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雪地走?向房车, 方闻钟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
置身?于水深火热中,萧疏干燥的、湿热的唇,舔过?他每个地方,在他低头看去时, 被萧疏挡住眼睛, 胸前那个小点, 萧疏用他带血的双唇,轻轻啃咬舔舐。
他们?都很燥热、着急,萧疏干瘦的手臂, 甚至能将方闻钟后背勒疼, 整个人被提起来?, 方闻钟叫了太多次萧疏的名字要他停下来?,开始是因为暴露,后来?因为受不住。
久违的相连,让方闻钟除了情|欲, 还体会到了命运纠缠、不忍分离时发?出?不甘的啜泣。
挪到房车, 方闻钟坐在他身?上,要去亲萧疏的唇, 却被萧疏躲过?了,其他任何地方萧疏都甘之如饴, 甚至引|诱着方闻钟去做他以前从未做过?的事, 方闻钟有了种彻底被这个男人掌控、吞噬的感觉。
他怎么都要不够,在柴犬和缅因瞪大眼看他们?时,方闻钟伸出?洁白的手臂,最后指尖倒在几?厘米之远,他的指缝中,被另一只大手牢牢把握。
后半夜方闻钟被洗漱过?后直接沾床就睡, 萧疏还打?算把房车开回去。
他小声低语,太累了,就在这里停着吧……
萧疏下车,在车外将他吐出?来?的那口血,用脚踢了踢,让雪掩盖住。却忽然发?出?更沉闷连续不断的咳嗽,他弓着腰,低吼着捂住嘴,再也控制不住时,一声巨咳喷出?一大口血!
萧疏起身?,用手巾将嘴巴和手一点一点擦干净,地上的恐怖血迹,他看了两眼,继续用脚踢。
再返回车上时,方闻钟彻底睡熟了,房车又开了几?个小时。
天亮,他们?在一家小旅馆住宿下来?。
“还剩多少?了?”萧疏问?系统,“渣攻数值还有10,”系统说。
萧疏沉沉地闭上眼,仿佛已经睡过?去,但他的大脑异常清醒,想要它快点变为0,因为他坚持不了多久了,又怕到了0,方闻钟会消失,从此萧疏再也见不到他。
如此固执疯狂地和方闻钟做,究竟是用生命在爱他,还是自?我放纵,自?欺欺人不去面对最坏的那个结果?
“萧疏?”
“萧疏?”
第?二天方闻钟醒来?时,发?现喊不醒萧疏了,他面色惨白地睡在床上,碰到脸颊,方闻钟的手被烫得缩回来?,方闻钟瞳孔骤缩,他呆坐了两秒,几?乎是以恐怖的速度想冲出?去找医生,衣角却被猝不及防地拉住。
萧疏坐起来?了,方闻钟立马回身?仔细看他,从上到下打?量,“你,你,”方闻钟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颤抖和哽咽,“你还好吗?”
萧疏抚着额头,好久,无语地对方闻钟说:“昨晚,我只睡了两个小时,还做了那么多体力劳动,”他觑方闻钟,“宝宝,我也不是铁人啊,需要睡觉的。”
方闻钟被萧疏笑着两人额头相贴,他终于放松一点,提到体力劳动,他真的很想吐槽萧疏,明明是他一直要弄,明明是他找的各种鬼地方!方闻钟暗含责怪,又有些?心疼,继续摸萧疏的脸颊。
“以后不要在那么冷的地方了,”方闻钟把自?己说脸红了,“你有些?烫?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其他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宝宝,”萧疏看着方闻钟跑下去的背影,笃定道。
下楼,竟然在小旅馆还遇到了昨晚极光猎人团的几?位男女,他们?见到方闻钟,惊讶地告诉他,他们?没看到极光,但今天早上往北边走?到了能看极光的地方,他们?今天还打?算去!
“我们?不去了,”方闻钟说,他没有告诉旁人,他们?昨晚看到了极光,甚至在漫长的可能遇到其他人的情况下,在极光下拥吻、做|爱。
“那边昨晚肯定有人待过?的痕迹,一大滩血!”女人害怕极了,夸张地又讲了一遍,谁叫她一脚踩下去一片红色吓得她原地跳起来?!跟队里已经讲了很多遍,各种猜测,又跟方闻钟讲。
方闻钟忽然回身?,认真听完。
喂萧疏喝下去退烧药,萧疏又吃了点早餐,方闻钟骗他,“我去楼下转转吧,好吗?”
他们?的手互相牵着,萧疏不想放开,又松开让他离去,“去吧,”他笑道,“这里景色很好。”
方闻钟快步走?向房车,他几?乎已经启动了,朝目的地出?发?,又坐在车上半晌,他闭上眼,躺在昨夜萧疏躺过?的地方。
他知道萧疏为什么一定要将房车开回来?了,他既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让他知道,方闻钟再怎么忍心拆穿。
他捂住脸,滚烫的热泪慢慢从指缝中滑出来。
他忽然懂了萧疏的放纵,懂了他的出?格和抵死缠绵,那是萧疏恨不得把两个人的灵魂抽取出来继续纠缠,在他大开大合的动作中,藏着很少?说出?口的爱,在说出?来?的几?句爱你中,又藏着数不尽的悲哀和不舍。
方闻钟缩成一团,宽敞的房车,此时成了他存放恐惧最佳的地方。
萧疏可能会死,这个念头抽取了方闻钟体内的空气,抽走?了他身?体的温度,血肉冰冷,方闻钟宛如一只不会呼吸的狗,即将溺死在这方寸深海里。
他的病没有好,也不会好了,萧疏已经认命了是吗?
他不打?算告诉他?还是打?算实在瞒不住或者他爱他到分不开的那一秒,萧疏才肯说:我可能不能陪你走?完这一生。
他陪他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在最幸福的时候,在冬日来?临的前夜,方闻钟忽然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不是萧疏干的,是命运。
下午,方闻钟上楼去叫萧疏,萧疏看到方闻钟为他准备的轮椅,目光紧缩,随即自?然开口问?:“干嘛?”
“下楼吃饭呀,”方闻钟背过?身?去,“你睡醒了吗?我推你去滑雪,”方闻钟再转回来?,红红的眼睛已经因为开心,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亮晶晶的,萧疏坐上去。
穿了羽绒服还不够,方闻钟非要萧疏把他的冲锋衣再加到羽绒服里面。
萧疏手放在两边,“方闻钟,我不是蚕蛹。”
“噗,”方闻钟笑出?来?,最后非将内胆套在萧疏的毛衣上,“我喜欢你穿我的衣服,”他趴在萧疏耳边撒娇,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等夏天,我穿你的衬衣。”
别的都不穿……
将萧疏推到湖边,路上的积雪还不深,方闻钟只能推一下,然后将轮椅撒手,看萧疏表情生动地滑出?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眼看要摔到没结冰的湖水里,萧疏一下灵活地跳下来?,两人眼睁睁地看着轮椅半个倒在水里,卡住,方闻钟笑得捶地大笑。
都笑哭了。
萧疏过?去揪起他的耳朵,“你整我呢?”。
“痛痛痛,松手!”方闻钟抱住萧疏的胳膊,“那你整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