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然女帝傻眼,便是驰骋疆场的池渡将军也不禁愣住了,这般灵敏的身手,若是没有身中血蛊,定会所向披靡。

闻柒迎着两人惊愕的眸,拍拍手,款款走近,手里还缠绕了一段锦绣流苏,她把玩着,良言写意的眸落在昭然女帝脸上:“瞧瞧你这一脸做贼心虚的样,是不是做什么天打雷劈的事了?说吧,是你老实交代?还是让我屈打成招?”

她一来便单刀直入,来势汹汹。

便是一国女尊帝皇也不忍白了脸,强忍下慌乱,高声震慑:“这里是南诏皇宫,孤只要一声令下,立马就能让你死。”

是啊,这里是南诏皇宫,铜墙铁壁,只是,她还不是来无影。

闻柒佯作一番思考,点头:“你说得在理,那该怎么办才好呢?”她苦恼地皱了皱眉,督了一眼昭然女帝发白的老脸,慢悠悠道,“所以自然是不能让你有机会一声令下。”

一句话落,手里把玩的流苏骤然飞出,昭然女帝猛地一震,眼前一花便让流苏缠住了脖子,然后一个重力拉扯,狠狠一跌,咽喉被勒住,腰间一只手紧紧一扣,只见闻柒黑色的衣角一晃而过,顿时,昭然女帝动弹不得,抬头:“你”

她正欲挣扎,喉咙骤然被利器抵住,锋利的刃,一瞬割破了皮肉,流苏染红。

“陛下!”池渡将军一声惊呼,随即便要拔刀上前。

叶九叶十同样兵刃相向,满脸弑杀之气。

闻柒没多少耐心:“别鬼喊鬼叫,也别动手动脚,老实待着,万一一个不小心割破了喉咙就难办了。”说着,握着匕首的手指在昭然女帝的脖子上掐了一把,她嘿嘿一下,痞痞的:“还别说,你这半老徐娘皮肤还挺滑嫩,真好下刀子。”

昭然女帝呼吸一滞,手欲抬起

“说了别动手动脚,老娘最讨厌你南诏那些巫蛊虫子,敢放出来污了老娘的眼,当心现在就结果了你。”她手指紧紧一扣,那抵在咽喉的刀顿时入皮肉一分。

池渡将军惊呼一声,不敢再乱动了,这女子,随心所欲恣意妄为,怕是没有什么不敢做的,只能顺着:“你想怎样?”

闻柒活动活动握着匕首的手指,煞有其事地思考着:“嗯,我想想。”她想了正,看了看昭然女帝,很果断地说,“还有力气动弹,还是再淌点血比较好。”

说罢,手指一扣,刀刃入肉,又三分,顿时,血流不止,沾了闻柒一手,她顿时嫌弃了握着刀子把手指的血蹭在昭然女帝的衣领上,那刀刃一动一刀,只破皮肉,疼入骨髓,却不致命。

“额……额……”昭然女帝脸白如纸,撑着眸子,话都说不出来,满脸惶恐兢惧。

池渡将军都急红了眼,“你到底想怎样?杀了陛下你同样活不成。”

闻柒一脸无辜:“谁说我要杀了她?你看见了吗?”眸子一冷,她紧紧扣住昭然女帝的脖子,“敢算计我家男人,这只是一点利息,这笔账我记下了,你掂量着点,秋后自会找你慢慢算。现在带我去巫汀崖,若是你敢跟老娘玩什么花样,相信我,我一定会让你痛不欲生的。”

这个女子,本事通天,毫无套路章法,唯独一个字可寻:狠!

巫汀崖在巫都一里外,不过半个时辰的马程,闻柒直接绑了昭然女帝扔在马上,将几万南诏精兵甩在身后,直奔巫汀崖。

黑雾缭绕,毒气笼罩,这巫汀崖几乎寸草不生,唯有黑色的沼泽里枯木横生,缭乱的藤蔓从一处延伸缠绕至另一处,将光线笼得密不透风,崖下混沌昏暗一千,好似一团染了墨的雾,缭绕不散,阴冷又诡异。

传闻巫汀崖不生粗木,寸草寸土都是巫蛊之毒,触之即腐。

闻柒三人几乎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眸子,四处梭巡,隐隐传来怪异的声响。

叶十立刻戒备:“主子,有打斗声。”随即挡在闻柒前面,将手里的几近昏迷的昭然女帝丢了出去。

闻柒顿足,细听,骤然眉头一皱:“是兽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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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二更,晚上没给审核,所以自动变成了早上更

☆、第五十一章

“赏你的,来,揣着。”

二话不说,闻柒将苹果塞进了程大胸口,程大很想哭。这,大概便是燕都最后一个奶娘了。

这日夜里,十七王爷于宫中无故失踪,胤荣皇贵妃下令严闭城门,第一将军燕无吝领兵两万,彻查燕都,直至申时,燕都臣民不得宁息,人心惶恐。

据说,宁可错抓,不可放过;据说,御林军抓了所有嗷嗷待哺的小儿;据说,为保孩童口腹,燕都所有奶娘无一放过。总之,这夜,妇孺垂泪。

一处茶肆客栈,不若往日喧嚣,稀稀朗朗地坐了几个茶客,皆神色战兢。

茶肆的一楼拐角里,柴木堆积,紧闭的门窗上,尘土厚重,似乎久不经人烟。忽而,有人影跌跌撞撞而过。随即,厨房里,走出一伙计,手持一把刀,对着那忽然闯入之人挥舞手里的刀,喝着:“走开走开!”

“大爷,给口饭吃吧。”男人衣衫褴褛,抱着残破的碗,低声乞讨,“爷,您大发慈悲,赏小的一个子吧。”

伙计不耐:“滚开!”一脚踢开行乞的男人,大骂。“大爷,小的几天没吃饭了。”

“找死吗?还不快滚。”

“给点剩饭剩菜吧,您发发慈悲,赏点吧。”

“去死”

“什么人?”是女子的声音,从柴房传出,所有咒骂戛然而止。

嘎吱一声,门开了一条缝,女子匆匆一眼,道,“带下去。”

门,随即合上。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看到了模样吧,什么人?”闻柒啜了一口茶水,眉头一皱,“难喝。”

这茶肆里,怕是也只有这厮还有心思品茶。

秦宓接过她的茶:“南诏女帝幺女,娆敏。”视线,顺着二楼的纸窗,落在那柴房。

南诏女帝,仅得两位帝姬,娆姜公主联姻北沧,尊一国之后,倒是这位娆敏公主,传闻甚少。

“又一个巫女。”闻柒问,“身手好不好?”

秦宓言简意赅:“善巫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