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1 / 1)

阿青挤开他,“小满,瞧瞧我的,这香瓜可是外来的,听说味道不错,倒是这个冬瓜,我家婆种的,老好了,就是皮厚了点。”

“咋,你们这么早来送瓜啊,”海哥挑着两筐东西进门,放下去后用布擦了擦脑门的汗,“我也来送瓜,送一筐西瓜,一筐南瓜,这瓜好,颜色黄,吃着粉甜,立秋吃瓜得多吃几种瓜。”

“我就知道你们送这些,小满,”陈大爷也跟着进来,提着篮子说话得意,“我就送的不一样了,我送蒲瓜和丝瓜。”

江盈知把手里的面糊倒完,看到也是哭笑不得,“我哪里吃得完这么多的瓜啊,等吃完我人都要变成瓜了。”

“我也拿了瓜啊,小满你们几个见者有份,”门口又传来一道声音,还没有走进就先急急忙忙开口。

进来的人手里都提着各种瓜,一进门相互瞧瞧,全都哈哈大笑起来。

江盈知也笑得不行,这是把市面上所有卖的瓜全都买来了,她都能摆个瓜铺了。

送瓜的人实在太多,那一篮篮全都是,堆成小山包,来的食客也多,亏龙虾的福,四时鲜最近生意好得不得了,几日就能赚几十两。

她干脆把大家送的西瓜和香瓜,只要切开能吃的,就全都切了分给大伙,院子里弥漫着一股瓜的香味。

大家全都站着吃,小孩不吃瓜,手里握着橘红糕,另一只手则拿着薄脆饼,咬一口舔一口地吃。

里面热热闹闹,外头也是,大家聚在四时鲜门外领糕点,说句吉利话,全欢欢喜喜的,领完了这家,还能去鱼行门前吃一小碗醉瓜,或是河泊所那,会切西瓜招待渔民和过路人。

今日反正有吃不完的瓜,实在吃不下,还能买个瓜灯笼,回去挂在屋里。

江盈知就收到了红彤彤,绿油油两种颜色结合在一起的西瓜灯笼,是方泽兰带着阿喜和小七送的,她拿在手里的时候差点没笑岔气,最后也挂在了灶房门口。

她招呼两个小孩过来吃东西,今日熬了一大锅汤底,放了一堆做好的食材,有鱼饼、鱼丸、白萝卜、肉丸、虾滑、豆皮、鱼豆腐等等。

还有她特意做的龙虾丸,实在是龙虾供不应求,没有那么多,她也不想搞什么饥饿营销。从一开始的整只卖,到后面拆开成一半,最后连切四份也不够分,只好一部分做虾滑,一部分做龙虾丸。

也赶跑了一部分只喜欢大龙虾的人,留下的人倒是无所谓,有的吃就行,他们才是四时鲜的盲目追求者,要是哪天江盈知推出以臭为主的吃食,也都会闭着眼吃下去。

天气转凉,吃一碗热汤,就变得特别舒服,不管小孩还是大人。铺子的几张桌子,连同外面的棚子底下,坐满了人,大家捧着一碗料特别足的汤。

有个小孩跟她阿奶说:“好好吃,我没有吃过这个。”

她说的是龙虾丸,比起鱼丸的弹牙来,龙虾丸更多的是嫩,但是比虾滑要紧实得多,肉里头是更多汁更嫩的肉,而不是那种团到一起,十分干巴的口感。

老人家摸了摸她的头发,把自己碗里的龙虾丸放到小孩碗里,慈爱地说:“下次再带你来吃。”

本来这次小女孩过生,才想着过来一趟,平日她们也不敢上四时鲜来吃饭,以前还能在摊子上吃到点好吃的,自打那生意越来越好以后,那是连摊子都挤不进去。

这点也有不少人跟江盈知说过,今日也有人重新说起来,毕竟又吃到鱼丸了。

那也是摊子上的老食客,是个老人家,她说:“小满啊,我以前就常买那鱼丸给我家孙子吃,现在想吃倒是还能去崔小妹那里买,味道差得也不多,可其他的,哪天还能吃到哦?”

