”

也是嗳,要是赚那么多,到最后啃香烛、花纸钱,那不就是白忙活了?

“哎呀,小蕴转性了吗?”

这边两人说得正起劲,那边,泗婶忽然大叫了起来。

“啊?”夕蕴傻愣愣地看向她,不解那话到底什么意思。只瞧见泗婶依旧和她保持着距离,站在议事厅的窗边,堂而皇之地窥探着里头,还像是生怕没人注意她似的,大呼小叫着。

夕蕴和泗叔面面相觑了会,好奇她究竟再看什么,也凑了上去。里头聚集着所有掌柜,好在大伙正在讨论稍后几天在长安的安排,火热得很,也没人注意到泗婶那道很不和谐的声音。

“我说那姑娘,你居然敢让个那么漂亮的姑娘待在展当家身边,这不是转性了么?”

“还真是啊,难道你这丫头移情别恋,有新目标了?”泗叔看了会,也跟着附和。

很快,夕蕴就猜出他们说的是青衣。也确实有些突兀,满屋子的男人里,站了个那么活色声香的女子,嫩黄色的锦袄,清淡素雅的妆容,一瞧便知不是个丫鬟。越浩坐在正中的那个椅子上,翻看着泗叔才送来的货品,青衣就立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地奉上茶盏。

“那只是个戏子……”夕蕴想要解释,可是那口吻一听就是底气不足的。

“居然还是个戏子!你没听说过戏子的媚功比青楼女子还厉害吗?”泗叔不敢置信地嚷嚷。

惹来泗婶一顿猛掐,“你个老不死的,你为什么知道的那么清楚,难不成你都试过。”

“哎呀,老夫老妻了,你还闹腾个什么劲。”

“隔壁老李说我风韵犹存……”

“什么?!你什么时候跟隔壁老李勾搭上了!”

……

转眼,那两人倒是吵得忘情了,总算是惊动了议事堂里的人。没多久,之前一直陪着夕蕴的老掌柜就走了出来,“夫人,当家让我问你有什么事吗?”

“看看你泗婶,想想她为什么至今还怕你,赶紧回忆下万漠跟你说过的那些话。要忍,要有策略,去吧,展现你的女性魅力去。”泗叔若无其事地转过头,附在夕蕴耳边咕哝了句。

女性魅力……好吧,她忍,她讲策略……

“没什么,跟他说先用了膳再忙,银子不怕赚不着,身子才是自己的。”夕蕴笑得一脸灿烂,声音柔极了。

“……知、知道了,我……我这就去转告。”老掌柜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话,见鬼似的逃开了。夫人这话,对他来说比天现红光、冬雷阵阵更灵异,简直堪称祥瑞现象了。

临走时,夕蕴隔着半掩的窗又看了眼展越浩,正对上他打量的目光。她也没有闪躲,微微侧过头,冲着他一阵娇笑。越浩眯起眼眸,听着老掌柜的回话,极力忍住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不错啊,她居然也会有懂得走迂回路线的这一天。

看来他很有必要让她明白,到底他喜欢的是哪一种女人;也必须让她搞清楚她选择的男人,究竟是什么样的……

第三十九章

城中市集的戏台边,今格外热闹,叫好喝采声此起彼伏,人群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毕竟是初来长安,展越浩很谨慎,没敢立刻就如法炮制益州的那套,而是先替青衣的戏班子包下市集的戏台,让他们先唱些时日,有些知名度再说。

为了更吸引人,越浩在戏台下加不少桌椅,还免费送茶水点心,当然那些座位是要收银子的。

然而,显然是越浩多虑,毕竟是曾经入宫给杨妃贺过生辰的戏班子,才第,就已经盛况空前了。

曲唱罢,青衣有些紧张,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是在益州都没遇见过的。

更让觉得不安的,是人群中那道灼热的注视。那子坐在最靠前的椅子上,身白衣,若有似无地拨弄着茶盏,眼神却始终锁在身上。模样看起来倒是俊俏,也不至于让人生厌,可是那种窥视的目光却让觉得害怕。

展越浩最近很忙,他不在,青衣更怯弱,不自觉地想到庆禧楼里越浩替解围的那次。如果,那个子也是那样的人,那该怎么办?

直到刻青衣才发现,原来自己那么依赖展当家,原本那种淡淡的喜欢,竟然在不知不觉间那么深。即使整个戏班子的人都在,于而言,依旧抵不过个展越浩来得安心。

“班主,嗓子有些不舒服,想去休息下,可以临时换曲子么?”犹豫会,青衣还是决定不唱,俯身轻声问着台下的班主。

“是昨晚受凉吗?赶紧去歇息,喝些茶,润润。”班主有些担忧,想到他们才刚到长安没几,总会有些水土不服。

“嗯。”

应声后,青衣转身朝着往戏台边阶梯走下。本想赶紧卸妆,回府去的,可却有个身影忽然拦住的去路,“姑娘,们公子想找聊聊。”

那是个小厮打扮的人,青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口中的“公子”正是那个白衣子。对方冲着浅浅地笑,是那种很清爽单纯的笑容,看起来没有任何恶意,可还是有些许的戒备:“不好意思,麻烦跟家公子声,还有事。”

“只是片刻而已,耽误不太久,们公子很喜欢唱的曲子。”小厮依旧不放弃。

“那就请他明再来捧场。”

“是关于展越浩的事。”

个名字让青衣震下,原本脱口而出的拒绝卡在喉间,沉默会,淡语:“……好。”

子看着跟班主交待几句,跟着在小厮地引领下慢慢走来,有些迷离的眼眸闪过抹戾气,声夹杂着嘲讽的笑意溢出喉间。

整,越浩去三星楼,掌柜不停炫耀是家提供三星级服务的酒楼,比城中的五星楼更高档,就样重申上午,临近午时时,越浩终于和他达成协议,包下家酒楼半个月。跟着,又马不停蹄地打探下长安的丝市。

然而,纵使瞎子都能看出,展当家今很心不在焉,频频走神,行程安排得很是紧凑。

“当家的,就回府吗?杨御史不是帮挑选个用来暂放存货的仓库,邀今去看看的么?”与他同坐车的掌柜,犹豫会,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