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问起简司宁得罪的人,那是一个本子都写不完,所以只能等着撬开那两个被抓住的人的嘴,也就真相大白了。

先是碰见蒋芝曼,又差点被人捅刀子,这一场场插曲整的简司宁一点小别胜新婚的兴致都没了。

让她更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她就接到通知,那两个被活捉的歹徒死了。

昨天那两个人都在昏迷,可是今天一早就被发现他们已经中毒身亡了。

经过法医检查,发现他们应该是早在被抓住后就服了毒,毒药应该一直都是随身携带的。

这样一来,这场针对简司宁的刺杀应该就不是单纯的报复行为了。

池野压下沉重的心情,和她十指紧扣:“别太担心,我会督促相关部门加大人手去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简司宁莞尔一笑,扫掉笼罩在头顶的阴霾。

“其实我一点都不怕,只是觉得很烦。我只想跟你一起过平凡又简单的日子,可是有些人就是不肯成全。”

池野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鼻腔溢出低低的轻笑:“周末抽两天时间出来,我带你去乡下体验平凡又简单的日子。不过在那之前,我们先把婚宴的事商量一下……”

两人一起回了池家,商议婚宴的事宜。

简司宁到的时候,发现池家好些亲戚都在,显然他们都很重视这件事。

“虽然这俩孩子瞒着我们把证都领了,但该有的仪式还是要有的,毕竟结婚是人生头等大事,不能随便。”

一家子商量着该请多少人,婚宴场地订在哪里,然后就是婚房的布置。

七大姑八大姨聊得热火朝天。

简司宁躲去一旁和池野奶奶一起包喜糖,老太太负责包,她负责尝。老太太耳背,她又没心没肺,正好凑成一对。

就在她吃多想喝水的时候,院门被敲开,来了对儿不速之客。

蒋芝曼母子的出现让院子里霎时安静下来,女人一如既往的高雅矜贵,还比从前多了几分女人味。

阿姨叔伯们都一个个看直了眼。当然,唯独不耽误庄如月翻白眼。

“各位叔叔阿姨,我刚从M国回来,就想着过来拜访一下,没叨扰各位吧!”

她说完,把手里的礼盒提了过来,又亲切地一一向长辈们问好。

都说抬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带了礼物的笑脸人,自然一下子就俘获了池家亲戚们。

纷纷让她过去坐,还顺带逗起了她的孩子。

“哎呀!这曼曼好几年不见,怎的倒像是越发水灵啊?这洋人的水土就是养人哈?”姨妈庄梅梅上去拉着蒋芝曼细细打量,越看越欢喜。

“养个屁!不知道洋人老得快啊!”庄如月开口就是一盆冷水。

“诶~我说你好歹是个大学老师,说话怎么这么粗俗啊?”庄梅梅不满道。

“说你没文化你还不服气,放屁叫粗俗吗?那和吃喝拉撒睡一样,都是自然生理反应。”

“那也是粗俗,人家曼曼刚从外国回来,这打扮得多漂亮啊!你就不能说点文化人说的高级的好听的吗?”

“你高级你优雅,拉屎你都要雕花,还要打算收藏啊?有些东西高贵与否取决于它的本质,不是套上包装写上高级俩字就真的高级了,萝卜套上盒子也成不了人参。”

庄如月骂人也不带脏字,却是能叫被骂的人还不上嘴。

庄梅梅被她怼得硬是接不上话来了,简司宁在一旁憋笑,然后跑去厨房找池野打报告。

蒋芝曼上前两步,来到庄如月面前,一抬眼,眼眶里已经是泪珠子打转:

“阿姨,对不起!我知道您还在为当年我对阿野造成的伤害生气,那时候怪我太年轻不懂事,这些年我在外面已经深刻反省过了,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我这次回来就是希望能取得您的原谅。”

她说完,双手放在身前恭恭敬敬朝庄如月鞠了一躬。

“奶奶,您原谅我妈咪好不好呀?她知道错啦~”蒋芝曼三岁的儿子也上前拉住庄如月的手指求情。

庄如月别开脸,心硬如铁。

“知错就改,回头是岸嘛!年轻人又有几个不犯错的?人家都好声好气道歉了,你就别较劲了。”庄梅梅大度道。

眼看庄如月仍旧不为所动,蒋芝曼陡然落下泪来:“阿姨,自从我当了母亲以后,总算体会到了您的心情,也意识到了自己当年不该那样对阿野,我是真的知错了。”

她说完,干脆直接跪下了。

蒋芝曼这一举动,直接惊呆了池家众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是知道一些当初蒋芝曼和池野的事,对她自然也颇为不满。

但看她如今这副认错的态度,加上美人落泪也很难不动容。

于是相继有人开始劝庄如月,都过去那么久了,还是要往前看。

庄如月没有提原谅或者不原谅的话,只严肃道:

“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你回来要是祝福我家阿野和宁宁的,我高兴。但要是你敢动别的心思,那就别怪我新账老账一起算了。”

庄梅梅像是生怕蒋芝曼尴尬,忙接话道:“瞧你这话说的,人家曼曼能动什么坏心思啊?人家有钱又有个这么可爱的儿子,要找哪样的男人没有?”

“阿姨,您能原谅我,我就已经很感激了。我自然也是希望阿野能够幸福的,毕竟……”蒋芝曼转眸,把忧伤而失意的目光投向了池野。

“毕竟他曾经因为我真真切切的受到过伤害。”

池野沉下脸,冷漠道:“蒋芝曼,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更别再说这些容易让我媳妇误会的话了,没别的事,带上你的东西走吧!”

“阿野……”蒋芝曼紧紧咬住下唇,才没让委屈的眼泪落下来。

眼看无法打动池野,她只得拉上儿子,捂着嘴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