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苒勾唇,这就掉以轻心了?
还有得闹呢。
“饭菜在锅里,我去端来,你就在床上吃,我之前打了两张床桌。”袁武说,还特意给涂苒也打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我去端吧。”涂苒说着便往外走,那只傻兔子都已经拽着对方衣角不肯松手了,怎么可能放他去端饭菜。
袁武没和他客气,待他走后,才摸摸涂茸的胳膊腿,语气带着担忧:“身体可好些?还有哪不舒服?”
“哼!”涂茸重重哼一声,还刻意扭过头不去看他,甚至将手臂都环抱起来,浑身都写着抗拒。
“我错了。”见他这副模样,袁武二话不说先认错,虽不知错在哪里,“别和我生气了,不愿意和我说话吗?”
涂茸哼哼,斜眼觑他,粗声粗气道:“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袁武被问住了,他舔了舔唇:“我该守着你醒来?”
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可能会让涂茸不满的事,但回应他的是小哥儿更重的冷哼声,显然这“错”不对。
那他就真不知道了。
涂茸气得捶床,眨眼间本就红肿的双眸便再次溢出眼泪,他声音依旧沙哑的控诉着:“我昨晚都那样了,你都不那样,你根本就不想和我那样,那你想和谁那样!”
一连串的那样给袁武那样懵了,盯着对方怒意不消的脸和绯红的眼尾,才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
若是其他事,他总有许多办法去哄,只是昨夜的事确实突然,何况涂茸神志不清,他若是贸然做那种事,总像是趁人之危。
“是你拒绝了。”袁武仗着他不记得昨夜的事,便利索将锅甩给他,“我昨夜见你难受,便叫了你的名字询问,你没有应答。”
涂茸一愣,霎时有些理亏,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皱眉:“我都、我都那样了,自然是不能应答的,但我们成婚了呀,夫夫间做那样的事,是再正常不过的呀,不然怎么生宝宝呢?你不想跟我生?那你想跟谁生?”
“说我们的事,莫要随意扯旁人。”袁武皱眉,“你如今还小,何况当初你来时我们说好的,只是给你容身之所,我如果趁人之危,来日你遇着心仪人,怎么办?”
他又将问题踢给涂茸。
屋外还未去端菜的涂苒倚着门框嗤笑,人类就是奸诈,这番试探之言涂茸是绝对听不出的,所以他会给袁武最想听的回答。
一反常态,涂茸竟是莫名精明起来。
他看向袁武,只有一道缝的眼底当真含了水色和委屈,他皱眉:“你试探我心意?你只当我是要寻容身之地,才粘着你不放?”
袁武瞬间知道自己真惹他生气了,他忙欲张口解释,涂茸却是不给他继续解释的机会。
“我若是想有容身之地,哪里不能去?我还能回家,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不要跟你说话了。”涂茸说着就掀开被子,他努力睁着眼睛,就要下地穿鞋。
“做什么?身体还没好。”袁武连忙扣住他手腕,纤细的触感叫他更是愧疚,“是我口无遮拦惹你生气,夫郎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我生气了,我再不说这样的话了。”
“我说了不要和你说话!”涂茸稍稍用力挣开他,声音已经带上哽咽,说完时甚至还抽泣两声。
袁武听过的哭泣声数不胜数,男女都有,但从没有眼前这人这般,叫他心疼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的错,我不该疑你心意,我只是怕你后悔,我一穷二白,你若是跟了我,往后便再没有逃脱的机会了。”袁武猛地将他拽到怀中,一手紧扣着他的腰肢,一手揽着他后背,将人禁锢的严严实实。
涂茸坐在他腿上,颈间是对方滚烫的气息,怪异的是,他竟从这些话里察觉到弱势。
高大威猛地汉子埋首颈间,说着示弱的话,涂茸那些怨念便在顷刻间消散了。
他轻轻拍拍对方后背,软下语气:“我不会走哦,我没有想过跑的,我就是来跟着你的,就算你还是之前的茅草屋,我也不会走的。”
他原是要报恩的,只是日月交替,他早就清楚,哪怕报恩结束,他也是不准备走的。
“好,谢谢你。”袁武偏头在他脖颈落下一吻。
涂茸嘻笑着假意躲了躲,然后抱着他轻轻拍着,武哥真傻,他根本不会离开哦!
涂苒轻笑一声,转身去端饭菜。
屋外雪花不大,却一连飘了数日,起初袁武还会晨起打扫,只是扫来扫去都没完没了,左右他们只在屋里,也不会去外面乱跑,干脆只清理出去茅厕的小路,便不再清理了。
自从之前两人将话说开,关系便比之前更亲密,少不了要亲亲抱抱,一开始涂苒还觉得烦,习惯了便能把他们当透明人对待了,只顾着吃自己的烤番薯。
“里面还没熟。”涂苒皱眉。
“我吃着还好,里面脆生生的。”涂茸嘿嘿笑着,都不用他自己剥皮,直接就着袁武的手吃就行,他还故意将番薯咬的很重,咯吱咯吱的。
涂苒不对他的味蕾抱有希望,涂茸脑袋笨笨,向来爱吃些味道独特的东西。
袁武轻笑:“下次煮熟再拿来用火烤,就都是熟的了。”
“武哥你真好,都是涂苒太挑剔了。”
“木头脑袋讲话仔细些,小心我趁你夫君不在家,撕烂你的嘴。”
“你要不要这么凶!夫君,你看他!”
涂苒顿时打了个冷颤,他分外嫌弃地瞪了涂茸一眼,然后站起身就要回自己屋里,起身看向窗外时,却外面飘飘雪花好似停了。
“怎么了?”
“雪好像停了。”
袁武跟着看了一眼,窗户早就糊厚了几层,从里面根本看不清外面,也不知涂苒如何看清的。
涂茸眼底漫上惊喜:“真的呀?那雪停就能出去玩了,武哥是不是也要去做工了?”
袁武点头,这几日都不曾去,也不知码头那边还需不需要人,不过去看看就是了,若是需要就继续做,不需要等来年再做其他事。
原是准备去问的,却不想赵大哥和李重先来家中拜访了,并告知他待雪停若是要去还能继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