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江鹤君为他戴上那手镯起,他便从人身变成了仙躯,自?然就能飞了,只不过不能飞离江鹤君太远了罢了。

大?当家疑惑道:“你不就是我的乖女……”

他忽然瞪大?了铜铃大?眼,震恐道:“不对,我的乖女儿没有你那么漂亮,你是谁?老子闺女呢?!你们把我闺女怎么了??!”

大?当家登时又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江鹤君却是缓缓道:“一月前,有位女子登衙门报案,称这?山头?土匪盘踞,不仅抢人钱财,还将无?辜行人扣留。”

“她正是那山寨土匪的女儿,前往衙门报案,只希望她的父亲能迷途知返。”

在江鹤君的话?下?,大?当家终于渐渐平息了挣扎。

豆大?的泪水从他眼中流下?,打湿满脸络腮胡。@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愧是万人迷,三言两语就让大?当家悔过了。

江清辞想着,忍不住去偷看江鹤君。

江鹤君自?是察觉到了那从小厄神投来的眼神,乌眸亮晶晶的,像是含满了对他这?个兄长的倾慕。

江鹤君抿了抿唇,压下?唇角的弧度。

只他紧接着又看到,江清辞很快便将视线转到了陆景明?与文兰蹊两人身上。

唇角的弧度冷不丁压了下?去。

可江清辞冷不丁与陆景明?和文兰蹊对视上了目光,发?觉他们竟一直盯着自?己看,怀疑他们还在记恨自?己,

一下?子便缩回了江鹤君背后。

江鹤君唇角终于是又扬起了一丝弧度。

他反手牵住江清辞的手,像在安抚一样,手指轻轻在小厄神那柔软细滑的手背上抚摸了几下?。

他们同时诞生,互为表里,本就该如此相互依赖才是。

牵着江清辞的手,江鹤君抽去了土匪脑海中有关于江清辞的记忆。

之后陆景明?又命属下?将土匪们都装到马车上,送去了最近的衙门。

而至于他们,则是坐上马车,一路赶向了京城。

江清辞本来可以飞,却受制于手镯,只能坐在这?马车里,被那车轮碾在碎石路上的振动硌得屁股疼,眼珠一转,便是盯上了江鹤君的大?腿。

“哥哥,腿借我一下?!”

少?年声音响起的同时,江鹤君腿上却已是传来了柔软触感。

江鹤君下?凡以后,仙力削减不少?,为消除那群土匪的记忆用去了不少?,此时正是疲惫地敛目养神,听到了江清辞的话?,也?没有拒绝,只是睁眼看了一眼坐到自?己腿上的少?年,甚至伸手过去,环绕在少?年腰上,帮他调节了一下?姿势,随后又再度闭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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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怀中人柔软而温暖,更是传来一股甜香,江鹤君抱着他,心中感到极为踏实,竟是将下?巴搭在江清辞肩上,闭眼睡了过去。

而江清辞坐在福泽仙君的腿上,自?然也?是再舒适不过,眼睛也?是渐渐耷拉上,不一会?就没了意识。

等陆景明?赶着马车抵达了最近的客栈,停车拉开帘子时,却是就见这?兄弟俩抱作?一团入睡,分外温馨的模样。

陆景明?垂眼看着江鹤君搂在少?年腰上的手臂,在心中无?数次重复他们是兄弟,这?样亲密是再正常不过。

“阿辞,江公子,客栈到了。”他低声道。

这?是他与江清辞重逢以来,说?的第一句话?。

可就是这?第一句话?,却也?得在江清辞睡着了,才能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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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景明?说?完,又等了一会?,自?然,车厢内的两人谁都没有动作?。

“得去床榻上睡,在这?睡不好。”陆景明?说?着,说?服了自?己一般,弯腰低头?进了车厢,决定将江清辞从那福泽仙君怀中抱出来。

睡着的小厄神一点反抗也?没有,是比醒着时还要?更乖巧的,一点也?没挣扎就被陆景明?抱住了。

“陆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

车外传来一声质问声,含着冷意的声音,正是那文兰蹊。

文兰蹊被陆景明?分隔到了另一辆马车上,与一堆臭烘烘的武夫坐在一起,早就怀疑陆景明?有私心,此时下?车后见陆景明?俯身进了马车中,窸窸窣窣不知在做什么,当即便提起了警惕来。

陆景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一心一意要?将江清辞抱入自?己怀中,此时他已令江清辞上半身靠在了自?己身上,唯独只剩下?江鹤君那横在江清辞腰间的手臂阻拦着他。

陆景明?正准备将那手抽离时,车厢忽地一沉,竟是文兰蹊得不到他的回应,硬是上了马车,从他身侧挤了进来。

这?车厢本就狭小,又挤进一个成年男子来,更是显得憋屈,陆景明?当即皱起眉头?,压着声朝文兰蹊斥道:“下?去!”

文兰蹊没有下?去。

他看见江清辞闭着眼沉沉入睡的样子,声音也?放轻了,“睡着了?”

又见陆景明?一手揽着江清辞,令小厄神脑袋靠在自?己肩上,便朝小厄神伸出手去,冷声道:“你一介武夫,身体如此坚硬,只怕抱了阿辞,会?将他硌醒,还是我来抱吧。”

陆景明?却躲过了他的手,“我与阿辞日夜相对时,每日都抱着他行路,阿辞也?从未说?过我抱得不舒服,几乎恨不得挂在我身上,你岂能代替他决定?”

文兰蹊说?:“我与阿辞喝过交杯酒成过亲,是他名正言顺的相公,为何不能?”

“名正言顺?”陆景明?脸上,却是勾起一个冷笑来,“你成亲的,本该是那土匪的女儿,只不过阿辞心善代替了她,何来的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