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姜平挤出一个笑容,打算跟着萧明彻一道去?若水阁用午饭, 他是一家之主,又是姜雪容的父亲,合情合理。昨日邹若水不许他进门,可今日不同,有陛下在,她们总不可能拦着。

姜平胸有成竹,岂料到若水阁时,还是被?拦下了。

银枝垂着头,有些惧怕萧明彻的威严:“老?爷,姨娘说今日没准备您的饭,让您还是去?别处用饭。”

姜平脸上有些挂不住,笑呵呵看了眼萧明彻道:“到底是妇道人家,这?种小事有什么担心的,叫人多?蒸些饭便是了。”

他说罢,便欲往里?进,被?银枝拦住。

萧明彻显然明了这?意思,睨了眼姜平道:“姜国公不如便去?别处用饭吧。”

萧明彻开了口,姜平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扯出一个笑容道:“既然如此,那臣就去?别处用饭吧。陛下多?陪陪娘娘。”

萧明彻进了门后,与姜雪容和邹若水二人一道用了午饭,午饭是邹若水下的厨,都是些家常小菜,但味道都很?好。姜雪容胃口大开,一连吃了三碗饭。

吃过饭后,姜雪容在院子里?散了散步消食,没一会儿?便又困了,就去?歇下了。

余下萧明彻和邹若水二人静坐相?对,邹若水对这?个女?婿还挺满意的,便趁此机会与他说起女?子怀孕期间的一些注意事项,又说起自己当年怀姜雪容时发生?的一些事。

“女?子有孕之时,难免情绪有些变化,就说这?回她回家的事,放在从前兴许只是小事,可在有孕之时,就会让她在意。陛下到底是男人,大抵不能理解,臣妇也不奢求陛下理解,只是希望陛下能为包容皇后娘娘些。毕竟怀胎生?子不是件易事,颇为辛苦。”

萧明彻正色道:“还请你放心,朕查阅过一些医术,对这?些有一些了解,明白?这?是因为有孕对人造成的一些影响,不能自控。她怀的是朕的孩子,朕自然会多?爱护她包容她。”

邹若水听?见他的话,满意地笑了笑。

萧明彻又想起先前姜平在门外被?拦的事,多?问了一句:“方才?姜国公……不知他做了什么事,惹你不快?”

邹若水笑了下道:“也没什么,容儿?一回来他便来说些惹容儿?不高?兴的话,加上他如今年纪大了,越发爱说教,叫人懒得?听?,容儿?不爱听?,臣妇也不爱听?,索性别叫他来。”

萧明彻对姜平的一些作风也不甚赞同,心下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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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彻与姜雪容吵架的事,府里?稍微一打听?就能知晓,姜月华听?闻姜雪容和陛下吵架躲回家中,心里?生?出几分喜悦。她原本以为自己输得?彻底,可现下看,似乎也不是。

只是第二日萧明彻的出现,又让姜月华的欣喜荡然无存。

陛下竟然还特意为了她来姜国公府哄人。

姜月华不免想到自己的夫婿,她回来这?么久,也没见他打发个人过来问问情况,更别说发现她是不高?兴才?回的娘家了。

姜月华脸色微沉,垂下眸子,拿过一旁的绣绷给大郎做衣服。

苏姨娘还在一边喋喋不休:“这陛下对她还真是喜欢,撂下身边的国事,过来哄她。你看她,风光无限,皇后娘娘。那邹若水也沾了光,如今都敢给老?爷脸色看了。唉,你说要是你当年选秀被?选上了,那今日这?风光可不就是你的了?”

姜月华把绣绷一摔,突然恨恨开口:“你说够了没有?若非你把我?教成这?样,如今我?也未必过成这?样,兴许当年我就嫁给了沈泽,如今也能过得?很?幸福。”

苏姨娘没料到她突然翻脸,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怪我??与我?有什么干系?难道是我?叫你不嫁沈泽?不是你自己没本事?”

姜月华看着苏姨娘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听?不见她说的话,本事本事,她从小就学着要用本事争抢宠爱,可到头来,好像她才是最没本事的。她突然觉得?很?累,捏了捏眉心,不想跟苏姨娘继续吵下去?。她扶着桌角坐下,声音疲惫至极:“姨娘,我?不想吵架,让我?清净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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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娴也听?说了姜雪容和萧明彻吵架的事,从前萧明彻一直是她的执念,可这?几年她慢慢放下了一些执念。她一直认为她喜欢萧明彻,可事实上她和萧明彻的接触又有多?少呢?

倒不如珍惜眼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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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萧明彻在府里?遇上姜思娴。姜思娴恭敬地行过礼,“臣妇见过陛下。”

萧明彻道了声免礼。

姜思娴便告退,从他身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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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容在姜国公府住了五日后回宫。

回到栖梧宫后,萧明彻过来。

灯烛轻晃,夜深人静,萧明彻拥着姜雪容共枕而眠。时隔多?日,两个人终于又相?拥而眠。姜雪容身上的味道钻入萧明彻鼻腔,他原本搂着她胳膊的手不安分起来,从她胳膊辗转至她盈盈纤腰上。

她自从有孕之后,胃口便比从前好了些,因而也稍稍长胖了一点。只不过长胖的那点肉,都长在了该长的地方,腰还是跟从前一样细。

萧明彻宽大的手从她衣角往里?钻,触到她滑嫩的肌肤,轻轻摩↑挲。姜雪容看他一眼,道:“不可以,太医说了,不能做。”

萧明彻叹了声:“我?知道。”

只是又难免难以自持。

他这?么说着,手还是在她腰侧没离开。姜雪容轻笑了声,调笑道:“陛下从前可不是这?般没有自制力的人噢,陛下从前可是一月难得?进一次后宫。”

萧明彻手掌往外撤,将她的手抓住:“人总是会变的。”

姜雪容摸到一手的滚烫温度,任由他操纵自己的手。好不容易结束,她有些嫌弃把手擦在他寝衣上,“手好酸,都怪你。”

“嗯,都怪我?。”

萧明彻应着,把她搂得?更紧些,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怀孕前五个月,姜雪容倒没受什么罪,到第六个月时,她从胃口大开变成了毫无胃口,什么也吃不下,吃什么吐什么,哪怕什么也不吃,也吐得?厉害。先前胖的那点肉迅速地消瘦下去?,连脸都瘦了一大圈。

这?对姜雪容而言实在算得?上酷刑一桩,只能看不能吃,甚至有时候连看都不能看,看一眼也想吐。

她刚吐过,只觉得?嘴巴里?都是苦的,被?银蝉扶着慢慢躺下,一张脸皱成一团。六个月身子也重起来,渐渐有些行动不便。

姜雪容靠着枕头,呜呜一声便哭了,“这?日子到底还要什么时候才?是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