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爷不是禽兽,可某人是啊,闻柒坦荡荡地歪曲了事实,说得那是头头是道,句句在理:“爷当然不是禽兽,咱爷是衣冠禽兽,早便修炼成精,等级高着,尔等小角色哪是爷的对手,这不俯首称臣卖色不够,还要卖身,可怜我这小身板哪里经得住摧残,眼看就要香消玉”

揽在腰间的手紧了紧,秦宓薄怒:“胡言乱语。”贴着她的唇,秦宓轻咬着,唇边浓浓的笑意,道,“该罚。”

闻柒眯了眯眼,伸出舌头舔了舔,贼兮兮笑:“爷,不要学坏了哦,君子动手不动嘴。”

嗯,真理啊,流氓才动嘴,不过……诚然,闻柒是个流氓。

秦宓道:“你不是君子。”语气怨尤,他继续舔舐闻柒的唇,闷闷的嗓音,“闻柒,你都不咬爷了。”

可是爷您上了瘾,天天咬来着……诶,最近闻柒确实没敢对爷做流氓事了,除了搓搓揉揉摸摸抱抱的,别提多正经了,都不咬人了。

当然,闻柒不会承认,色令智昏,她扛不住诱惑,倒是爷耐不住寂寞了,闻柒往秦宓身上一撒,躺尸:“我醉了。”

秦宓捧着她的脸,笑了笑:“陪着爷一起。”

话落,狠狠地吻下去,凉凉的舌尖寻着闻柒的唇齿,一寸一寸舔舐,轻咬,他吮吸,将所有呼吸湮灭,唇角拉出晶莹的一丝津液,极尽暖昧。

秦宓的吻,终归是汹涌,是不由抗拒的占有,霸道得好似要拆骨入腹,却怎么也不肯罢休。

闻柒招架不住了,舌头一麻,恍恍惚惚回不过神来,忽而,舌尖一疼,闻柒睁开眼,依旧醉眼迷离,泛起一抹水雾,委屈了:“你咬我。”

说什么来着,她不咬人,是咱爷喜欢那行径。

秦宓又舔了舔她的唇,蹙了眉:“全是菱角的味儿,爷不喜欢。”

不喜欢?哟,刚才是谁又咬又舔的?闻柒笑眯眯:“爷是属狗的。”心虚地清了清嗓子,伸出手指,比了一个小指头大小,“我就吃了一点点。”

嘿,这人睁着眼说瞎话啊。

秦宓含着她的唇便重重咬了一口:“不听话,该罚。”闻柒眯着眼,正欲咬回去,腹下一暖,秦宓掌心微凉,轻轻揉着,“爷说了,那南疆菱你不能吃,寒气太重,你逢葵水,更是碰不得,昨夜你还吵着腹疼,怎生好了伤疤便忘了疼。”他无奈,终是舍不得怪罪,轻舔了舔他咬过的痕迹,有一下没一下地吻着,“可还疼?”

这问得是腹下?还是唇上?闻柒摇头,抱着秦宓的脖子蹭了蹭,软软地喊他:“秦宓。”

如此,倒像只讨欢的猫儿,乖顺极了,惹得人心发软。

秦宓拂了拂她的发,轻声应了她一句。

她整个一没骨头的猫,软绵绵的扒着秦宓,哼哼唧唧着:“你太惯着我了。”抬眼瞧着秦宓,“没听过吗?女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转念想了想,她义正言辞地补上一句,“不过我就算是混蛋,那也是个有觉悟的混蛋,我闻柒混得坦坦荡荡、顶天入地!”

她倒信誓旦旦,正气泠然。

秦宓甚是欢喜她如此模样,笑着:“爷喜欢惯着你。”拢了拢被角,将她遮得严严实实,他说,“爷的女人,可以混蛋。”

嘿,这可是爷说的。

闻柒笑得眉眼弯弯,眸里华光流淌:“哦,是吗?”唇角一勾,伸出两只手,搓了搓,眨着眼讨要,“爷,好东西要上交哦。”

看吧,退一步,闻柒就会攻一城,越发混蛋了。

秦宓失笑:“你怎知在爷手里?”

闻柒笑得眉眼流转清光,一缕一缕邪光,惹得人心痒:“因为我想要那内史六部,我猜想着,咱爷怎么也得弄来不是?”

这人儿,最喜欢空手套白狼了,全凭满腹的诡计心思,行打家劫舍的勾当,偏生,她总算的一分不差,便是善谋如秦宓,也逃不过她一颦一笑一眨眼一转眼珠的灵慧狡邪。

秦宓执着她的手,将那内史六部的令牌放在她掌心,缓缓而语:“秋乙孺是爷的人。”眸光相视,极尽了温柔,他道,“这些人名你都记下,将来你掌大权,他们可为你所用。”

闻柒仔细听着,心肝着实惊了一把,天子脚下,他一国质子竟拿捏着整个大燕腹地。到底是炎帝太蠢,还是自家男人太变态,闻柒觉得后者居上,她是喟叹不已:“爷,你的爪牙可真遍地都是啊。”话音一转,这脸说变就变,都不待转圜,“芊熹宫的芊妃,是不是你的人?”

秋后算账,乃闻氏祖传之一家法。

秦宓回:“不是。”

闻柒笑得很灿烂,很无害,很温柔地说:“那你给老娘离她远点哟。”

口蜜腹剑,乃闻氏祖传之二家法。

秦宓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又似哄,又似蛊:“她惹爷家猫儿不高兴了?”

美男计可耻!闻柒转过脸,冷着:“荣妃受封,你可知她送的什么贺礼?”咬咬牙,道,“人皮。”

不为美色所动,乃闻氏贯彻到底之家法。

众所皆知,北沧秦宓,善画皮之术,那芊妃的贺礼可着实是踩着闻柒的雷区了,这哪是贺礼,分明是挑衅,还能姑息?决不轻饶!

秦宓只托着她的下巴,玩亲昵,其他心不在焉:“爷夺了她的玉莲子,一物换一物。”

这事她是知道的,当日她被猫毛惹了一身红疹,才刚好了几分,梁六就可劲念叨:咱爷,做好事不留名啊,玉莲子那样的宝贝……后面没说完,闻柒觉着梁六在表示暴殄天物的这层意思。

原来那宝贝是从美人那顺来了,闻柒不急不缓,一根手指推了推秦宓的肩,戳了几下,阴阳怪气地揶揄:“哟,这就勾搭上了?”又戳了几下,恶狠狠道,“说,有几腿?”

梦里说,挑了这生若惊华,便注定要绝世旷古,受一番红尘俗世的坎坷与磨难。娘滴,神马红尘世俗,这绝世旷古的分明就是一朵又一朵的烂桃花啊。

秦宓言简意赅,只言:“是爷灭了她幽异宫九族。”

奇闻志里书:修魅颜惑心之术,祸前世燕主,曾红颜媚骨以乱天下,乃,幽异宫。

靠,这婆娘来头不小啊,说怎么瞧着就一身妖气,原来是这等狐狸窝出来的。

嗯,记下一笔,秋后来算。

闻柒皮笑肉不笑:“嘿,这不共戴天也能擦出火花,咱家爷可真能拈花惹草啊。”

说着,一把推开秦宓,骨溜溜就爬下了床。

秦宓眼眸微乱,顾不得衣衫凌乱,下榻抱着她:“夜了,听话,莫要出去。”

闻柒扯嘴笑:“正好,夜半三更时,拈花惹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