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日,大燕朝堂颠覆,闻氏胤荣太后掌权,新帝登基,闻氏胤荣太后垂帘,免赋三年,举国同庆,然,大殿之上,众官不服,先帝尸骨未寒,新帝登基有违孝义,百官长跪以示,声称罢黜摄政后妃,胤荣太后只道‘随意随意’,百官跪于金銮大殿整整一日,滴水未进,然,闻氏胤荣太后在先帝灵堂之上,大快朵颐。

市井哀呼:佞后当道,横祸四楚。

可不是横祸四楚呢,不信?瞧瞧……

天襄五十九年,新帝初登大宝,闻氏胤荣太后摄政,登基次日,燕宫翻覆:

辰时,大司马检举太傅贪污,当日太傅告老还乡。

巳时,中枢令上奏大司马贿赂,大司马辞官闭世。

午时,中枢令摔马,亡。

未时,天家七子常蒲王试图谋害幼帝,关大理寺。

申时,太师之独子遭匪徒拦截,杀之,太师悲痛欲绝,中风瘫痪。

酉时,天家四子常景王请命剿匪,殁。

戌时,天家十五子高热不退,心智烧损,时年十一。

一日之间,大燕皇室、氏族连遭不幸,闻似不幸,天灾*,各种迂回各有言论,只是,巧得紧,这死的伤的残的走的,都是当日登基大殿之上扬言伐佞后的人。

素来,铲除已己的法子有很多,借刀杀人不见血为上策。

常湘王闻之,只道:今日她倒精神不错。

确实,这日闻柒昏睡的时辰少了些,大抵是白二神医的功劳,也或许唯恐天下不乱,她精神自然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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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本文楔子是开文时写的,写到现在发现前面有些漏洞,比如炎帝驾崩时的时间,宫殿等,都是小漏洞,不妨碍剧情,我会去修改,也欢迎大家来找茬,一篇文,很容易有小漏洞的。

☆、第四十九章

素来,铲除异己的法子有很多,借刀杀人不见血为上策。

常湘王闻之,只道:今日她倒精神不错。确实,这日闻柒昏睡的时辰少了些,大抵是白二神医的功劳,也或许唯恐天下不乱,她精神自然足。

短短几日,大燕翻天覆地,朝堂政变未起烽火,亦血雨腥风。新帝登基,不说举国欢庆,燕都上下是人心惶惶,一片死沉。

闻氏胤荣大开杀戒,人人自危。

再说南诏,坐观虎斗,且听风云。

“清帝稚弱,闻氏胤荣免摄政首辅,废姬家百年士族,新帝登基之次大开杀戒铲除异己,短短数日垂帘听政独揽大权。”

说话之人是南诏女帝的近身侍卫,池渡将军,不过而立之年,官拜一品,深得女帝宠信,同一般南诏女子生得虎背熊腰,因着驰骋疆场,眉目间自有一股戾气,五官便显得几分粗犷。

池渡道完,便抬眼看坐于金雕龙椅上的女帝,头戴九龙衔珠的龙冠,镶金嵌玉,十分奢华,映的那张保养极好的容颜灿若琉华,眉目上扬,颇有几分威严。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娆姜娆敏倒是得了昭然帝三四分相像。

昭然帝抬着手,细细摩挲着掌心的玉盏,黑雾缭绕里的指尖格外白皙,她唇角扬着,似笑非笑:“那女子倒是本事,难怪娆姜三番败于她手。”

说到娆姜,池渡将军不由得迟疑,神色微沉:“陛下,长公主殿下……”

娆姜被俘大燕,南诏皆知,然,昭然女帝从未有所动作,实在叫人摸不准这位帝王心。

女帝似有若无地一笑,将玉盏里的蛊虫放在掌心把玩,漫不经心地言语:“一个没了尊严与羽翼的皇家公主,要来何用?”手指一紧,掌心那黑乎乎的虫子化为黑色的凝雾,昭然女帝道,“她可以安息了,孤会给她雪耻。”

果然,娆姜长公主已成弃子。

池渡片刻怔忡,随即面色无异,道:“陛下,那闻柒有北帝护着,只怕动不得。”

昭然女帝冷笑一声:“不过半月好活,孤倒好奇,闻柒还有什么本事翻了这四国天下。纵使秦宓有滔天本事,终归不能起死回生。”

池渡思忖:“陛下,北沧已经下了拜贴,定是娆敏公主已经道出了食人蛊所在,北帝只怕是为了闻柒而来。”

昭然女帝微微扬起眉头,不似有惊:“来得可真快,秦宓怕是等不及了。”

闻柒命悬血蛊,来者,自然不善,一个北帝,可抵千军万马。

池渡将军反复思忖,才道:“南诏腹地,北沧大军暂不得不入境,北帝深入虎穴,陛下何不来个瓮中捉鳖。”

巫蛊腹地,南诏又有大军严守,此番,确实是百年难遇的机会。

昭然女帝却摇头,眸见深意:“只怕孤千军万马也奈何不得一个秦宓。”

池渡将军微愣,只道北沧秦宓深不可测,却未曾得知如何坚不可摧,不由得惊愕。

“北帝难有对手。”昭然女帝眸底骤然寒冽,“独独有一个弱点。”

池渡将军沉吟,忽而抬眸,恍然:“闻柒。”

传闻北帝神秘莫测,一身功夫更是出神入化,弹指杀伐,唯有大燕胤荣得他情深,视以逆鳞,触之即死。

昭然女帝似笑,眸光幽深,了几分阴冷浮出,拾起木案上烫金的拜贴,道:“让他来见孤。”

池渡将军只一眼,了然于胸:“尊令。”

不是北沧,是西启的拜贴,原是萧太子也来了,怕是有一出两虎相斗了,帝王心果然莫测。

昭然女帝摩挲着手里的拜贴,勾唇冷笑:“真是个红颜祸水。”四国天下,两个男子,闻柒一人乱尽半边江山。

巫都城外,数千北军以待,秦宓坐于战马,抬眸望去,南诏的玄旗已近在眼前,此时正起大风,南诏的冬日干冷寒冽,风刺人骨髓,黄沙漫天,浑浊,阴暗,方才未时的天,便不识轮廓,仿若天地初开的混沌,不见灯火,唯有黄沙狂乱。

南诏巫都,甚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