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省人的症结多数都在脏疲之上。

谢芸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她遇到的川省人的心态都算不错,有事没事就呼朋唤友去搓搓麻将,除非是手气不行或者牌技又菜又爱玩,不然很难导致大面积神疲的情况。

“脏疲……”谢芸觉得这得归因到川省人的饮食习惯上,重油重盐重辣,这确实有悖于中医的养生之道。

只不过饮食习惯是千百年来逐渐形成的,几乎无法更改,贸然更改反倒会引发难以估量的问题。医生能做的,只能是劝导病人尽量饮食清淡些,实在清淡不了就开点药吃,解救一下疲劳的心官。

神疲导致的心疲是吃安神的药,药方一抓一大把,可脏疲导致的心疲,得吃净血的药。

脏疲多数都是因为血中的瘀毒太多,导致血液粘稠,人体内的气无法再推着血前行,瘀毒逐渐在血管经络中沉降下来,就如同是放久了的水管中会长出青苔一般,导致血管瘀堵,而心脏为了维持血液的流通,必须把血液泵注出去……这么一来二去,因为血管中能容纳血液流通的空间变狭窄了,血压自然就上来了。

心脏为了让血液顺畅流动,一直都处在紧张状态,时间一长,便是脏疲。

想要解决脏疲,根源还是在于清除血液瘀毒,减少血管里的血栓和斑块,让血管变得通通畅畅的。

可血液里的瘀毒很难直接清除出去,因为血液在人体中本身就自成一界,鲜少与其它沟通,而且人体还有很强大的凝血功能……若是血液很容易就与外界沟通,那反倒完蛋了,稍有不慎就是大出血。

谢芸琢磨了两天,终于想到了解决这症结的关键发为血之余。

血的问题会很直观地呈现在头发上,血热则发白,血虚则发落,那血液里的瘀毒,也完全可以逼到头发上,让这些淤血变成头发。

头发从头皮上长出来,这代表着血中的瘀毒顺畅地排出,再也无法影响到人体。

谢芸都想夸自己一句天才。

确定了用药思路后,拟方子就简单多了,拟好一道方子之后再做简化,不断减少用药的剂量,把整张方子的剂量减到普通人喝了也不会出事的水准,一道成药方子就算简化好了。

这种方子的好处是安全,不会喝出问题,坏处是见效慢,需要喝一段时间。如果遇到医术不错的医生,能够拿捏准病人的身体情况,则可以增大用药的剂量。

谢芸把这张方子定名为‘清血生发饮’,因为里面用了绿茶做主药,还加入了竹叶等药材,味道并不会难喝,所以谢芸就大胆地用了‘饮’这个字。

把拟好的方子夹进医案本里,谢芸打算先在自己手头放一段时间,蜀光制药厂那边暂时不联系了,人家估计忙得根本没空搭理她。

她想到之前联系过的关中制药厂……咋关中制药厂没信儿了?难道是回去之后决定放弃生产中成药了?

可是看当初关中省派来的调研团队,应该不像是随性所至啊!

而且关中省的药材长势喜人,关中制药厂又肩负着给省内药农收入兜底的重任,咋看都不像是会在这条路上半途而废的。

谢芸上午还在心里念叨关中制药厂,中午的时候,卢炳文主任和潘兵就联袂登门了。

作者有话说:

三更送到,晚上应该会补更的……我好像欠了好多好多的说TAT

第86章 小儿麻痹

◎癞疙宝想吃天鹅肉,做梦呢?◎

卢炳文和潘兵来的时候, 谢芸正与周胜商量着回苏北的事,他们俩这次出来的时间不短了。要是再不回去,周胜都担心超市里的东西会不会卖空了。

谢芸觉得周胜是瞎操心, “你之前经营超市的时候, 爸一直都帮着你,很多事情不用你上手,爸也能做下来。不信你看,咱俩回去之后,超市绝对被爸妈打理得井井有条。”

两人正商量着回去的事儿,卢炳文和潘兵见院子的门敞开着,就直接走了进来。

卢炳文主任对着谢芸直接道:“谢医生, 康养中心的事情,今天敲定了, 你猜猜选址选在了哪儿?”

谢芸在心里推算了一下蓉城的占地面积和风水走向, 估摸着多半是在西岭雪山那边,可她不说,而是十分配合地问, “选到了哪儿?”

卢炳文伸出手指,点了点脚下的土地, “就选在了麓湖旁边。”

“整体打算还着麓湖建两排康养宅院, 一排隐秘些, 取静之意, 私密性更强, 一排热闹些,取动之意, 做一些面向大众的康养服务项目, 直接把麓湖这一圈儿都利用起来。”

谢芸哑然。

“你说的麓湖, 就是我别院外那个麓湖?那么大的一个麓湖?”

见卢炳文点头,谢芸发自肺腑地感慨,“你们川省是真的有钱,不像我们苏北……穷哈哈的。”

“苏省可不穷,比川省富多了,只是苏省富在了苏南,苏北没得到照拂罢了。川省遍地都是山沟沟水洼洼,哪里能通苏省那一望无际的大平原比?蓉城看着不错,其实只是把川省能掏出来的钱都用在蓉城罢了,其它地方同蓉城没法儿比。”

这个谢芸也知道,她替刘达摩在川省之地布置众星欺月阵的时候,在川省走过一遍,不仅看了川省的风水,还看了川省的经济情况,有些地方确实……贫穷得令人发指。

“慢慢来吧,只要当政者用心,有眼光,为百姓着想,为人民办实事,肯定会发展起来的。”

谢芸朝潘兵看过去,笑道:“我正好还有个方子,拿给你去找合作伙伴吧,叫清心生发饮。是我在花溪医学院附属医院坐诊这段时间诊断时发现的,不少人都因为饮食习惯出现了高血压,用这清心生发饮会有不错的降血压效果,也能保养心脏,预防一些急性的心疾。你稍等下,我去给你拿。”

谢芸回屋取药方的这个空档里,卢炳文主任瞅了潘兵一眼,问,“去找合作伙伴?你不打算同蜀光制药厂合作了?不怕省.委那边喊你去开会喝茶?”

潘兵苦笑一下,“蜀光制药厂是不错,可太保守了,引进点设备都畏畏缩缩的,老徐的魄力也不够。想要保本容易,但想做大,难。我和老徐在这方面啊……不是一路人。”

“你打算找哪儿?晋宝制药厂?”卢炳文目光直视潘兵。

潘兵摇头,“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川省自家产的药材,费劲吧啦运出川渝的山,再运进三晋大地的山?图啥呢?图给货运车队贡献效益?我打算寻个合适的时间,自己搞。”

“不在川省药材公司干了?”卢炳文看潘兵的目光变了一些。

潘兵古怪地笑了一声,问卢炳文,“卢主任,你同我说实话,你觉得我再在药材公司干多少年,才能再往上爬一步?”

卢炳文主任顿时就不说话了。

潘兵脸上闪过一丝自嘲,自言自语道:“您不用说,就您这态度就什么都回答我了。我心里也清楚,我在药材公司的发展,做到省公司的经理就已经到头了。”

“再往上面的位置,那就不是拼个人业务能力了,得背后有关系有后盾。我倒是能蹭到书.记的面子,可书.记赏我的几分薄面,不够支撑我再往上爬。”

“与其待在这个位置上养老,我不如出来自己折腾折腾,再者,再药材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我也厌烦这死板的流程化工作了,我想做点更有朝气的,去学一学国外的狼性精神。”

卢炳文主任心里蒙上了一层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