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变得非常安静,黎清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其实他今天心情挺好的,喝了点酒又有些飘飘然,半倚在周旭杰身上的时候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上下眼皮不停打架。视线变得彻底模糊之前,黎清好像听见了白瑞的声音,但最终还是没抵过困意陷入了沉睡。
…
第二天早晨睁眼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看着熟悉的床铺,黎清好一会儿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带回家了,还以为醒了之后可以再泡一次温泉呢。
虽然有点可惜,但这种事还是憋在心里吧。
周末不用上班,这个点起床也毫无压力。黎清伸了伸懒腰走到客厅,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正想发消息问问自己喝醉后有没有奇怪的事,手机就收到了新的消息提示。
【周末有空吗?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发消息的人居然是周媚,黎清有点惊讶。他已经很久没见到妻子了,事实上就算是之前同居的时候,周媚也很少主动联系他。
【都有空的,什么时候?】
【就今天下午吧】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一会儿,黎清打算出门吃个午饭再去见妻子。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才发现了一个很严重问题:房子的门打不开了。[??浭新群溜?⒎9巴5壹8⑨
是门被反锁了吗?浭哆恏汶綪联细??裙4凄⒈柒??溜浏?
黎清试图扭动门栓,但那里却纹丝不动。来回推拉门把手也无济于事。与其像是锁头锁芯被卡住了,更像是整扇门与墙壁融为了一体,宛如一块嵌在墙体里的巨大石砖。
“怎么回事…”
约会只好延期了。黎清编辑短信,告知妻子自己临时有事,如果处理好会第一时间通知到她。因为不想麻烦周媚,黎清在短信中并没有说明自己的困境。然而,消息发送出去的那一刻,却只显示出鲜红的感叹号。
手机右上角的天线显示满格,应该不是信号的原因。总不能是自己被她拉黑了吧?黎清有点疑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消息框里的字删删改改,却始终没法发送出去。
这时,他又想到了妻弟。应该让他帮忙通知姐姐,并且找个开锁师傅。黎清给周旭杰拨通电话,却也无法接通,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的忙线音。
难道是手机坏了吗?
接二连三的意外让人夫摸不着头脑,他环顾四周,熟悉的屋子内设,阳光明媚的天气。明明是一切正常的环境,却莫名让人有些不安。
之后又尝试了几遍,发给周旭杰的求助信息也没法发出去。他几乎把通讯录里能找到的人都试了一次,就连上司季生也包括在内,结果是毫无例外的全部发送失败,书房里的电脑也没办法使用网络。
约会可能迟到,自己还没有办法联系外界。就在黎清急得团团转时,他突然发现窗外的景象有些奇怪:他的公寓在居民小区的三楼,周围没有太高的楼层遮挡阳光,绿化也做的不错,所以整体采光十分通透。然而当他走到阳台时,却发觉窗前树杈上的树叶一动不动,像那扇打不开的门一样凝滞枝干上。低头向下看,虽然天气很好,广场上却空无一人。以往附近家长带着孩子玩闹的身影也不见踪迹。
“咚、咚、咚…”
愣了几秒,黎清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心跳声,他走到窗前,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没有上锁的防盗窗却同样没法推开。一个可怕的念头逐渐在黎清脑海中成形:这个屋子的每一个出入口、连接外界的通道好像都被堵住了,他真的被困在了这里。
“有人吗?有人能看见我吗?我家的门窗坏了,请帮我联系开锁的人!”
他敲打玻璃,试图吸引到楼下路过的人注意力,结果无人应答。折返到门口也是同样的情况,纵使细嫩的掌心都拍红了却依旧没人发现。就这样反复尝试、反复求助,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力之下,不一会儿就累的不停喘气,细密的冷汗浸湿后背。
“接一下好不好…”
忙线的声音像拍打在心脏上的鼓点,黎清握紧拳头祈求着接通。就在第十一通电话宣告失败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动。锁栓和把手发生转动,好像有人正在开门。莲栽追薪請联细裙駟叁一浏三?0〇?
“是你吗小周?”
这间屋子只有黎清夫妇和妻弟有钥匙。门外的人总不能是妻子,那就只可能是周旭杰了。黎清赶紧碎步小跑到门前,让他想办法将自己救出去、顺便通知周媚见面时间更改的事。伴随着“咔嚓”的声音,刚刚还打不开的门锁居然从外面被打开,但推门进来的人却不是小周,而是
“白瑞?”
