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轻喘着气:"在我的雪橇上…."
"雪橇呢?"
两人拥着跌进沙发,圣诞帽还戴在许则头上,他半阖着眼想了想,说:"被驯鹿拖走了,找不到了。"
陆赫扬摘下许则的眼镜放到茶几上,俯身亲他的嘴角:"也是,你的驯鹿跑得那么快。"
红色外袍被扯开,里面还穿着许则来不及换掉的正装衬衫,连领带都还是打得好好的。软绵绵的裤子过于宽松,陆赫扬的手毫无阻碍地摸上许则的腰胯,发现许则虽然来不及换衬衫,西裤倒是脱掉了,再往下,他的手一顿。
指尖从环在许则大腿上的那圈东西里插进去,陆赫扬吻到他耳边,用气声问:"是什么?"
语气隐秘暧昧,使许则也不禁开始觉得这是私密的需要小声讨论的事情,他抱住陆赫扬的脖子,也跟着用气音回答:"衬衫夹。"
"作用呢?"陆赫扬另一只手已经解开许则的衬衫扣,头低下去,吮咬他的乳头。
"就是……"许则被弄得呻吟几声,晕晕沉沉中忽然抓住一个疑问﹣﹣陆赫扬从出生起出席过无数场宴会,怎么可能完全不了解这种正装配件?他舔了舔嘴唇,呼吸急促,"我不知道。"
陆赫扬闷笑着抬起身和他接吻,拆穿他:"又说谎。"
圣诞节凌晨,沙发被弄得乱七八糟,许则的整个脑袋已经随着动作完全套进大大的圣诞帽里。陆赫扬没退出来,俯下身将帽沿往上推,露出许则那张通红的脸,拉住他的手按在微微鼓起的小腹上,说:"怀孕的圣诞老人。"
许则急喘着呆了几秒,羞耻地将手抽出来,又拉下帽沿挡自己的脸。
洗完澡昏昏欲睡,许则还是忍不住问:"真的租了这个房子吗?"
"怎么了。"
"很贵。"许则说,"……要不住半个月就搬走吧。""高中就买了。"陆赫扬打消他的顾虑,"但没什么机会回来,所以才说想住。"
许则很后悔,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找池嘉寒借钱,池嘉寒也就不会让贺蔚打电话来代骂了。
圣诞节早晨,陆青墨发来关于塔塔观看圣诞老人给自己送礼物全过程的反馈视频,陆赫扬将手机递给许则后就继续睡觉,许则看了眼视频时长,不太理解为什么只有五秒钟。
打视频以后他理解了,塔塔在看到圣诞老人的第一秒就哭了,一边哭一边指着圣诞老人说:"许则舅舅﹣-"
一股挫败涌上心头,许则没想到塔塔这么能认人,明明没见过自己几次。
他已经开始担心:"明年怎么办,塔塔应该也认识贺警官和顾上校。"陆赫扬被塔塔的哭声吵清醒了,说:"找池嘉寒或者温然。"
是个好主意,许则感到放心。
第104章 补 给欲言难止的三周年
*关于原文45和46章初吻内容的剧组if线,一切设定均为剧情服务,勿联系现实
“许老师,我好紧张呐。”
助理小风坐在折叠小板凳上,一下一下搓着手,吸了吸快冒头的鼻涕,这两天降温,他有点感冒:“进组没三天就拍吻戏了,还挺不好意思的。”
许则安静几秒,放下剧本,语气略有疑惑:“拍戏的不是我吗?”