“对啊,有的从春末等到秋初,想再吃上那一口,没得吃了,就像那个敲鱼面,真是好久没尝过这味道了,”有个大叔说。

一时也引发了不少的感慨,有的人吃着鱼饼,怀念那个时候的摊子,“我最早来的,那时小满还只卖烤鱼丸,就放那炉子上烤,烤的皮脆里嫩,滋滋冒油,后来我自己拿回家也烤过,好吃是好吃,但不是那会儿的味道。”

“她醉泥螺腌的也和旁人不一样,别人腌的咸,她做出来就是鲜,我以前能连吃三罐都不带停的。”

另一个立马接话,“海鲜炒面才好吃,那种粗面,别人炒出来免不了要黏黏糊糊的,只有小满炒出来,面条根根分明,那劲道又入味。”

江盈知连忙打住,“我人还在这呢,怎么说的我跟走了一样,这些东西别急,你们要是想吃鱼丸去崔姐那买,想吃锅贴和烧卖,许阿婆那不是有。”

“当然其他的,我都已经在找人了,不过有一样倒是可以教给你们,回家自己做去,一是鱼肉香肠,这个我只卖过几日。洗肠子虽然麻烦了些,可做好了,跟腊肠那样能蒸能熏能烤,冬日也能吃好久,给你们添道菜。”

她慢慢地说着,“这个学会了,要是拿去卖也可以,不用问我的啊,反正不要找我帮忙就行,我是真不爱洗肠子。”

这也是江盈知果断放弃的原因,因为她特别烦洗那个猪肠,虽然她爱吃。

一听见猪肠,很多人都望而却步,尤其是那种平时只管吃的男人,倒是不少女人都很有兴趣。

有一个女人家里就是屠户,猪肠衣不要太多,她问,“小满,你要不要处理好的肠子,我跟你说,我这个人就不怕脏也不怕臭,你要是想的话,我就拾掇了送你点。”

“啥送我啊,这洗洗多费劲我还能不知道,你就卖给我,要是好的话,姐我给你拉拉生意啊,”江盈知连忙拒绝,她又朝着围着她的女人说,“这鱼肉肠,做好了是真好吃,别嫌前头那肠子糟污。”

“我们还能不信你,就怕你教给我们,以后自己没得生意做了,”有个阿婆担忧地说。

江盈知连连摇头,“我巴不得,我自己好想吃这口的,结果哪都没得卖,又得自己做,谁愿意啊。

我宁愿你们都能做出来,再拿出来卖,我不说我买多少,其他肯定也有不少人要。扣六吧午玲午;期久六久;

别说那些话了,我就乐意教给大家,你们要是在自家也吃得好,那我才高兴啊。”

这一番话说得大家都很熨帖,又觉得心里有阵暖流涌过。

这日下午不少人都没走,跟着江盈知学洗肠子,怎么剁鱼泥,用煮过的小竹筒,口径比拇指大点,把肉馅往里头推。

一根根鱼肉香肠挂在了院子里的架子上,这些心灵手巧的女人也学会了,隔日就给江盈知送过来一堆香肠,有纯鱼肉肠,还有鱼肉虾仁肠,鱼籽肠、或

者是像鱼丸大小,却又包着肠衣,粒粒爆汁。

当然江盈知也没有想到,这甚至衍生出屠户的肠衣生意来,洗干净的肠衣买的人可不少。到了以后,渔港还有专门卖鱼肠的摊子,是之前学会的那几个女人合起来做的生意,有风干的,还有蒸好,或者煮的,卖的都很不错。

而这时,大家还只是在探索和尝试更多的口味,立志于让这个肠口味更为好吃。

忙活了大半日,终于把铺子全部收拾齐整后,江盈知靠在椅子上休息。

王寻真走过来,悄悄地说:“小满,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江盈知抬起头,晃了晃手臂,站起身,跟她到后面包间里。

王寻真不知道从哪拿出一盒东西,就是个木盒子,她放在桌上,指了指它,“我表哥叫我拿过来的。”

“什么东西,我听着叮叮当当的,应该是什么贝壳,”王寻真有点嫌弃,“什么不值钱的,还要我特意在今天拿过来。”

“我就不看了,你自己看吧,”王寻真说完,立马出去了,她对贝壳可一点兴趣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