男人出现自己面前时,黎清几乎要脑袋冒烟了。他送自己回家过,知道住址不奇怪,但怎么会有自己家的钥匙呢。看着这张英俊而温和的熟悉面孔,黎清的左脚却本能往后退了一步:“你怎么会在这儿啊,刚刚家里门坏了,害我一直出不去,还好你……”
话说到一半,白瑞却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昨天玩的开心吗,和他们两个?”
这问句有点没头没尾的,但黎清还是老实回答:“挺好的,季总带我去泡了温泉。”
“然后在温泉里把你操烂了?”
“……?”
都是中国字,连起来黎清却听不懂了。过于粗俗的词句从白瑞嘴里蹦出来显得十分奇怪:“什么意思,季总他只是帮我搓背。”
傻得可怜。
看着面前这个无知无觉的被攻略对象,白瑞对他产生了一种近乎怜爱的情绪。性格温吞又怯懦,不管是被人造黄谣还是被同事使唤都只会默不作声,给他一点点关心就会惦记很久,哪怕惹生气了随便哄哄就又心软涨好感,像一只能随意团在手里的小动物样好拿捏。
偏偏是这样的人被他们这群不择手段的穿越者视作了游戏胜利的战利品。因为身体被催眠改造,他不知道自己长出了不该存在的东西,连带着这些地方被把玩也毫不知情。
身为最早进入的穿越者,白瑞是随机摇号进入的世界。过往的日子里他几乎没有体验过正常人的通勤上班,一开始还算有点意思,但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让他厌倦。无聊的生活让他养成了观察这个被攻略者的习惯。
黎清有一个妻子但感情不好,白瑞就故意引导家庭的话题并安慰他。黎清因为不想遇见同事会绕路去侧门那边的卫生间,白瑞就隔三差五路过那边找他搭话。黎清下班路过公园时悄悄蹲在三叶草丛边找了半天,白瑞隔天就送他一枚四叶草书签…索然平凡的日常拼凑在一起也别有一番风味。
更好笑的是黎清健身的雄心壮志。平心而论,他骨架小、肉也薄,天生不合适,练的再努力维度也会比别人小上一圈,放他独身去健身房估计会被老手们讥讽到不敢再走进去。
如果说之前对他都只是逗弄,当那天黎清小心地摸着他手臂线条,眼神放光地说着“好想练成你这样”的时候,白瑞第一次对他产生了性欲。很想对黎清说,宝贝,你不是健身的那块料,但你很适合给肌肉男的鸡巴当套子。
攻略日常不紧不慢地进行着,一步步看着好感度上涨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但另外两个竞争者出现后,白瑞原本胜券在握的心态突然发生了变化。自己都没舍得对黎清用系统里淫邪繁多的功能,想等确认关系再仔细品尝,这两个人却一点不客气。
黎清是很容易被占便宜的类型。但白瑞可以,别人也可以,蓄满汁水的乳肉和腿间的肉屄就是最好的证明。心态彻底失衡,他只能一步步看着黎清被别人纳入掌心。愤怒、焦躁、不安,从未有过的情绪占据了白瑞的内心,他不能坐以待毙,也很难独享黎清。一个很久以前就有过雏形的计划重新出现在他脑海里,之前搁置是因为靠他一个人很难做到,除非
短短十几秒间,男人已经闪过无数思绪,黎清没有读心术,不知道这位同事的想法,但心里还记着和周媚的约定:“对了,我的手机也出了点问题,能帮我联系一下我妻子吗?我有重要的事对她说。”
“这个再等一等吧。”
突然,季生的声音居然也出现在门口,上司的一双长腿跨进屋内后,黎清是真的不懂了。如果没错的话,这套公寓房是产证上应该是有自己的名字吧,为什么现在就像什么随便进入的公共场所一样?
季生进来后还贴心地替屋主关上房门,“咚”地一声,门锁再次禁闭。两个客人并没有主动诉说来意的意思,黎清作为主人也不知道从何问起,视线在两人身边流转:“你们两个认识吗?”
认识倒也不奇怪,就像黎清和季生一样,白瑞也是公司的员工。
“你们刚刚在聊我的事?”季生并没有回答问题,倒是把关注点放在了他们未完的对话上:“昨晚确实非常美妙。黎清很热情,又哭又叫地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