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1 / 1)

苏好看清他的脸,那口气这才彻底松了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腰:“你不睡觉干吗呀?”

徐冽看着她泛红的眼,皱皱眉:“做噩梦了?”

苏好点点头:“还以为今天是去年一月二号。零点了吗?你站窗边看什么呢?”

徐冽笑着将她的碎发别去耳后:“零点了,我在看,外面下大雪了。”

苏好一愣之下连句“生日快乐”也忘了说,松开他猛地跳下床去,快步走到窗边,看见鹅毛大雪随风飘落,窗外的世界已经白皑皑一片。

原来那个不好的梦境只是为了叫醒她,告诉她今年的一月二号,老天实现了她的梦想。

他们度假住的地方是一栋三层楼的小洋房,底下就有一间露天庭院。

苏好目光闪烁地望着窗外,突然回过头去跟徐冽说:“我想下楼看看。”

徐冽起身,拿起羽绒服给她裹好:“穿好衣服。”

没来得及等徐冽穿上外套,苏好就兀自奔下了楼。

徐冽追到楼下,一眼看见空阔的庭院里,从没见过鹅毛大雪的苏好兴奋成了三岁小孩,蹦蹦跳跳转着圈圈,仰起脑袋,摊开双手去盛天上落下的一缕缕白雪。

见到他来,她蹲下身,掬起一捧干净的新雪,朝他用力泼洒过去,喊道:“男朋友生日快乐!”

徐冽被雪淋了满身,站在屋檐下笑着看她撒泼胡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能一直看到地老天荒。

他抬起头,望向纷纷扬扬的大雪,感到很奇怪。

他不像苏好没见过雪。他明明从小就很熟悉这样的雪天,可是搜肠刮肚,记忆里却没有任何一场雪,可以跟今夜媲美。

苏好见他站在屋檐下不动,走上前来,拿凉丝丝的手戳了戳他的脸颊:“想什么呢?”

徐冽垂下眼,将她拥入怀中:“在想这场雪下得真好。”

他们曾经吃过百般的苦,以为不被这个世界厚待,而今拥有彼此,终于尝到千般的甜。

冬日的白雪,深秋的红叶,早春的冷月,仲夏的星夜,一切都是那样新鲜热烈。

原来最好的爱,不是遇见一个人,从此世界荒芜唯她鲜亮,而是因为她,看见一个更好的世界。

(正文完)

第77章 番外?留学日常(一)

在北城结束度假一个半月后, 回到美国念书的苏好和徐冽迎来了两人在一起的第一个除夕。

今年这农历年过得特别晚,二月中旬才到大年三十。

两年前的这一天,南临中学刚开学, 南城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春雨, 将校园里刚盛放的玉兰花摧得七零八落,苏好坐在教室北窗边参加期初考, 百无聊赖望着窗外满地潦倒的花叶,以为那不过是人生中平凡的一天。

两年后的这一天, 新泽西的春天还没来, 零下灰蒙蒙的清晨, 雨滴像掺了冰粒子, 细细密密砸落在玻璃窗,苏好在徐冽怀里被吵醒,像条毛毛虫一样烦躁地拱来拱去。

她刚动了动,徐冽就跟着醒了, 原本松松揽着她的手臂轻轻收紧,低下头去:“嗯?”

苏好困得睁不开眼, 眉头拧成结,瓮声瓮气地骂:“……几点了,这雨有完没完让不让人睡了!”

徐冽从被子里伸出手去,拿起床头柜的手机解锁看了眼:“六点, 还早, 再睡一觉。”

今天不是周末,两人都有一整天课。

昨晚在公寓开了伙, 夜里晚些时候徐冽本来要送苏好回学校宿舍, 但外边下了雨,苏好不想挨冻就赖着留了下来。

本以为次日一早出门就用不着受冷雨摧残, 没想到这雨下了一夜还不消停。

这个地方的冬天兼具了南城的湿和北城的冷,对从小过惯暖冬的苏好来说简直像场灾难。

可苏好再霸道也没法改变人家纬度和洋流,用膝盖使劲顶撞着徐冽的腰窝,无能狂怒:“六点哪里早?再一个小时就要起床了!冬天这么冷,人到底为什么起床?!”

徐冽好气又好笑,握住她腿弯,把她不安分的腿架上自己的腰扣紧:“苏好,你三岁?”

苏好被他这色气的动作惹清醒,脚踝一勾,脚趾蹭蹭他的后腰:“徐冽,想挨操?”

窗帘拉得严实,昏暗中看不清彼此表情,但苏好能感觉到他在笑。

“今天周五了。”他捏了捏她的嘴,提醒她说话悠着点。

苏好闭上了嘴,腿也老实缩了回来。

之前在国内度假那阵子,徐冽刚食髓知味,苏好也对这种新鲜的刺激很有兴致,加上饱暖难免思淫|欲,两人就都没怎么收敛,玩得很疯。

后来回到美国,新学期开始,精力被学业分去大半,再天天胡来就真玩物丧志了,所以徐冽还是遵循原则,平常送她回学校宿舍睡,周末才放任两人腻歪。

于是上课日的苏好就习惯了没大没小张牙舞爪,有事没事特别喜欢对原则性极强的徐老师勾勾蹭蹭,看他拿她没办法,忍无可忍还要继续忍的样子。

虽然总会在周末被他收拾回来,但人类的本质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窗外风声大作,吹得树叶沙沙作响,苏好出门的欲望降到冰点。周五没有她的专业实践课,都是枯燥的理论课和通用课程,她真的提不起劲。

“是啊,”苏好感慨,“今天周五了,一礼拜能有几个周五,怎么能花在上课上。”

“除夕学校都不给我们这些中国学生一点福利?”“而且今天还是我们认识两周年的纪念日,用来上课也太不像话了吧?”

“还有前几天情人节忙课题都没出去玩,要不今天你去上课,我就待在家里给你做|爱心晚餐等你回来?”

苏好哔哔了一堆理由,想得到徐冽的支持,她就可以心安理得逃了今天的课。

但徐冽却无情地打开了床头灯:“看你挺清醒了,起床。”

苏好捂着被光刺到的眼:“你这人有没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