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是她么?
魏祁在后边问:“是谁?”
宋胭回?来:“好像是曦姐儿,都是你不放我?,让她看?见多不好。”
“她么?”被女儿看?到魏祁也觉得有几分尴尬,但再见宋胭又?羞又?嗔的样子,那几分尴尬就散了,只是低低地笑。
魏曦匆忙回?到房中,脑中还是刚才一闪而过的景象。
她竟见到继母坐在父亲腿上,父亲搂她在怀中,对她笑着说“总诱|惑你夫君”这种?话。
在她印象里,继母虽在翠微山上活泼些,但在国公府多是一本正经?的,而父亲则最是严肃稳重,连玩笑也很少开,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与继母私底下会这样。
原本犹豫了很久才狠下心去找他们,想和他们说那魏五德的事,没想到去的时机不对,也不知他们有没有发现是她,这下她越发不敢去找他们了。
直到入夜,宋胭又?去绣春堂跑了一趟,回?来路上问丫鬟:“绣春堂热闹,怎么没见曦姐儿过去玩?”
春红回?答:“前日还去过,昨日没去,今日上午都在睡,说是晚上没睡好,我?看?她下午也没精神。”
秋月倒是想了起来:“说起来,前日曦姐儿突然问我?,知不知道她是过继的,倒把我?问懵了,她还问我?知不知道她那家人?叫什么,我?说我?不知道,问她怎么突然提起这个,她说那天是郭大奶奶忌日,才想起来的。”
宋胭意外,魏曦可能知道过继的事,她猜到过,却从没想过她会主?动提起。
照理来说,她该十分介怀才是。
难不成是如今和秋月熟了,才随口提起?
她又?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抹衣角。
末了她问:“前日是郭大奶奶忌日?”
“曦姐儿说的,过世这么多年,也不用祭祀了吧?”秋月回?答。
宋胭点头:“那是。”
心里却忍不住想,原来郭大奶奶是这时节去世的么?
晚上魏祁的肩在她眼前晃动时,她突然就想起白日的事。
前天夜里燃着的蜡烛不知怎么就熄了,她还觉得奇怪,原来前天是郭大奶奶忌日,不会是她来了吧……
那现在……
她如此出神,被身上的男人?看?出来了,猛地一沉,问她:“在想什么呢?”
她忍不住将颈往后仰,急忙收神,抓住他胳膊,等?最后结束才突然问他:“以前屋里的床就摆这个位置么?”
新房的床一般都是新娘子的嫁妆,现在房里这张床就是她的嫁床,那以前郭大奶奶的床呢,是不是就放在现在这张床的位置?那她也躺在自己现在躺这个位置?
如果真有鬼魂,郭大奶奶的鬼魂又?能回?来的话,看?见自己的丈夫和新妻在这床上……
肯定会心生怨怼吧,然后弄熄了蜡烛,好教?她知道她来过了?
宋胭觉得遍体生寒,拿被子将自己盖住。
魏祁被问得奇怪:“以前?”他想了想:“这屋子闲置了许多年,以前什么样我?都要忘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听说前天是郭大奶奶t?忌日,前天夜里,灯不是突然熄了么?”宋胭看?着他。
他微怔之后才意识到她说的什么,不由笑起来:“在想什么呢,人?死如灯灭,若死人?能过来熄灯,怎不见我?父亲来看?看?我?,他去得突然,又?是壮年,去时还不愿瞑目。”
他如此不当回?事,她也被壮了胆,隔一会儿问他:“你们当时有请师傅超度吗?”
魏祁摸着她的发:“你放心,超度了,念经?了,她去得安稳,没什么执念。再说她是个极贤惠心善的人?,不会来找活人?麻烦的。”
“是吗……难怪旁人?总夸她。”宋胭语气闷闷的。
“怎么?”魏祁温声问:“吃醋了?”
“那……倒没有,就是凡事在人?心里总有个比较吧……”
若有妯娌,便会比妯娌,若有个前妻后妻,那自然要比一比,而郭大奶奶出身高门,又?待人?和气,她自然是比不过的。
魏祁道:“你若介意,要不然我?们搬去景和堂,郭大奶奶没去过那里。”
“是吗?那她的枕头怎么还放在那里呢?”这话宋胭没问出来,显得她挺小气似的。
她靠在他肩头闭上眼:“不搬了,多麻烦,你说她不会来我?便信了,我?睡了,明日纳征,二婶让我?早些过去那边。”
魏祁揽住她:“你睡,有我?在呢。”
男人?阳气足,体温热,倒确实靠着安心,很快就睡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 40 章
第二天是魏芝的纳征礼, 即下大定,就是男方大张旗鼓向女方下聘礼,这?是六礼中除亲迎外最重要的一天, 算作真正意义上的订婚。
一早黄家送聘礼来,国公府这?边接待, 也接了许多亲朋好友, 要宴饮一整天。
宋胭也就一早过去绣春堂帮忙, 连同秋月春红全都去了, 自己院子这?边倒没什么人。
魏曦也一早过去一趟,随后趁人不注意就回来了, 拿出之前收拾好的一包银两、首饰,偷偷摸摸,走一步看三步, 做贼似的去了僻静的祠堂附近。
没一会儿魏五德来了, 朝她客气道?:“妹妹让人给我带信, 可是那事有?眉目了?”
他说话亲昵,靠得过近,魏曦不习惯, 往后退了两步, 说道?:“差使的事, 我说不上话, 我拿了些银两,你……你为?难就先拿去。”
说着将那小包东西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