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子。”卫然拍了拍他的屁股。

卫泽早就不怕卫然了,坐在他哥怀里黏糊糊地唤道:“好哥哥,别凶我。”

“你也不想想,万一三姨太生了个男孩,咱们的处境有多危险。”卫然推了推眼镜框,起身把桌边的账簿拿在手里细细翻看,“就咱爹现在对三姨太喜爱的程度,迟早有一天把家产留给没出生的那个孩子。”

卫泽坐在床上有些愣神,他平日横行霸道惯了,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家产会落入别人手中,现下被他哥一提,顿时生出几丝不安来。

“我若是不回来,你怕是被人卖了还得帮着数钱。”卫然见他一脸茫然不免恨铁不成钢,摔了账簿走回床边亲卫泽的嘴角。

卫泽心里乱糟糟的,知道他哥说得有理,又气他哥这时回家,摆明了也是要和他争,就扭头躲避着卫然的亲吻。

“我哪儿会和你争……”卫然松了口,把卫泽抱在腿间叹息。

“哥哥最好了。”卫泽立刻欢欢喜喜地凑到卫然脸颊边亲他。

卫然虽然喜欢听他这么说,但是一想到卫泽服软不过是怕自己争夺家产,不免失落,却也不舍得再欺负卫泽,就紧紧搂着他的腰沉默了。

卫泽在他哥怀里趴了一会儿就不安分了起来,舔了舔卫然的耳垂:“哥,奶水流出来了。”

“要我帮你吸?”卫然刮了刮他的鼻子。

“要哥哥吸。”卫泽迫不及待地把上衣掀起来,露出满是吻痕的双乳,“是哥哥吸大的。”

卫然将脸埋进柔嫩的乳肉,鼻尖抵着吹弹可破的皮肤磨蹭,鼻梁上的眼镜把卫泽的胸脯压出一条浅浅的凹痕。

楼下忽然传来了汽车的喇叭声,卫泽正被他哥吸得浑身酥软,硬是被吓得浑身一抖,卫然也愣住了,舔干净卫泽乳沟里的奶水,起身走到窗边掀开窗帘扫了一眼。

“小泽。”卫然拉着窗帘的手攥紧了,“爹带着三姨太来了。”

卫泽恍恍惚惚坐在床上,双乳还滴着奶水,半晌才反应过来,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泪:“哥,怎么办……”

“哭什么?”卫然心疼得走过去帮他穿衣服,“有我呢。”

卫泽搂着他哥的腰抽噎,哭哭啼啼了片刻,忽然委屈地仰起头:“还是涨。”

卫然绷不住笑出了声,心道卫泽的心思实在是太有意思,嘴里却哄道:“晚上帮你吸。”

卫泽听了这话才心满意足地松开环在他哥腰间的手,抹了眼泪硬是挤出勉强的笑:“哥,你陪我下去好不好?”

卫然自然不会拒绝,毕竟楼下来的也是他爹,就牵着卫泽的手下楼。卫泽面上装出来的无所谓在看见客厅里的人影时烟消云散,闪身躲在了卫然身后,紧紧攥住了他哥的手指。

“哟,这就是二少爷?”三姨太穿着身暗红色的旗袍,坐在桌边心不在焉地喝茶,“还没嫁出去呢?”

卫泽的脚步猛地顿住,拉着卫然的手渐渐发起抖。

“陈家的少爷也太不识抬举了,竟然逃婚。”三姨太放下茶碗,慢条斯理地拿出一封电报扔到桌上,“既然是个双儿就早点嫁人。”

那封电报上明明白白写着陈士洪要娶的就是卫泽,好一个阴差阳错,那日他俩在医务室时怕是都没想到事实会如此荒唐,若不是三姨太此刻发难,卫泽恐怕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就像那个不知道逃去哪里的陈士洪,可能打死都想不到家里要他娶的是鼎鼎有名的败家子卫二少。

卫泽的头缓缓低了下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扒开他哥的手,继而往后退了一步。

卫然的心里咯噔响了一声,连忙凑过去:“小泽?”

“卫然。”卫泽咬牙切齿的声音里满是哽咽,“你是不是一直骗我?”他猛地仰起头攥住了他哥的衣领,“你不说我是双儿,谁会知道?”

“小泽,事情不是……”卫然还未说完,脖颈就狠狠一痛。

卫泽嘴角挂着血迹,望着他哥的神情很陌生:“我恨你,卫然我恨你!”继而在三姨太轻蔑的笑声里跑出了家门。

卫然摸着脖子上的血迹颓然靠在了墙边。

“我早就告诉过你,狼崽子养不熟的。”三姨太翘着二郎腿轻哼,然后娇滴滴地抱怨卫宅太热。

“你来做什么?”卫然揉着眉心从楼梯上走下来,“这里不欢迎你。”

三姨太放下茶碗,把脸颊边的一缕碎发别在了耳后,起身袅袅婷婷地走到门边:“我来是因为……”她侧身让到一边,“我生了个儿子。”

卫家的院子里,卫老爷子正抱着一个小男孩站在树下乘凉,好一副天伦之乐的景象。

九.因为弟弟离家出走而心急如焚的哥哥(野外 H)

卫然站在门口抿着唇看了一会儿,冷着脸从院子里目不斜视地穿了过去。

他爹抱着孩子欲言又止,看上去像是要解释的模样。

卫然钻进车里,靠垫被日光烘烤得烫人,他脖子上被卫泽咬出来的伤痕一抽一抽的疼,像是被人拿针不断地戳似的。其实卫然看见他爹和三姨太,心情不比卫泽好上多少,甚至更加反胃,只是卫然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卫泽身上,生怕他大热天跑出去中暑,踩着油门满大街找自己的弟弟。

卫泽埋头跑了不知道多久,被路边的枯树干绊倒,跌进焦黄的草堆,半晌都爬不起来。

街道两旁树上的蝉果儿叫得声嘶力竭,他身子发烫,心却凉得像冰,手指拽着枯草狠狠地拉扯,嘴里把卫然从头骂到脚,继而磕磕绊绊地爬起来,看着膝盖上的淤青,眼里终于落下了泪。

他拼命瞒了这些年的秘密,原来早已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说出这个秘密的人,还是成日在床上欺负他的哥哥。

卫泽跌跌撞撞走到树荫下坐了下来,额上的汗与脸颊上的泪混杂在一起,全糊在了颈窝里,他不由得想起他哥颈侧的牙印,刚刚下口的时候卫泽是真的恨透了卫然,所以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到现在嘴里还弥漫着血腥味。

“王八蛋,你活该!”卫泽拔了一手的杂草扔了出去,枯萎的枝叶在热风里飘然跌落,卫泽眯起眼睛,透过滚烫的日光,看见坑坑洼洼的土路尽头来了辆车。

他立刻蹦起来拦在了路中央,脸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

黑色的汽车在卫泽面前停下,卫然从车上跑下来,二话不说就把他抱住了。

“不怕我再咬你?”卫泽说完当真扑过去咬卫然的脖子。

卫然没躲,硬忍着把他按在了怀里。

“王八羔子……”卫泽尝到混着微咸汗水的血腥味,眼里滚落了一串泪,“我让你骗我,让你骗我!”

卫然疼得蹙起眉,却咬牙把卫泽搂得愈发紧,靠在车门边沉声道:“我没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