“是,是您,我替您紧张。”小风腼腆地笑了笑,他刚入行不久,原本只是跟着打下手学习学习,给年轻影帝当正经助理这种美差怎么也轮不到他,幸运的是许则的助理前些日子因为吹空调吹成了面瘫,现在还在中医馆扎针,而许则也并不挑剔讲究,便让他跟着进组了。
小风第一次跟组,方方面面都做足了功课,听说剧本是三年前开始写的,写了有一年半。经纪人接到剧本大纲时没翻两页就得出了‘?这啥’的评价,要不是看在导演是章昉懿出品人是顾昀迟的份上,这个本子绝对会在给许则过目之前就被公司毙掉。
可能因为和顾昀迟是高中同学,又或是打算挑战一下没接触过的题材,总之许则力排众议接了这部戏,临签合同才知道另一个男主演是陆赫扬,经纪人顿时顾不上指摘剧本,欢天喜地地笑出了声。
陆赫扬出道至今只拍过六部电影,四部都拿了奖,一部正在拿奖的路上,足见演技精湛且爱惜羽毛。当然如今放眼整个影视圈,影帝已经不稀奇,经纪人看中的是陆家的背景,横跨政商两界,和顾家又是世交,要是打通了这条资本关系,往后公司大楼里那六十六棵发财树都能换成纯金的。
档期缘故,开拍时间拖了有两个月,就到了秋天,温度一直降。剧本中一大半故事背景都在夏季,初吻那场戏更是在大雨倾盆的夏夜,如果按照原进度,拍吻戏时演员大概要含着冰块讲台词接吻防止天太冷嘴里冒白气,于是导演拍板把初吻场景提前了。
远处传来骚动,小风伸长脖子一望,对许则小声道:“陆老师来了。”然后起身溜开,把空间预留出来。
秋风一阵,吹动许则手上那本用荧光笔划出道道横线的剧本,他抬起头,十几米外,人群拥簇着年轻的演员,那张骨相皮相俱佳的天生荧幕脸上正带着淡淡的笑,并不热切,是礼貌得体却充满距离感的。
在电影开拍前,许则和陆赫扬没有见面对过戏,没有互相熟悉过,甚至都没有按照惯例由导演或制片人约着一起吃顿饭,只因为剧情最开始时,许则所扮演的角色于陆赫扬而言是完全的陌生人。
“我希望拍的时候,陆赫扬对你能够呈现出对陌生人的那种谨慎、观察和审视,所以最好的状态是他一点都不了解你。”章昉懿曾这样跟许则聊,“而你不一样,我要你爱上他,就像……默默注视了他很多年那样。”
在这样的角色情感要求下,年初时,章昉懿打了招呼,安排许则以工作人员的身份秘密入驻陆赫扬的上一个剧组。许则戴着帽子和口罩,很不起眼的工作人员装束,在人来人往的嘈杂片场里,每天只做一件事看陆赫扬。
整整半个月,他专注地看着同一个人,看那双眼睛随着剧情泛起忧愁、喜悦或泪水,垂下睫毛的时候,微皱起眉的时候,抿唇笑的时候,许则无数次看到出神,一秒都不曾觉得厌倦疲惫,不知道是看不厌陆赫扬这个人,还是看不厌他的演技。
在此之前,许则认真观看过陆赫扬的每部电影,他欣赏陆赫扬的天赋与实力,愿意来片场旁观也有一部分是抱着学习的心态,直到他发现自己在陆赫扬休息期间也忍不住去寻找和观察对方,看他读剧本、打电话、喝水或是与旁人交谈。
目光几乎已经无法从陆赫扬身上挪走片刻,甚至拍摄中途陆赫扬外出参加采访时,那半天的时间里,许则像无法捕捉地磁的信鸽,每隔一会儿就要抬头确认陆赫扬回来没有。
他向来情绪稳定,难以解释当时的心情,之后才明白那是一种焦躁和急切。
两个星期过去,他接到了章昉懿的电话,问他:“感觉怎么样?”
许则回答:“可以的话再给我一点时间。”
章昉懿却笑了,说:“这样刚好,结束吧。”
离开的那天早上,许则仍如往常般看着陆赫扬,将剧情、台词都一概抛之脑后,只是看着那个人,他知道在章昉懿的电影开拍前自己都不会再见到陆赫扬了。
恰好这天陆赫扬请剧组所有人喝咖啡,并在休息空档亲手分发。只是看了一条短信的功夫,许则再抬眼,一只修长的手握着杯热拿铁,陆赫扬站在他身前,一步之遥,温和的语气:“辛苦了。”
一视同仁的,对待一个普通工作人员那样的客气态度。
许则的喉咙滚动一下,接过来,说:“谢谢。”
喝完那杯咖啡,他离开片场,坐上回程的飞机。
思绪在回忆里绕了一圈,回过神,如同半年前,陆赫扬已经走到面前,垂眼对许则笑了一下:“还以为你在看我,原来只是发呆。”
“中午……没休息好。”许则找了个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