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是梦里,西启盐商,路经南诏盛溪镇。”
他说:“你采药落崖,我救了昏迷的你。”
他说:“烽火战乱,你流离失所,我受你家人所托,以后,便由我照顾你。”
闻柒还记得,那时,他一言一语满腹情深,当时她只想,这美人儿定是身体原主人的烂桃花。
怕是,事有隐情,梦里,似乎瞒了她什么,她有预感,和她家父不详的爹有关。
“闻柒的画像要到了吗?”
闻柒自占山为王,便自称齐天大圣,平日里梦里多唤她小七,并无多少人知道她的名子。
熊四立马从怀里掏出画卷,笑嘻嘻地说:“要到了,这闻柒姑娘还真是个小美人呢。”
闻柒摸摸脸,嗯,她也算是美人呐!接过画,打开,端详了片刻,闻柒笑了,笑得晦暗不明。
熊四有点毛骨悚然了,大圣这表情不对劲啊,瞅着像要做坏的节奏啊,实在摸不到边,大圣的心思深着呢!
“这件事不要让梦里军师知道。”
熊四一时转不过弯来,只连忙点头应和:“是。”他想,大圣和军师果然面和心不合,指不定花果山就要分家了呢。
闻柒打发走了熊四,端着画像看了好一会儿,失笑:“诶,我这么好骗吗?”
那画卷里,的确是个美人,与她有七分相似,却不是她。大燕流民,西启盐商,采药落崖,受人所托……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瞧着像预谋呢!
闻柒摩挲着自个的脸,点头,义正言辞了“嗯,一定是贪图我的美色。”闻柒叹气,“诶,这桃花债到底是谁惹的啊!”
身穿神马的,真丫的招事儿!
闻柒低头,对着肚子嘀咕:“父不降啊,你说到底谁搞大了你娘的肚子呢?”
她想,一定不是梦里,不然何必监守自盗不是?
此时,正月上西楼,孟秋之际,北沧早已寒风凛冽,夜里,更是刺骨。
鹩都城下,马车哒哒而来,急速,风刮起车帘乱舞,刚出城门,入目便是万里黄沙,此时,数千人马正候在城外,见马车出城,立马上前。
“陛下。”
为首之人,是南诏池渡将军,无疑,这马车里坐的正是秘密出使北沧的南诏女帝。
只闻马车里女帝惊慌催促:“快!快出城!”
怎如此慌张?女帝陛下不是携的胤荣的消息来投诚吗?当下池渡将军也无暇顾及,道了一句‘尊令’便下令火速出城。
然,护卫军不过行了两三里路,前路骤然火把通亮,万里黄沙中,只见一对黑衣人马,那领头之人池渡将军识得,正是北帝近侍晋五,当下便大乱,惊呼:“不好!有埋伏!”立马拔剑,令下,“保护陛下,保护陛下!”
火光里,应出晋五冷漠的脸,只道两字:“拿下!”
顿时,血染黄沙。
闻柒是生,是死,南诏都没有活路,这北帝,要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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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拍毕业照,没时间码字,按照规矩,南子今天老实地两更,还有一更,很晚,建议明早看,原谅我,我累趴了……
☆、第五十五章
“拿下!”
顿时,血染黄沙。
闻柒是生,是死,南诏都没有活路,这北帝,要赶尽杀绝……
子夜四更,九华殿里,宫灯尚未捻灭,殿外风起,摇晃灯影。
殿外:“爷。”晋五道,“人已经在地牢了,除却南诏女帝,没有留下活口。”
片刻沉吟:“把人交给影卫。”语调,森冷入骨,“不准让她死了,朕要她生不如死。”
晋五心惊:“是。”默了俄倾,道,“爷,下午高阳王传来捷报,已攻入巫都,南诏守城将军已奉降书。”
南诏已降,自然探囊取物。
秦宓言:“破城。”
分明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却如此大动干戈,那么……
“给朕毁了巫都。”
秦宓的话,不容置喙。
江山,何以能比那女子,这天下战,说穿了,不过是一场红颜乱。晋五并不多言:“属下遵旨。”
又是一阵沉寂,殿门的纸窗之上,隐约映出秦宓的侧脸,轮廓分明,消瘦、萧瑟,冷却了一身风华,没有昔日半点温存。
他说:“传朕旨意,以北沧皇后之尊、天下为媒,下聘大燕胤荣太后,一月后行封后大典。”
皇后之尊,天下为聘……
晋五久久未能回神,唯见那窗上冷峻的容颜,一瞬便温柔了影子。
许是殿外的声响吵醒了榻上的小人儿,正瞪着一双乌黑漆亮的眸子,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爹爹。”不闻回应,小人儿便跌跌撞撞地下了榻,寻着灯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