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芸等葛建军看完她写在医案本上的诊断后,把整体的用药思路和药方优化了一下,对照着药方开始抓药。

“你这问题有多么严重,不用我多说,检测报告单上写得很清楚。所以用药的剂量会比较大,时间也比较长,我按照一个月一个疗程来给你抓药,但你身上这问题,至少需要吃四个疗程的药,才能在检测报告单上恢复正常,如果想完全健康,起码得吃七个疗程的药,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

肿瘤并不是偶然因素引发的疾病,而是多种不健康的状态、习惯、心理压力、生活因素工头导致造就的,不存在一副汤药灌下去之后就药到病除的情况,治疗方案只能像是愚公移山一样一点一点地调理,就如同抽丝剥茧一般。

把肿瘤这‘恶魔’解决掉,才算是成功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于解决滋生恶魔的土壤,在于把人的身体调理到健康且不易生病的水平。

在谢芸心里,张彩玲和刘梅是完全不一样的地位。

两人虽然都和谢芸不算太交心,比不上谢芸同王萍的关系,可刘梅在谢芸这儿留下来的都是好印象,时不时帮过谢芸两次,可张彩玲呢?她之前总喜欢对谢芸阴阳怪气,谢芸自然不会想着给张彩玲省钱。

不加钱涨价就够她做事良心了!

谢芸给葛建军抓好药,报出价格,“两百二十二。”

葛建军猛地一抬头,心里直打哆嗦,“多少钱?”他说话的语气都是颤抖的。

谢芸又没有故意给葛建军加钱,她问心无愧,理直气壮,“你这问题,不用大猛药解决不了,而且这可是三十一副药,一副药七块钱,这就两百一十七了,再加五块钱的诊费,两百二十二。你可以拿着药让你爱人去算算价格,她就是在医院药房里工作的,仔细扒拉扒拉这药包,她心里会有数的。”

葛建军有些尴尬,一是因为他的心思被谢芸这样直言不讳地点破,二是他身上根本没带这么多钱,他还以为最多三四十块就能解决这脱发问题,没想到脱发问题没解决,却发现了更严重的问题。

“这,这,这,这我得和彩玲商量一下,我身上没这么多钱……”

谢芸一指柜台上摞得满满当当的药材,“甭管你俩商量成啥样,这些药材你都得买走啊,我都抓好了,那么多药材都混在一块儿了,要是你不要了,我这么多药材都得浪费掉……”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更,我赶一下生死时速……

第43章 蜀光制药

◎明明水平不行还顶着全国最强的帽子◎

葛建军走的时候, 连在通泰超市买的东西都没拿。

周胜从隔壁溜过来,看着那堆成一大堆的药,问谢芸, “建军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听你和他说, 好像挺严重?”

孟秋菊也拎着鸡毛掸子走进来,她原先正在掸外面墙上的灰呢,这会儿把鸡毛掸子往墙根下一立,乐呵呵地说,“我也听听,建军那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怎么年纪轻轻就……”

谢芸被这母子二人的八卦心噎了一下,没直接回答, 而是先问了一句, “葛建军是干什么工作的?他的脉象里,阴阳混乱不堪,气血都分不出清浊了, 这是很大的问题。虽然没到天人五衰的那个份儿上,但也快了。我寻思着, 这得干什么活儿才能把身体糟蹋成这样?”

周胜也不清楚, 夫妻俩齐齐看向孟秋菊。

孟秋菊犹豫了一下, “好像是继承了他爸在煤矿下面的工作来着, 矿底下是三班倒的吧……芸芸, 会不会和这个有关系?”

