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那一天睡了无比安稳的一觉,醒来的时候窗外天光已经大白,床边小几上除了温水外,还摆着精致的糕点小吃,仿佛生活真的有重归正常的迹象。
可是半日的轻松之后,这份“正常”很快就变成了折磨。
铁链的长度无法让我离开床榻五步外,更罔论屋外,先前如厕洗漱等需要,九千岁都会及时解开锁链的另一头将我抱去,现在他不在了,就意味着我无法解决自己的任何生理问题。
迫切想要如厕的感觉从焦急,到痛苦,到绝望,直到我蜷在床尾发抖,一遍又一遍地否定自己先前的想法、并期盼九千岁回府时,他才不紧不慢地推门进来。
他身居高位,事务繁忙是常有的事,但每一次,都将我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甚至是……像低级畜生一样失禁。
湿哒哒的衣衫与地毯,温热的下身,以及环绕在周身的尿骚味,仅仅只是经历了一次,便变成了每一夜的噩梦,反反复复地折辱着我。
从那以后,我开始害怕他晚归,开始习惯从每日睁眼便盼着他回来的感觉。
有一次我浑身瘫软着被九千岁抱着沐浴,他突然对我说,其实他很喜欢自己晚归时我看他的表情,我几近崩溃,但他却再没有一次晚归。
可我还有别的恐慌,那便是之前一日不落的药,自我被拘禁的那一天起,便不再送来。
我的身体自己清楚,其实在九千岁还未寻大夫为我诊断时,我已经在心中暗自接受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实,但后来,一碗又一碗的汤药入腹,开始慢慢解掉体内常年积聚的毒素,身体一日比一日健康,竟在无声无息中再次点燃了我求生的欲望。
没有希望从来不可怕,可怕的是已经得到了一点希望的甜头,却突然有一天被人为地掐灭,便会反涨出更多更浓的不甘,与对伤病死亡的恐惧。
可是九千岁不允许我与他有任何的沟通,也不再对我留有心软。
我不奢求他还能像以前那样待我,只期盼着若有一日他腻烦了我,或是我这身子彻底被玩坏,他能替我取下这铁链,放我出府自行谋生。
虽说即使出了府,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我自幼被亲生父母遗弃,被裹着襁褓扔在村口卖面食的张家门口的时候,甚至连脐带都没有断。那是一对刚刚诞下自己亲生子的年轻夫妻,初为人父母的柔软驱使他们将我捡了回去,与自己的亲生子一同抚养,虽然说不上宠爱,但总归有一口饭吃。
四岁半那年,似乎是年岁不好,我记得并不太清楚,只记得晚饭渐渐从我和弟弟各自一碗面,变成弟弟大半碗,我小半碗,最后弟弟小半碗,而我挨饿,然后第二天,我便被送到了另一个陌生的家里,与养父母家失去了所有联系。
新家算不上是一个家,不大的屋子里只住着一个男人,他收养了我半年时间,后来在五岁那年,以武术先生的身份带着我与一群七八岁的小孩一同入宫,又在我十四岁出师之时辞官出宫,从此消失在这个世上。
十四岁到二十二岁,我一心一意地跟在殿下身后,因为我不知道除了殿下,这世间还有哪里能够寄托我这无人在意的灵魂,于是跟着跟着,渐渐目光再也离不开殿下。
再后来,殿下也不要我了。
外头雨渐渐小了些,乌云并未散去,看不见太阳,只能根据腹部的饥饿感推测现下是正午时分。我吃了一点干粮,保险起见,还是决定再睡上一觉,以尽可能地降低身体的代谢速度。
雨声滴滴答答地催眠,这一觉一不小心便睡得深了些,我被巨大的推门声惊醒时还有些迷糊,愣愣地躺在床上往外看去。
是九千岁。
他浑身湿透地走了进来,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却是带着一身刺鼻的酒气。
今天补了之前太忙而落下的综艺,吃了一直想吃的面,又躺在床上冲浪三小时,所以更新晚了,但我知道你们不会怪我,嗯。
二十二
雨势磅礴,明明是大白天,却暗到了需要点灯的程度。
一道天光骤然闪现,将已经走到床前的九千岁照得面白如纸,双眼泛着血腥的红,如同索命的恶鬼。
我本能地往墙角缩了缩。
惊雷轰然炸起,恍惚有开山辟地、仙人入世之势,耳朵被炸得生疼,有短暂的瞬间听不见外界任何的声响。
九千岁便是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了动作。
湿漉漉的衣衫氲湿了薄被,也氲湿了我的单衣,成年男性的体重没有任何保留地压在我身上,与湿凉的身体不同,他的气息是少见的热,用力地喷在我的颈间,甚至产生了要被烫伤的错觉。
“小景……”伴随着风雨吹打屋顶的声音,耳边传来不真切的呢喃。
我一愣,搭在他双臂上的手也忘了推拒。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叫过我了。
酒气盖过了九千岁身上惯有的那股稳重的沉香味,给他添上一抹野性的色彩,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喝醉,心中的惊讶只多不少。
床铺湿哒哒的,我们两个人也湿哒哒的,他半个身子还在床外,明明是很难受的处境,九千岁却这么安静了下来,似乎是睡死过去。
我试着推了他几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便犹豫着是不是该开口将他唤醒。
又一道响雷落下。
还未脱口而出的话语变成了惊呼,九千岁突然揽着我的腰翻身朝里滚,将我带到床榻里侧后,再度将我制于身下。
晃动中,勾起的窗帘被带落下来,将本就不大明朗的光线彻底隔绝,我的视线里一片漆黑,只有九千岁一双眼睛微微发红,妖诡阴森。
高大的黑影跨坐在我的腹部,该是酒劲导致的迟钝,他呆了一小会,接着便是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什么东西被扔出床外,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我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该是九千岁吸饱了雨水的衣物。
这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经将自己的里衣裤也尽数褪去,我什么都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结实的肌肉与我的身体相贴,带着鲜活的体温。
他是真的醉得不清,因为以往他从不会在我面前赤裸身体,特别……下半身。
我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许是过量的饮酒让他难受了,虽然行动似乎还很利落,但伸手过来扒我里衣的时候,微微颤抖的指尖却是酒精最好的罪证。
我没有怎么反抗,或者说连一个酩酊大醉之人都反抗不过,很快便被扒光了衣物,与他赤裸相对。
铁链哗啦啦地响了好几声,双腿被九千岁拉开,半个臀部悬空,他跪坐在我双腿间,让我无法合上身体。
黑暗似乎并不能影响他的视力,我能感受到一对目光在我双腿间缓慢地徘徊,略微粗糙的指尖一寸又一寸地从大腿内侧摸到疲软的物什,又摸到会阴、穴口。
我打了个战栗,半是羞耻,半是刺激。
那里已经逐渐习惯于被使用,只是被这样摸着,就自发自觉地微微缩紧,像是想要吞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