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和青山跳下骆驼,二人拿着砍刀靠近倒地?抽搐的野猪,青山用刀敲了敲猪獠牙,声音梆梆响。

“野猪牙别丢,取下来?,我给小崽和良哥儿带回去。”隋玉喊。

被隋玉惦记的舅甥俩正在西城门看热闹,城内七千驻军即将出发去车师打匈奴,半座城的百姓都涌过来?相送。

将士身披甲胄,手握大刀,骑着大马,着实英武不凡,小崽眼睛发亮,他看得认真又激动。

“有军队过去,想必关外很快就能?稳定下来?。”城墙根下,几个客商站在一起?,个子高大的客商说:“我打算明天就带着商队出城,有军队开路,路上想必很是太平。”

“不如?我们一起?同行??”另一个黑脸客商说。

“如?此再好?不过了。”

“那我们这就准备粮草?”高个子客商看见隋良,他挤过人群,说:“二掌柜,你联系一下小崽他姑,让她今天给我们送五百斤粮草过来?。”

隋良应好?,等军队出城了,他带着小崽去找赵小米。

此时,一队客商刚走进敦煌城,见城门口没什么人,他们跟守城官打听城内出了什么事。

“今天有军队要出关打匈奴,人都跑西城门那边去了。大哥,关外有战事,我们是不是要等明年再出关?”严二当?家问。

“先去长归客舍,把玉掌柜托付的东西送过去,顺便跟赵千户打听打听消息。”

嘚瑟

隋良和小崽从赵小米家离开, 舅甥二人又打算去校场找赵西平,半路遇上,三人一道回家。

“姐夫, 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隋良问。

“训练的兵走了十之八九, 校场空了,我们就散值了。”赵西平往西看, 说:“接下来几个月我要忙着巡逻, 大多时候不在校场, 你俩别再去找我。”

隋良点头。

“爹,胡豆老了。”小崽探头, “你还带我下地摘胡豆吗?”

“我不得闲,你喊上大壮和二黑去摘。”说着,赵西平又有些不放心, 二黑是受过?罚的,面上看着老实了,但谁又能确定他心里是不是真老实。

“算了,你别去地里,你就在家守着, 这段时间路过?的商队多,你等?着收你娘的信。”赵西平说, “你娘动身的早, 估计回来的也早, 等?她回来了,你俩一起去地里摘胡豆。”

小崽吭哧着, 他还想摘胡豆回来, 趁着天好的时候把豆子晒干,再把胡豆磨成粉, 等?他娘回来了烙饼。

“你想晒胡豆就让二黑去地里摘,胡豆摘回来了,你坐家里剥豆子。”赵西平看出?他的心思。

小崽这才点头。

骆驼靠近客舍,大黑狗和小黑狗听到声,两只?狗从河里起来,甩着水跑来迎接。

“咦!滚蛋。”隋良翘起脚,“脏死了,别往我身上扑。”

他的话没有威慑力,赵西平一声不吭,两只?狗都不敢过?去扑他,只?敢绕着隋良和小崽骑坐的骆驼打转。

赵西平看见有群骆驼从客舍的东侧门出?来,他开口说:“有商队过?来了。”

“爹,我大哥回来了。”阿水走进客舍,她看向正在搬货的客商。

“赵千户回来了,有啥事?你去问?他。”老牛叔打发?缠着他打听情况的客商。

隋良和

銥誮

小崽骑着骆驼靠近,二人目光灼灼地盯着那口大木箱。

“猜出?来了?”镖师笑,他一手拍木箱,说:“五月的时候跟玉掌柜的商队分别,她托我们给你们捎回来的。”

小崽欢呼一声,喜眯眯地说:“谢谢阿伯。”

“该谢我。”严二当家收回视线,说:“半年不见,小掌柜黑了许多。”

小崽摸摸脸,他翻下骆驼背,抱着骆驼腿滑下来。他走到严二当家面前,郑重地说:“谢谢阿伯。”

赵西平走过?来,随口问?:“刚进城?”

“对,进城不足一个时辰,我们进城时听说关外要打仗了?什?么?情况?”严二当家正色打听。

“匈奴骚扰车师国?,我朝派兵去援助。”赵西平从镖师手里接过?木箱,直言问?:“你想知道什?么??你问?,能说我就说。”

“战场会是在哪里?关外情况如何?影不影响商队出?关?”

“战场大概会在车师国?,军队也会阻拦匈奴南下,不过?关外的战事?早有发?生,从春到夏,这其间匈奴有没有南下,鄯善等?国?有没有匈奴散兵,我们也不清楚。”赵西平坦言,“打起仗来,肯定有逃兵南下,你们若是打算今年出?关,为?保安全,可以?从若羌国?走,走沙漠南端的商道,避开鄯善和车师国?。”

严二当家没再说话,赵西平由着他琢磨,他搬着木箱领着活蹦乱跳的舅甥俩回屋。

“你娘送了什?么?东西回来?这么?重。”木箱落地,赵西平的手都勒红了。

小崽捧起他的手揉了揉,又敷衍地吹了吹,催促道:“爹,你快来开箱子。”

木箱打开,一股陈腐的味道冒出?来,赵西平反应迅速地扯着儿子跑开,他一脚踢翻木箱盖子,尘封了近四个月的腐木进入人的视线。

严大当家和严二当家过?来就看见这一幕,兄弟俩心生好奇,箱子里装了啥东西,让赵千户如临大敌。

“姐夫,好像是烂木头。”隋良捂着鼻子靠近,他捡起一块木片,说:“没拿错箱子,这的确是我姐寄来的。”

“烂木头?”严大当家靠近,说:“莫非是玉掌柜装错东西了?”

“那倒没有,我姐说这两根腐木能长木耳。”隋良不知道什?么?是木耳,他又拿出?一个粗布包裹的东西,解开一看,干木耳和干菇子掉了下来。

小崽抿着嘴捡起来,捧在手里仔细吹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