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1)

“如果你去世了,有婆子骗你喝汤千万不要喝,不然你就忘记我了,然后我会等着和你再见面的。”涂茸低声说着。

在他的话和脑海里,袁武早就死了好几次,但每一次都让他呼吸急促,心脏胀痛。

就像族爷爷说的那样,都会有这么一日。

那他就要缩短和袁武分别的时间和距离,想方设法的,用尽手段。

“你都把我身后事安排好了?到时候吃几天席?”袁武知晓他话里的意思,但那些太沉重他并不愿意提及,便笑着打趣他也是打趣自己。

“不知道,那么多钱的话,吃一百天吧!”涂茸蹭蹭他胸口,缓缓闭上眼睛,“不过那么多钱,应该就留着给我和孩子花啊!”

袁武闷声笑着,轻轻拍着他后背,左右比涂茸死的早已经成了既定事实,也无所谓他怎么说,安稳过好每一日就是了。

第二日,趁着袁武去酒楼,涂茸他们便再次回到山里,提议找位暂时能看顾族群的兔子。

只是它这样一提议,所有兔子的视线都落到了它和涂苒身上,在族群眼中,再没有人比吃过灵芝且是玉灵山守护者的它们更合适了。

涂苒眉心一皱:“既然如此,那就我――”

“你先选?那你选我吧!”兔三婶突然跳出来,“我好歹和老族长拐着弯沾亲带故,那就我来暂时看顾,待日后族里有更合适的,那再说。”

“其实就像老族长说的那样,我们在茸茸和苒苒的帮助下有了灵智,那就算分开也无妨,并非都必须在山里。”

“说的倒是轻巧,我们离开世代存在的山,又该去哪里?大家都是亲人,难道就要这样分开吗?”

兔子们叫起来也是麻烦的,各有各的想法,但归根结底都是人为,世道艰难,还是抱团在一起生存比较好。

再加上有兔三婶突然跳出来说要照顾族群,群里的雄兔们也不好再争吵,也纷纷表示会照顾族群,让涂茸先完成自己的报恩,让涂苒和它相互照应。

到底没有轮到它们这些小辈承担责任。

涂茸和涂苒没再多留,听完好些叮嘱后就下山了。

“哟你们这会子是从山里出来?山里的雪估计都化了,不然还能看到兔子脚印,还能去下套呢!”

在路上遇着村里人,一眼就看出他们是从山里出来,便自顾自地搭了两句话,没再多说其他就走了。

涂苒却是盯着他的背影思索着,兔子只要在山里,那随时都会有危险,保不齐哪日就会被抓去吃,若是族亲们都能化形就好了。

若能那样,族亲们也就能在人类堆里生活,但都是需要机缘的事,谁也说不准。

回到家里,刘秋和小草赶紧给他们倒热茶,看他们神色不像昨日严肃冷峻,这才稍稍放心。

“虽说年节已经过完,但还是正月里呢,夫郎和苒少爷还是少出门,免得感染风寒。”刘秋缓声提醒着,“小主子们还小,见不得风不说,若是被过了病,您又要心疼了。”

涂茸细想也是,左右族里的事暂时不用他们担心了,他便笑道:“辛苦你们想着这些,奶娘那边的吃食都要挑好的,按照她们的要求做饭。”

“是,我们都记得呢。”

涂茸示意他们先出去,等屋内屋外都安静下来,他才开始和涂苒算账。

“刚才在族洞里,你想说什么呢?”

第76章 百日 他眉心紧皱:“你也感觉到了对吧……

涂苒抿唇, 并不是很想谈论这件事,只是不愿他避而不谈还是坦白从宽,都会让涂茸不满,毕竟曾经说好要永远在一起, 他刚才的意思, 是要违背他们的之间的约定。

涂茸总是在某些不起眼的事情上很敏感, 敏感到自己一垂眸, 对方就知道自己是要说谎了。

“你就是想要离开我!”涂茸猛地大喊, “你说不算数!你就会欺骗我!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你天天就想着怎么离开!”

“低声些!说的好像我是你夫君似的, 你脑门子清醒点成吗?这都不成的事, 你还要拽出来跟我掰扯, 非要闹得自己不痛快, 袁武就是把你惯的太泼皮了!”涂苒压低声音轻斥他,青天白日说这些叫人误会的话。

若是传出去,不知情的怕是要以为涂茸和袁武吵起来了!

涂茸拧着眉瞪他:“你还要来怪我,分明就是你自己说的话。”

“不要再耍无赖了, 当时大家的眼神你也都看到了,在它们心里,最合适的莫过于你我, 但你已然因报恩暂时困于此,那就得我来,你这般闹, 无非就是嫌我把这层窗户纸给戳破了。”涂苒实在了解他, 对方最爱做的事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好吧,我原谅你了。”涂茸却是突然说道。

涂苒连生气的念头都没有,就知道涂茸得变着法的息事宁人, 这是知道自己理亏了,不然早就蹬鼻子上脸了。

涂茸凑到他跟前嬉笑,时不时碰碰他肩膀,嬉皮笑脸的劲儿让人忍不住想抽他,却又实在有些下不去手。

春风送暖,伴随着几场和缓春风,将寒冬冷意全都吹散,河面的冰层也化冻,便是彻底春来到了。

村里人也彻底褪去棉衣,开始频繁往田里去。

开春后袁家的人手明显有些不太够,周树马亮在酒楼,刘秋和小草得在家里帮忙做事,田里的十亩田自然就没人能看顾,袁武就干脆找上李德禄,表示自己愿意出银子请村里的人照顾田地。

虽说买仆人才是一劳永逸的办法,但袁武并不喜欢家里人太多,等孩子满周岁,连奶娘都要请走了。

李德禄倒是没想到他会有这种想法,便道:“按理说邻里乡亲帮忙是寻常,只是十亩田也麻烦,你能出银子,自然有人愿意做,这事你愿意交给我,那我便给你办妥当。”

“那就好,烦请李叔多照顾家里,夫郎年幼不懂事,多担待。”袁武拱了拱手说着。

李德禄仔仔细细打量着他,年轻汉子身高腿长,一身的腱子肉,可以看出是干活的老手,但此时被锦衣包裹着,便更显几分风姿气度来。

和之前的庄稼汉着实判若两人。

只是他的话却叫人忍俊不禁,哪家成婚有娃的小哥儿还能被称作“年幼”,从前都不知道袁武还能这么疼夫郎。

再没有比他家夫郎还能吵架的哥儿了,回回都能把村里那些碎嘴子们给堵的哑口无言,这样的哥儿,哪里用得着他照顾?

只是袁武这样说了,那他自然是得答应的。

得到肯定回答,袁武才放心,开春暖和了,酒楼正是客人多的时候,县城商户众多,他虽有孙献撑腰,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得和那些商户们处好关系,免得被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