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别人能说吗?敢承认吗?
闻柒如是阴阳怪气,不知喜怒,叶九慎重,面瘫强调:“是敌人太蠢,不怪”
闻柒扯嘴一笑,看看接过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哎哟,我的小心肝诶。”她也不嫌牙酸。
想必,这小祖宗不怪爷奸诈了。美色当前,闻柒色令智昏了,她的心还是太小,被秦宓翻天覆地一番,便没了他人的安身之所。
闻柒有些愣神了。
“主子,祁阳山守军已经安排妥当,我们可以动身回北城。”
她抬头,摆摆手:“不急。”
貌似这小祖宗还没玩够。叶九只说:“程大传书说爷在北城等您。”
闻柒听了,却笑得流里流气,甚是傲娇地小手一挥:“传书回去,洗干净了好好等着,待我回去翻爷的绿头牌。”说着,她起身,揉揉胳膊踢踢腿。
毫无疑问,爷肯定已经洗干净了。叶九不解:“主子不回北城,这是要去哪?”
闻柒一边对着龙湖军招呼,一边吆喝:“带你去风流快活。”
这话要让爷听了去,会有很多人都不快活的……。
叶九真的很为难:“主子。”
闻柒一把勾住叶九的脖子,凑过去调侃:“知道北沧哪里盛产美男子吗?”
叶九实话实说:“属下不知,主子,爷还在等着,我们”
“是郧西安县。”闻柒欢快得紧,不知想些什么,眉宇舒坦。
叶九一时无言以对了,有些跟不上这小祖宗的跳脱,只是不明,天下哪个美男子能及六爷一分颜色。
是以,叶九臆测,怕又一出腥风血雨的。
“一半人留下助北军守城,另一半人都跟着小爷去逍遥。”闻柒吩咐完龙湖军,对着叶家姐妹吆喝,“如花似玉,走,小爷给你们觅如意郎君去。”
如意郎君便罢了,指不定是刀山火海,此去凶险,叶九便坚持:“主子,这不妥。”
闻柒掩嘴,好言好语地打着商量:“乖,别告诉你家爷哦,你懂的,小爷是妻管严。”
叶九顿时无语凝噎,虽说闻柒算不得妻管严,只是爷倒是也没少闺怨。
郧西安县,闻柒势单力薄,便如此去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三十四章(捉虫)
闻柒也静静回望他,心平气和地笑笑,指了指火中烧剩下的尸体残骸,说:“游戏over了,你来晚了。”
他只是安静地凝视她的眸,并未走近,隔着两端火光遥遥相望,轻问:“你可好?”
如此温言,一如当初。那时,他是梦里,如今他是敌国太子,物是人非。
闻柒却只是笑笑,清淡得有些疏离,不少玩味:“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是敌军。”她低头,指了指地上晕厥的女子,再笑着回望,“你的盟友在这,我觉得你更应该问她好不好,不过,很显然,她不太好。”
敌军盟友,楚河汉界,她分得很清楚。
萧亦莫敛眸,唇角微抿,浅浅苦笑:“是我多事了。”她啊,只是敌军,仅此而已,又何必牵肠挂肚徒增烦扰。
自始至终,萧亦莫一句不问战事。
闻柒眸子欢愉地绕着,戏谑似往常:“你似乎对着盟军没有多大兴趣,如此看来,你不是来和我抢美人的,如此,倒甚好甚好。”
千军万马,若是来打家劫舍,闻柒确实该头疼。
萧亦莫浅笑,温润的眸,看她:“我来,是为了你。”
他毫不掩饰……
温柔攻势,闻柒还是头疼,佯作无谓,问他:“我需要受宠若惊一下吗?”
萧亦莫无言,眉宇轻轻拧着。
闻柒一声轻笑,而后,嘴角一牵,冷冷漠漠,眸,似光火灼灼:“北沧挥军北城,兵临城下,战场风云莫测,分秒足以胜败成定局,你却因为无关紧要的人与事而置北城不顾,即便你现在能力回去力挽狂澜,但是你踏进了这失守的祁阳山,踏进了我的地盘,你用什么保证还能安然无恙地出去,你比我清楚,祁阳关道一夫当关,若非我点头,你很难来去自如,所以……你是来送死?还是来给这两万人当陪葬品?”闻柒长长舒了一口气,似笑非笑眸,调侃,“对此,我确实该受宠若惊了。”
一席话,她巧笑嫣然,然,咄咄逼人。诚然,她字字珠玑,为未曾掩饰半分杀意。
原来,她将‘敌军’二字摆放得这般端正。
萧亦莫沉默着,竟有些不敢望她的眸,任眼底一层浓浓阴翳沉下,久久,他言:“你说得都对,除了一句,不是无关紧要的人。”
一向巧舌如簧的闻柒,一时怔愣,忘了接嘴。
萧亦莫缓缓走近,声音像穿过了风,萦绕而过,他凝眸看着闻柒,一字一顿:“你不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我来了。”
如此言语,竟像风月里的离人,缱绻缠绵。
闻柒此时想,即便两年前,他与她也是手足情深,竟让她恍惚觉得是痴男怨女。不好不好……
闻柒摇摇头,甩去脑中的胡乱思绪,她无奈,冷了冷脸,一板一眼地严肃:“你刚才说得没错,是你多事了,你不该来。”其实,他最不该的是错信了风月红尘。
他浅浅的笑,好似不在意闻柒的冷言冷语:“是不该来,只不过也没有白来。”又近了一步,近得抬手便能触碰她,他一动未动了,怔怔地看着映进眼底的女子,“至少,知道你安然无恙了,不用担惊受怕,也无所顾忌。”
如此言语,好似从前,他还是当初那个唤她闻柒的男子,那个不肯道一声姐姐,却将她温柔以对的男子。
他缓缓抬手,一如从前,拂过她额前的发。
如此距离,毫无半分防备,若她有心,能不费吹灰地将他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