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心中妥帖,她儿子都没有陪她来看过日出。崔夫人在宴会上一直带着吕锦,听见有夫人说,“要是不知道这是儿媳妇,我还以为这是你家的哥儿。”
崔夫人闻言脸上笑意更甚,“这难道不是我家的哥儿么?我就拿锦儿当亲生哥儿对待。”
这话让贵夫人们有些惊讶,看崔夫人不像是装的,而且她对吕锦是真的好。
京城这边让郑山辞把清丈田地清完后就风平浪静了,而地方上正是刀光剑影的时候。
*
江州
崔子期的剑从刺客的身体刺过去,剑锋没有停留继续指向另外的黑衣刺客。他们正在一个巷口,屋檐上全是黑衣人飞下来,崔子期周身有江州的衙役还有自己的亲信皂吏,拢共只八个人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杀招他们招架不住。
刺客挑了一个好时机,今晚的江州在下雨,雨水可以把血水冲刷走。雨声太大可以掩饰兵器相接的声音,真是一场好雨
“铮”
崔子期用剑护住胸膛,他的脚尖在地上划出水痕,满脸都是雨水。一滴水珠落在他脸上,崔子期动了,他的剑尖一挑反身刺向刺客。
“大人,我们挡不住他们”
崔子期目光冷静,像是含着暗火一样,“往府衙跑!”
他不信这刺客还能打到府衙去,崔子期心中冷笑,这动静也不算小,府衙的人不知道不可能,他记得这样的雨天都是要派衙役巡逻的,今日却不见巡逻兵的踪迹。
亲信们护着崔子期往府衙走,崔子期的眼前一片白光闪过,有刺客一剑刺进他的胸膛,在刺客还要补刀时,他们到府衙,崔子期晕过去。
等他醒过来时已经三日后。崔子期让亲信倒来水,“外边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我们查的证据都被他们联合起来销毁了。多亏大人早有准备,把账本抄写下来。”亲信低声说。
崔子期发狠,“私自开采金矿,株连九族也不为过,他们还勾结朝廷官员敷衍清丈田地,在江州欺男霸女,这次我要让他们狠狠的栽个跟头。”
崔子期的身体还没有好,江州府衙消停一段日子。江州的乡绅世家洋洋得意,他们还请江州太守大摆宴席,根本不把崔子期放在眼里。
“太守大人还说要顾忌这崔大人,看只要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就知道好歹了,京城来的官就是欠收拾。”
“说得对,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在江州哪怕是皇子皇孙到这儿也要趴着。”
他们哈哈大笑,心中早就没有敬畏之心。只要有人威胁到他们的利益,他们就会布下杀局,痛下杀手。
江州太守笑呵呵的没有说话,心中有一丝隐忧。
这一丝隐忧烧成火,江州五十三名官员被崔子期斩杀在尚方宝剑前。
……
吕锦看这天乌云密布,崔修竹本还在院子里玩,听见闷雷的声音他跑了过来挨着吕锦。
“又要下雨啦。”崔修竹吃着茶点看雨滴从天上飘下来。
“下雨了多添件衣裳。”吕锦从侍从手里接过衣裳给崔修竹穿上。
等雨停了已经是晚上,吕锦想着崔子期在干什么迷迷糊糊就睡着了。昨日下了雨,今天就出太阳,这天气捉摸不透。
吕锦跟儿子用了早膳,儿子去上学,吕锦便去院子里修剪花枝,怡然自得。
他还在家修剪花枝时,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怎么还在修你那花。”
吕锦抬头转身就看见崔子期穿着绯色官袍笑吟吟的看着他。
“你回来了!”
崔子期上前抱住他,“快马加鞭回来的。我被陛下批了一通,让我先在家休养七日。”
“只要你没事就好。”吕锦摸了摸崔子期的脸,“都走那么久了,这次回来后就好好待着。”
“这由不得我做主。”崔子期低头抓住吕锦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晚上崔子期想跟吕锦亲热的时候,吕锦才发觉他的胸膛里一道伤疤差点就刺进心脏了,吕锦看着眼泪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他哭起来没有声音就是眼泪掉得凶。
崔子期一看就慌了神,“早就过去了,别哭了。”
人走得时候,胸膛那片还是光洁的,现在回来了这胸膛破破烂烂的。吕锦让崔子期翻个面,崔子期拧不过他,他一个胳膊怎么拧得过吕锦这个大腿。
后背上也有伤疤,崔子期趴在枕头上,双肩坚实,肌肉流畅,他说,“看完了吧,你可以心疼我,但不许哭。你的眼泪只能在我跟你搞的时候哭。”
吕锦还在心疼崔子期,一听他用词粗鄙,顿时打了一下他的后背,“你说的什么话。”
崔子期抱着吕锦:“我这不是逗你嘛,虽然也很想……我们多久没见面了,我想得厉害。”
“那刺客寻的角度刁钻,要不是我想着我还要留着命回来,我还有夫郎孩子在,不能把小命留在江州,我努力扭了一下身子,这剑就刺偏了。”
吕锦伸手去摸崔子期胸膛上的伤疤。
崔子期抱着吕锦两个人什么都没做,崔子期低声说,“好久都没有这么抱着你睡了。今天就让我抱着你一起睡。”
崔子期抱着吕锦很快就陷入睡梦中,吕锦伸出手描绘崔子期的眉眼,亲了亲他的嘴唇。
等崔子期升到刑部侍郎的时候,崔子期明白陛下有他的用人标准,崔子期最后的路还是殊途同归。崔子期升官后就去找吕锦炫耀。
“你看谁家的相公升官升得这么快,啧,你可真幸运,一挑就挑中我这样的金龟婿了。”崔子期叉腰。
吕锦:“有人比你升……”
崔子期堵住吕锦的嘴,“你就不能让你相公高兴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