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日,二皇子妃分?给?她?的点心?已经吃完, 因而想到吃饭都没了兴致。她?嘀咕了句:“这儿什么?都好,怎的在吃食上如此不?挑剔?”

银蝉听见了,答说:“兴许那也是人家?清修的一部分?。”

姜雪容没言语,心?道她?这辈子是没办法常伴青灯古佛了,光吃食就习惯不?了。不?过她?应当也与佛无缘,人家?说要六根清净,她?口腹之欲就太重。想过之后,不?由在心?里计划着待回了宫,要吃些什么?东西。

想过一圈,又觉得宫里的东西不?够滋味,想念起从前市井街巷里的美食来。这一想把自己想得更馋了,肚子都跟着咕咕叫起来。

她?叹气起身:“咱们还?是去吃些东西吧,不?然今天晚上都没力气诵经。”

这两天夜里皇室的女眷们都要去殿中?诵经,由皇后娘娘带领,不?得缺席。姜雪容还?没干过诵经这种事,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但想着要一直念就知道不?会?太轻松。

入夜之后,姜雪容便跟着二皇子妃一道去诵经。

皇后娘娘清点了一番人数,见人都到齐了,才?道:“咱们是为大启祈福,要心?诚,不?可偷奸耍滑。若是被本宫发现谁偷懒,本宫可不?会?轻易饶过。”

众人应下,便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坐下诵经祈福。

夜风颇盛,风声吹在窗棂上,发出些呼啸的声。

时下已经二更天,姜雪容念经念得口干舌燥,又冷又困,终于听见皇后娘娘说可以回去休息。她?松了口气,被银蝉扶着,和二皇子妃一道回厢房。

二皇子妃关心?姜雪容:“姜妹妹感觉可还?好?”

姜雪容勉强笑了笑:“还?好。”

二皇子妃笑了声道:“我第一回来的时候,也很不?习惯。日后你多来几回,就习惯了。”

姜雪容笑着点头,宫婢们提着灯笼走在前头,几团光雾在黑漆漆的夜里亮着,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姜雪容怔了怔,没想到他这时辰还?会?过来。

二皇子妃掩嘴笑了声,知情识趣地回了自己厢房里,把地方留给?他们俩。

姜雪容走近了些,在他跟前停下:“殿下怎么?这会?子还?没歇下?”

萧明彻看着她?:“特意?等?你。”

他不?需要忙到这时辰,知晓她?今夜要去诵经,故而特意?等?着,只为见她?一面。

姜雪容听他这话,特意?等?她?,听着像是有什么?事,她?便问:“殿下可是有什么?话同?我说?”

萧明彻摇头,英俊的轮廓在昏暗的光影里显出一种莫测的魅力,连同?他的嗓音也被这夜风吹得有些生涩似的:“没有,只是想见你一面。”

姜雪容不?语,片刻后道:“多谢殿下。”@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萧明彻道:“此等?小事,何必言谢?”又说:“怎么?还?是总唤孤殿下?”

姜雪容垂下眸子,瞧见昏沉的光影里自己鞋尖上绣的蝴蝶,她?嗓音低低的,好像只有自己能听见。

“清之。”

萧明彻却听见了。

他唇角微微上翘,嗯了声,又问起她?可还?习惯之类的话。姜雪容一一答过,便又结束了今日的话似的。

“时辰不?早了,清之你也早些歇下。”她?指了指房门,“我先回去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萧明彻侧身让她?过,目光紧紧追随着她的身影进了门,而后门合上了,隔绝了他的视线,却又似乎未能完全隔绝。

姜雪容进了门,在长?凳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方才念经念得口干舌燥,早就想喝水了。茶水早就冷了,一入喉口,便是刺骨的凉意。她又喝了一杯,忍不?住从窗牖往外看了看。

银蝉见她?动作,笑说:“殿下还没走呢,您看那影子。”

姜雪容被她?猜出心?思?,口是心?非:“我又没看这个。”

银蝉问:“那您要看什么??”

姜雪容:“看月亮不行吗?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

银蝉笑起来。

-

镜湖寺后的树林里,徐儒等?人已经蹲守了几日。这几日他们将寺里的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知晓僧人们什么?时辰做什么?事,以及禁军们何时换班当值。

络腮胡道:“大哥,咱们几时动手?兄弟们都已经等?不?及了。”

徐儒目露凶光,看了眼寺里的方向:“明日一早咱们便动手。到时候,张三你先偷摸潜进去,在那些禁军们的吃食里放下蒙汗药。待药效发作,那狗皇帝和那些皇室子弟手无缚鸡之力,还?不?是咱们的囊中?之物。”

络腮胡应下,哈哈大笑了两声。

姜雪容伸了个懒腰,瞥见窗牖里透进来的阳光,今日是个好天气。

银蝉领了吃食回来,搁在桌上,“侧妃趁热吃吧。”

姜雪容随意?对付了几口,便放下了碗筷。

刚放下碗筷,萧明彻就开了。

“殿下。”她?改口,“清之。”

萧明彻微微弯唇,总觉得他的字从她?口中?念来,别有一番滋味。

“用过早膳了么??”他道。

姜雪容点头,“你呢?”

“孤也用过了。”他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