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1)

平时所有师姐都极度宠她,放在风里怕散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结果小七竟然能留在贺府里吃那样的苦头。

想来若她得知贺府有难,一定也会掺一脚,不如先斩后奏了。

“谋逆?”叶容七更是不解:“不可能,贺家满门忠烈,怎么可能会谋逆?”

“镇守北疆的贺霖连失了两座城池,副将白青石告发他同羌族勾结,人证物证具在。贺霖见事情败露逃到羌族,至今不见身影。你能保证贺卿忠烈,还能保证他的兄长也一直是忠君之心吗?”

叶容七依旧不信,拍打着门喊着要出去。

可师姐们轮流看着她,任哪个她都不是对手,即使耗尽了气力去开锁,还是会被守着的师姐重新锁回去。

她们铁了心不让叶容七出去冒险。

叶容七干着急也没用,只能用绝食来换取一点关于贺家的消息。

不出两日,贺家果然如同大师姐所言,家里被抄,所有在京的贺家家眷全数被捕,十日后便要将其斩首示众。

叶容七不懂朝政,倒不如大师姐看得通透。

沈玲分析道:“这期限当真是拿捏得当,等贺卿得到消息从战场赶回来,快马加鞭正好需要十日,路上的他根本来不及细想,若是要劫法场都没时间部署,说不定法场要上演一场瓮中捉鳖,当场诛杀,毕竟贺卿那时候最是疲惫,是杀他的好时机。想来这个皇帝是在针对贺卿。”

叶容七后悔自己当初读书的时候为什么不好好了解一下朝堂,此时听着师姐的分析也揣了满脑子的问号。

“贺家还有贺铭和贺骁,为什么说是在针对贺卿?”

“贺铭年岁已高,现如今在战场上多是指挥之用,上战场大不如前,快马加鞭对他来说身体也受不了。而贺骁手中兵权不过五万,而且从楚越回京至少需要十五日。贺家真正有威慑力的只有贺卿,不仅战功显赫,而且手握三十万兵权,武功盖世,皇帝最是忌惮他。细细一想……”沈玲皱了皱眉:“说不定贺家长子谋逆都是一个阴谋,谁知道贺霖身在何处,是死是活?反正贺卿劫法场一定是死罪。”

如果贺卿劫法场,孤注一掷,起三十万兵同皇帝抗衡,那便是坐实了谋逆之罪。

可若是不起兵,贺家满门便面临着被朝廷下追杀令的风险。他就算查出贺家被冤枉,那时候他早就因为劫法场的罪名被当场诛杀了。

果真是针对贺卿。

叶容七不知自己能做什么,只能每日打听着贺卿的消息。

师姐们交际甚广,总能轻松知晓天下大事,可这几日就是没有贺卿的消息,除了他在南疆失踪以外,再没半点关于他的消息。

叶容七想过和师父商量放自己出去,把劫法场直接变成劫狱,把贺家一家老小救出来,他们就有时间去查明真相了。

师父也不反对,却重复了一遍门规。

“若想卷入朝堂或者后宫,便要先行废去门派武功逐出师门,免得给门派带来大祸。”

若是废掉武功,别说劫狱,叶容七连进都进不去。

她又另想法子:“师姐们应该认识刑部的人,可以同刑部商量……”

“谋逆大罪,包庇者同诛九族,谁敢犯?”

叶容七蔫了,怎么走都是条死路。

她跪在师姐面前大哭:“师姐,您一定有法子的对吗?小七从没求过您,如今只求您舍我一个法子,小七今生认准了贺卿,他若是出了事,小七也不活了!”

她说得情真意切,从小沈玲就见不得她哭,但此次实在冒险,沈玲咬紧牙口,硬说是个死局。

叶容七将手头的簪子抵在了脖子上:“我实在不能接受得知贺卿死的消息,既然如此,不如我先去了。”

沈玲连忙平稳她的情绪:“你先冷静一下,这样也没用,不如……”

叶容七手一倾斜用力,簪子尖端立马见了血,把沈玲吓了一跳,当下才觉这孩子是来真的。

方法幼稚,却十足有效。

沈玲差点就跳起了脚:“别别别,别动!我说我说!你先放下簪子!”

寺庙求情被强迫在腿间抽插

叶容七跪在师父面前,沉重得磕了三个响头。

师姐们在一旁劝告:“小七,你要三思啊。”

她要卷入朝堂,只能自废武功,退出师门。

花朝以阳精修炼,若要废武,便要除精断筋,元精的损伤,未来再无习武的可能,身体孱弱,没个三五十年补不回来。

师父叶媚终究是不忍,在叶容七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将茶盏砸中她的手阻止她。

“小七,众师姐疼你十多年,倒是换来了你的任意妄为。”

茶盏砸这一下,直把她的手砸得红肿。

叶容七咬了咬牙,下狠手,一掌拍向自己的胸口,顿时气震丹田,五脏六腑如同碎裂一般,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叶媚闭上眼不看她。

小时候她贪玩,被利草割了个口子,伤口存在多久,她便哭了多久,泪汪汪的把大眼睛都哭肿了,从此看见锐利的东西,先退十步。

她明明最怕疼了。

可是时辰紧张,叶容七连分毫休养的时间都没有,撑着身体起身,举步维艰。

“师父,徒儿不孝。”

她扭头要走,师姐们看着师父的面色也不敢挽留。

“等等,”叶媚忽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好歹你在我花朝长大,我便许你一次平安。这是千里香,若你被人捉了,打开瓶子,寻香蝶会带着我们找到你,把你带出来。但从此,你便与我花朝再无瓜葛,在外不许提起花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