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玉不管她?,她?掏一盘酸菜泡水,又削一个萝卜切厚片丢酸菜坛子里泡着。晚上煮锅豆子粥,再炒盘酸菜鸡蛋就?行了?,反正?睡着了?也不知道饿。
隋玉舀水刷锅,隋良扯把干草塞在树桩子里捂出?火,火苗飙起塞灶洞里,他动作迅速地又塞一把豆杆进去,豆杆好烧,待火苗飙上来,豆杆就?烧透了?。
“我也是这?样?烧的,肯定是钱家?的火灶有问题。”隋灵看了?看隋良,好声好气说:“良哥儿,明天你去我家?帮我烧火好不好?”
隋良摇头。
“你该回去了?,待会儿你婆子又要找来。”隋玉再次赶人。
她?之前那一番话又是对牛弹琴了?,隋玉拿起烧火棍赶人:“赶紧滚。”
隋灵气鼓鼓地走了?,还大力摔木门。
院子里的两只鸡被?她?吓得咯咯叫。
趴在石头上的猫官抬头看一眼,身子一蜷又睡了?,一直到灶房里飘出?炒鸡蛋的香味才幽幽转醒。
“瞄”它粗着嗓门打招呼。
“你可悠闲,晒着太阳睡到月亮出?来。”隋玉嘀咕一句,她?倒掉刷锅水,将豆子粥和酸菜炒蛋都放进蒸锅里热着,说:“良哥儿,你在家?等着,我去隋灵婆家?走一趟。”
隋良拉住她?的手?不让走,姐夫知道了?又要生气。
“放心,我很快就?回来。”隋玉扒开隋良的手?出?门,天色已黑,大多数人已经回来了?。她?一路问了?三个人才找到钱家?,刚跨进门就?听到钱母的骂声。
“都在家?啊?”隋玉进门喊一声,“隋灵可回来了??我婶子晌午到我家?去找她?没找到人,我过?来问问。”
“她?回来了?,隋灵,你堂妹来了?。”钱威喊,“姨妹,屋里坐,可吃饭了??”
隋灵从灶房里出?来,一头雾水地盯着她?。
“我就?不进去了?,我是来找婶子的。”隋玉站在大门内,敞着嗓门大声说:“先前不认识婶子,今天晌午你去我家?我才认出?人,我找你好久了?。之前你家?办喜宴,傍晚的时候从我手?里买了?五条鱼,我要了?二钱银子,你还少给我八文,你认还是不认?婶子你也一把年纪了?,做事怎么这?么不讲究。”
左右几家?邻居听到声出?来看,听到最后一句话,不知谁笑?了?出?来。
“你个小娼妇再胡说八道我撕烂你的嘴。”钱母恼羞成怒,仗着年轻媳妇脸皮薄,她?张嘴就?乱骂。
“你个老娼妇但凡手?脚干净点,我也不会找上门,若不是你儿子跟我男人是同僚,我还以为?你是靠做贼发的家?。”隋玉看向钱威,说:“我逮条鱼卖钱不容易,你把那八文钱给我,以后我不登你的门,你们也别登我的门。”
隋灵总算看明白了?她?的目的,她?咬牙切齿道:“隋玉,你真狠,从此以后我们不再有交情。”
“给钱。”隋玉伸手?。
钱威进屋数出?十?文钱递给她?,说:“我们两家?是亲戚,你何必闹这?么难看?你让你男人还怎么跟我碰面?”
隋玉择出?两个铜钱还给她?,拿着八文钱转身走了?。
走出?巷子,第二进巷子里站着一高一矮两个人,隋玉走近认出?人,她?颠着八文钱说:“明天去买一碗豆腐。”
赵西平没吭声。
“以后她?不会来了?,我的事情我自己解决。”
“嗯,你言而有信。”
隋玉嗤了?一声,“噢,想起来了?,是不是忘记给你送水了??”
“我也不渴。”
“那下次不给你送了?。”
赵西平:……
到家?吃饭,隋玉将钱威的话转告给他,说:“不会因为?我影响别人对你的看法吧?”
赵西平不屑地哼一声,他压根没在意过?,“我是靠我自己的双手?双脚吃饭,又不靠外人的看法吃饭。”
“你跟李百户有什?么矛盾?”隋玉试探着问。
“没什?么矛盾,就?是我不会奉承人,几次让他没面子,他心里就?记恨上了?。”赵西平看了?她?一眼,说:“我要是像你一样?长一张厚脸皮,估计就?没这?档子事了?。”
隋玉挟一坨鸡蛋喂嘴里,恶狠狠地说:“娶到我是你的福气。”
赵西平想大笑?,真有脸说。
包子生意
为了地里的豆杆又耗一天, 赵西平一个人又拔又捆都给运了回?来?,大门?两侧一边一堆牧草,一边一堆豆草, 两头骆驼冬天的干粮算是准备妥当了, 他?心里也?踏实了。
“高粱杆是往回运还是运往粮场?”隋玉从豆杆堆上下来?,她瞪着地上干站着的男人, 说:“发什么愣, 扶我一把啊, 摔坏了你要拿银子给我看病养伤。”
“知?道你是好人, 不会拿我怎么着。”隋玉嬉笑,她抓住他?递来?的手,借他?的力蹦下地。
赵西?平现在?对“好人”的夸赞不受用了, 这像是个枷锁勒在?他?脖子上,对他?来?说变成了桎梏。
“进屋吃饭吧。”隋玉喊,又问:“高粱的事怎么说?”
“高粱给官府,杆子谁家想要可以拉回?来?,你想要?”
“嗯, 我想再打一床稿卷,等我头?上的虱子没了, 床上铺的稿卷我就?不要了。”说到这儿, 隋玉转身盯着他?的头?, “你头?上没虱子吧?”
赵西?平不吭声。
那就?是有了,隋玉沉默。
饭后男人出门?挑水, 回?来?的时候就?披着一头?湿发, 他?将两条白肚鱼扔桶里,担心猫官惦记, 他?给水桶盖上草帘还?压上石头?。
猫官闻到腥味,它兴冲冲从灶房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