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祁从后面捧起她的脸:“你对二妹,是一番苦心。”
秋月春红还在外间?,宋胭嫌他太亲昵了,将他手拿开,说?道:“好了,今日你也?累了,还喝了酒,快回房去休息吧。”
这?意思就是赶他去景和堂。
魏祁低头到?她耳边道:“不是在这?里吗?满月酒都办了。”
宋胭压低声音:“长辈们说?的是五十天。”
“这?才差几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呀,何必就急这?几天?”
两人在这?边耳语,宋胭见秋月拿着衣物从外间?进来,走到?门?口看见他俩这?姿势却又马上转身回去了,便推开他,正?色道:“行了,你去吧,我也?要睡了。”
魏祁见她态度坚决,无奈之下正?了正?神色,从这?边离开。
第 90 章
翌日一早, 聂文远来了。
大太太思量一番,自己没出面,依然让宋胭接见。
她觉得宋胭昨天唱的是黑脸, 那必要的时候,自己就可以唱个红脸, 此时却是不合适马上唱红脸的, 所以继续让宋胭出面看看他的态度, 再来决定后面唱黑脸还是唱红脸。
当然她也交待宋胭, 不可再鲁莽。
宋胭觉得?生无可恋,又要她出面, 又怕她将?事情办砸,她可真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让人将?聂文远带到景和?堂,她就在景和?堂见了这妹夫。
以前?见过几面, 但话没说过两句, 她对?聂文远只有个大致的印象。他相貌清秀, 五官端正,为人也彬彬有礼,乍一见, 确实是个不错的世家公子。
他唤她大嫂, 宋胭让他坐, 随后问他:“不知二爷来是为何事?”
这“二爷”便叫得?疏远, 好像和?离是铁板钉钉的事,聂文远连忙道:“大嫂,我来接芙儿?,是我不好, 惹她生气,还望大嫂让我见见她。”
宋胭道:“其实我们这边和?离, 二爷那边抬姨娘,并不影响姨娘的名分,有二爷作?主,有聂夫人作?主,还有肚里?的胎儿?,谁敢不认?就为这点事,也不必专程接我妹妹回去。”
聂文远立刻道:“不不,我绝不是这意思,那事是我不好,一时糊涂,芙儿?若不愿意,就不抬这名分了,就让她生了孩子养在芙儿?名下,认芙儿?做母亲,我是真心认错,真心接她回去。”
这话并不能让宋胭改变态度,几个月了都没来,很明?显只是聂家一合计,觉得?和?离还是不好,所以才让聂文远来跑一趟。
如此不情不愿,待魏芙真同他回去了,那边是什么态度还两说。
但如果是婆婆,说不定就顺坡下驴了,宋胭有点犹豫。
思忖片刻,她问:“其实你心里?是怪芙妹的是不是?嫌她任性,嫌她管束你,嫌她太爱使小性,你家中给了你勇气,让你纳妾,你便纳了,不顾一切践踏她,见她难过,你便得?意了。”
“我……大嫂,这……”聂文远被说中了心事,无可辩驳。
宋胭看着他道:“你自然可以,谁叫你是做丈夫的,所以t?她虽委屈,但也受了,她不能违抗夫家,只能往娘家跑,她想要的,不过是你能告诉她,你的心仍在她身上,妾室姨娘再娇美?,她永远是你的妻子。
“但她等不到,唯一等到的是你们聂家的骨血没了,夫家怒了,打了她,她成了罪人,逃回娘家。于是夫家便当她死了,又纳了一房妾室。你们料定她无可奈何,只能自己灰溜溜回去。”
聂文远低着头不说话。
宋胭道:“于聂家,我是理解的,因为世道如此,夫家就是天。最让她伤心的,自然是你的态度、你在这事上表现出来的无情与冷漠。稍后我会去问问她,愿不愿意同你回去,但不管她愿不愿意,我要告诉你,若你只是要个生儿?育女、缔结姻亲的工具,谁都一样,如果你想要一个真正相知相伴,携手白头的妻子,便也要付出真心。”@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聂文远不知听没听懂,赔笑道:“我对?她自然是真心,大嫂让我见见她,我向?她道歉。”
宋胭转头看向?丫鬟:“去问问姑奶奶吧,若姑奶奶愿意的话,就来此处见见姑爷。”
丫鬟去了,没一会儿?,将?魏芙带了过来。
宋胭让她们两人谈,自己去了景和?堂前?院,心里?猜测,大概魏芙最后会和?他一起?回聂家去原本魏芙就是放不下的,大太太与国公爷都不赞同和?离,这样也好,少?了折腾。
只是如果这样的话,那自己就成了那唯一的恶人?
宋胭倒是不在意,反正她不需要聂家的亲近,随便他们。
就在她这么想时,里?面却传来争吵声,没一会儿?便听魏芙的声音道:“你滚,现在就给我滚,你算什么东西,回你家配你的种去吧,让你娘给你娶十个八个老婆,养一堆和?你一样没用的乖儿?子!”
“那是当然,我告诉你,不管是曹小红还是翠娘,都比你好,你眼比天高,我还不奉陪了,有本事你进宫做娘娘去!”聂文远说完就气冲冲从屋里?出来,到院中,正好撞上往这边来的宋胭,站定朝她躬身行了一礼,温声道:“大嫂,既这么不受人待见,我便先告辞了。”说着就拂袖走了。
宋胭也不知如何挽留,赶到屋中看魏芙,正见着她将?桌上一个茶壶砸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
宋胭想说,这是你哥的东西……
但总之,两家第二次谈崩了,魏芙嚷嚷着要和?离,不知是气话还是真的,从兵部回来的魏祁也赞同,但大太太不许,国公爷反对?,又不可能再派人去聂家求和?,聂家也没再过来,这事便再一次搁置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满月酒后又过了五日,魏祁将?东西搬了过来了,回到了宋胭房中。
那日天下起?小雨,阴冷阴冷的,魏祁只搬了一部分近日要用的衣物,当夜沐浴完,就将?她抱至床上,欺上身来。
他急于纡解心里?或身体的相思,她也不矜持了,放开相迎,两人竟醉生梦死般从入夜做到了凌晨鸡鸣,足足三四?个时辰。
最后她躺在他怀里?,两人肌肤最大程度相贴,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此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和?这个男人疯狂到这种地步,如此纠缠一夜,不知是为情,还是为欲。
他抱着她,在她脸上亲吻,然后道:“宋胭,我想要你……一辈子,以后死了,我们葬在一起?好么?”
宋胭被他弄笑了,他可不是个会说情话的人,而她之前?也总觉得?一辈子太长、说不准,此时却也莫名,很想听这种一辈子的话,也想承诺一辈子。
她抱着他回道:“好啊,我要和?你葬在一起?,要做你唯一的妻子,你身边不许有别人。”
“好,如此说定了。以后这事交给我们儿?子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