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发现祁佑和那些成绩很好的书呆子不一样。祁佑不做书呆子做的事,他不像许煜森一样埋头苦读,李致忱经常能在打篮球的时候发现,祁佑就在隔壁球场上投篮扣球,运动得大汗淋漓。周围经过的女孩儿都会多看他两眼,低声讨论着他的成绩,脸上都是艳羡的神情。
而此时,李致忱就会很庆幸乐美自己就很聪明,否则难保她也会因慕强心理对祁佑多加青睐。
他不像周围男生那样嫉妒祁佑在短短时间就赢得了学校女孩儿的崇拜青睐。他并不在乎祁佑有多受欢迎,他只在乎乐美喜欢谁。
乐美喜欢他,讨厌祁佑。
那他在祁佑面前就能直起腰板。
高三最后的那几个月的时间过得特别快,埋头学习的日子和流水线生产出来的一样,没有任何区别。只有学校门口那棵越发茂密的大榕树在提醒着大家,春天过去了,夏天来了。
高考也要来了。
李致忱并不觉得高考的那两天有多特别了,它们平淡顺利得就像高三下学期的任何一个日子。
只是考完最后一课时,他抬头看向窗外,发现那天的夕阳特别好看。
夏日专属的橙红色蔓延在整个天际,云朵像花纹一样,一层层地绣在橙红色的锦缎上,一直到看不见的远方,无边无际。
天空似乎在用这样的美景为他们的高中生活画上句号。
青春是美丽的,是值得无穷回味的。
高考结束的当天晚上,各个班级就开始迫不及待地筹办谢师宴了。李致忱和乐美她们班正好在同一个酒店里办席。
李致忱走进酒店大门,大堂左边的牌子写的是他们班级在三楼芙蓉厅举办,右边的牌子写的是乐美所在的九班在二楼牡丹厅举办。
他本想去二楼看看的,但上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他同班同学,同学搂着他直接上了三楼。
高考结束后,大家都放开了玩。成年了的同学都光明正大在老师面前喝酒,甚至还敢起哄灌老师酒。整个宴席厅里闹哄哄的,李致忱也兴奋了起来。
他被同学拱火去台上唱歌,装酷地上去唱了首英文歌,却被英语老师拆台说上了大学要多练英语。他羞得脸红红,下了台后还是觉得丢脸,口干舌燥得喝了一整瓶啤酒。
旁边的同学说他脸红得厉害,他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说:“没事,我很清醒。”
服务员陆陆续续地上菜,李致忱没怎么吃了,只是一直盯着一个地方发懵,脑子钝钝的,像生锈了一样,转不大动。
桌上的圆盘转动,一道菜出现在他眼前,他看到白色菜盘边上的一朵小花。特别漂亮。
他突然想起乐美。于是伸手,小心翼翼地将那朵花拿了下来,低头,用纸巾将花梗擦干净后,他将那朵小花包在纸巾里。
想着要送给乐美。
0037 男朋友!(正文结束)
# ? 37.
见时间差不多了,李致忱抓着那朵小花就出了宴厅,期间碰见几个同学,他们兴致勃勃要和他聊天,他都冷着脸拒绝,将手里的花护住,说自己还有要紧事。
给乐美送花就是最要紧的事。
出了三楼的宴客厅,是一条走廊,靠在栏杆上,正好就能看见二楼牡丹厅的入口。
乐美她们班似乎也要结束了,牡丹厅的门口聚着几团的人,三三两两地靠在一起说话。
李致忱视力不错,但现在思绪涣散,他用了点了力气才集中精力。他皱着眉,一张张人脸扫射过去。
一直都没看见乐美。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他发现牡丹厅门口旁的那根柱子后站着人。似乎是两个人,一高一矮。偶尔从柱子后露出的一点身姿,能分辨出,该是一男一女。
他们在柱子后,似乎在躲着人。李致忱瞥到女孩儿的裙摆,带着蓝色菱格。
他之前夸过乐美穿这件裙子很漂亮。
意识到这点的时候,他的心一凛,靠那栏杆越来越近,整个身子都探到空中,恨不得立刻飞到那柱子后,看看柱子后的人是不是乐美。
柱子后的另一个人似乎听到了他的心声,他的脸微微探出来,镜片后的眼睛一下就锁住了李致忱。
“操。”李致忱这么骂了一句。
是祁佑。
祁佑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挑衅一样朝他扯了一下嘴角。
李致忱的脑子里燃起一团火,紧接着,浑身都开始发烫,他着祁佑,想着自己今天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一顿。
再不管乐美让不让他接触祁佑。
他抓着手里的花,三步做两步,转头就往楼梯间走。门厅口的走廊闹哄哄的,楼梯间却很安静,只有李致忱急促的脚步声。他走完一节楼梯,正要拐弯的时候,脚步猛地顿住
刚才对他挑衅的人,此刻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祁佑站在楼梯间的拐角处,像是早就知道他会急匆匆这样跑下来,他看向李致忱,眼里带着微微的戏谑调侃,见李致忱跑得一张脸通红,他轻哂一声,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在李致忱眼前点燃后,光明正大地抽了起来。
楼梯间里一下变得乌烟瘴气,李致忱一手握紧拳头,一手捻着小花,出声问祁佑:“刚才你是和乐美一起待在一起吗?”
祁佑说:“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祁佑说这话,让李致忱感到熟悉。
他经常被乐美这样模棱两可地逗弄,但祁佑不是乐美,他在他面前装神秘,只会让李致忱更加生气。
“她这么讨厌你,你还整天厚着脸皮往上贴?你要不要脸。”酒精刺激着李致忱的神经,他本就热得厉害,又被祁佑吐出的烟这么熏着,心情更加烦躁。
“她跟你说她讨厌我?”祁佑这么问。
李致忱警觉地意识到些什么,心脏猛地往下一坠,他问:“你什么意思?”
祁佑扭头看他,嘲讽的笑意中夹杂着些许同情,他说:“你没这么笨吧?你肯定被她耍过不止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