一听葛建军是煤矿工人,谢芸心里的疑惑就解开了大半。

“三班倒本来就特别摧残身子, 他还在地下……地下的五行混乱, 浊气最重, 再加上营养跟不上,身体早衰也就能解释了。”

“这么说吧,葛建军的身体别说是和周胜比了,就是同您和爸比,都要差一些。他身上的中气、正气、营卫之气,用气若游丝来形容都丝毫不为过,就快摸不到了。因为营卫之气不足,所以邪气很容易侵入人体,而中气和正气不足的话,根本没办法抵抗外来的邪气,这要是换到老年人身上,多半就一病不起了。”

“偏偏葛建军还算年轻,他身上还有的熬,于是就开始耗体内的精气神,刚开始的表现是脱发,实际上内里已经出了大问题,脱发只是表象,等再过一阵子,内里的问题表现出来时,就神仙来了也没得救了,可能一次过度劳累,一次矿下高强度作业,都能把人彻底打垮,回天无力的那种。”

孟秋菊问谢芸,“那胜子的身体情况咋样?胜子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

“放心,都调理回来了,您看周胜这力气,这面色,这唇色,哪里像是身上有病的?我要是连他的身体都调理不过来,那还开什么诊所,直接关门得了。”

周胜的身体要是还没调理回来,那都对不起恶蛟身上的血气精华。

孟秋菊这才把关注点挪回到葛建军身上,“那小葛那身体,还有的治吗?”

“有是有,就是有点费钱,我不确定他爱人舍不舍得出,毕竟他爱人就是个只进不出的貔貅,之前我俩都在药房里工作,我花自个儿赚的工资,她都背后说我的闲话。现在我能理解她了,她就是抠门抠到门板抠穿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把葛建军给饿出营养不-良来。”

孟秋菊深刻体会到了老祖宗的智慧娶妻娶贤。

她给自家儿子选的这个儿媳虽然花钱手脚大一些,可人自个儿能赚到钱,也没不管家里男人死活的花钱,把日子给过得红红火火蒸蒸日上……说一千道一万,她选儿媳的眼光真好!

葛建军走了二十分钟不到,便拿着钱折返回来。

“谢医生,你数一下……”

谢芸心里还诧异着呢,“张彩玲居然就这样给你钱了?她没说让你找我抄了药方,她去医院享受内部价买药?”

葛建军如实说的,“她和我提了,但还是给我钱了,说只要能治好,花点钱就花点钱吧。”

谢芸把葛建军递过来的钱数了一下,收到抽屉里,又把那两大包的药递给了葛建军,“就常规熬药方法熬出来就行,药效能出来个百分之八十,要想提高药效,你就每天拎一包药材,再端一口锅,到我这边来熬药,我给你熬上,药效能差不多出来个百分之九十五。”

葛建军斟酌了一下,问谢芸,“那能不能就把药材放在这里?我待会儿送口锅过来。我还得上班,没空过来拿药,可以让我爱人下班的时候顺路带回去。谢医生,这样成不?”

“没问题。”

谢芸答应得很爽快,她之所

以提这个建议,并不是因为她那熬药机熬出来的药有多么好,是想寻个由头给葛建军的药里也加一些恶蛟的血气精华。

葛建军还年轻,也舍得花这么多钱来治病,谢芸想拉一把。

医者仁心,在一条生命面前,她同张彩玲的那点个人恩怨就显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如果得重病的是张彩玲……谢芸觉得医者仁心也没那么重要了,这份功德不要也罢!可葛建军同张彩玲,到底还是有区别的。

通泰堂的名字不仅在川渝地区火了,在东北地区连带着华北地区都渐渐闯出了名声,只不过前者是在传通泰堂治痔-疮一绝,后者是在传通泰堂专治不孕不育。

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从谢芸这里拿到药方之后,回去就在药房治了一批试用药出来,给来看病的病人安排上了。

因为是外用药,谢芸还说这些药膏没什么副作用,所以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肛-肠科的医生们开药的时候都很大胆,只要是来看痔-疮、脓肿以及肛-瘘的病人,都会在之前惯用治疗方案的基础上加一支新制的药膏。

对于住院治疗的病人,因为这些病人身上都有创口,卢炳文主任担心会化脓感染,没贸然地就把这种药膏给安排上,而是等病人的创口结痂之后才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