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甚至整个邝家,都被蒙在鼓里,当得知?邝周与贡品丢失一事有关时,都不可?置信,然而没人?怀疑到太子指使头上。

太子妃听到六皇子那边的传话,一时间手脚冰凉,她摔坐在床榻上,哥哥,哥哥若是为?太子背罪呢?六皇子那边把哥哥受刑的样子向?太子妃描述得异常详细,太子妃捂住眼,眼泪顺着手簌簌滑下来。

太子回宫,太子妃质问道:“皇上会怎么处理邝家?”

太子无所谓道:“发配,流放,若不是我在从中斡旋,整个邝家都得死,包括你?,”他品着茶,看向马上要爆发的女人。

事到如今,只要不让邝周得知邝家的后续,只要邝周提前死,那他失去邝家这一助力,也就?算保全了兵马这一更重要的东西。

再说,邝家和邝暖于他,实在不是多好的利用。

这边,六皇子把手伸向?太子妃,那边,太子也偷偷派人去向邝周告知:事情已了,他该死了。

之后太子会护住他家人。

愚忠的邝周,就?这样在大牢里咬舌自尽。

六皇子还等着太子妃撬开?邝周的嘴呢,这一下又被捷足先登!太子好一步恶毒的棋!

还在抱着微弱的期望的邝暖,得知?哥哥已死,已认罪,家人?被流放,只有她还暂时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邝暖心生?恨意。

她爱太子没错,但不意味着她可?以眼睁睁看着家人?为?她,被太子全?弄死!

她知?道哥哥不会主动做那事的,除非是太子指使!

太子妃在宫内发疯,被太子一把甩下去,巴掌打在娇嫩的脸上,她怒不可?遏却作委屈,然后借着太子放松警惕,直接潜入太子的书房,想找到能洗清哥哥罪名的证据!

太子从没想过防范太子妃,于是真让她找到了些把柄,太子妃不谙朝事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顿时就?想把一大匣信件全?偷出来!然后交给?六皇子!

交给?六皇子并不是因为?信任他,她只希望六皇子能继续追查下去,弄倒太子!而不是让哥哥和她一家冤死。

此时,邝暖已经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爱了一辈子的男人?,对?付起她家人?毫不手软,那她邝暖也不是柔弱的软柿子!

邝暖提着裙摆抱着大大的匣子就?要往外跑,然而他不知?晓,这东宫中,所有宫女太监,都是太子的耳目,从没有一个人?真正拿她当主子。

所以,她被人?拦住了。

太子来了,及时阻挠了她。

今夜发生?的一切不能让太多人?知?晓,太子暴跳如雷,他没想到,一直是他的枕边人?的,享受他纵容的太子妃,会背叛他,会倒向?老六!

这比任何一个人?反抗他更?令人?生?气,太子让众人?下去,只留下一两个侍卫以及他和太子妃。

太子妃被带到了他们的寝宫。

一个时辰后,太子出来,擦了擦手,手上一块巨大的牙印,虎口?那处皮肉都快要咬裂了,太子用手帕捂上,没一会儿,立马渗出血。

他面色疯狂、狰狞,而在殿里面,太子妃悬挂在房梁上,脚下的凳子摔倒,她无力的脚尖晃来晃去,她在他们的床榻正对?面,被太子悬挂在房梁上,“自缢”而死。

“明早报丧,”太子冷漠地道:“太子妃自知?愧对?皇家,选择和他哥哥一样,引咎自尽。”

-

邝家兄妹突然死绝了,截卖贡品的罪名就?这样安置在邝家身上!剩下的邝家人?也没有好下场。

就?当众臣以为?太子会好好安抚剩下的邝家人?,谁料他竟为?了避嫌,样子都懒得做,直接看着一家流放苦寒之地。

到这地步,没有更?多的证据和口?供,六皇子无法再追查下去!

他气得摔起竹简,太子还真是狠啊,只要给?他一点余地,他就?能把所有事情都摆平,他可?真是为?自己好了一个好替罪羊。

太子妃一家倒台,表面看太子失去重要势力,但若是更?方便他再迎娶别?的世家嫡女呢?

六皇子不甘心,太子也是这样做美梦的,可?是很快,他被皇帝提点到龙椅前。

太子在前跪了整整两个时辰,皇帝都没发话,直到太子开?始有点慌了,皇帝才似漫不经心地说:“邝周,邝家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一件贡品,就?是泼天?的财富,而邝家搜查出来的,压根没有那么多,所以钱去哪儿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疑点,当皇帝的自然心里清楚,哪怕太子再撇清罪名,钱流向?谁的口?袋,这点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太子你?说呢?”皇帝警告道。

太子顿时伏低做小,冷汗涔涔,幸好目前父皇不知?他养私兵的事,知?道他打贡品的主意,父皇还不至于气得杀了他……

太子一句话不敢再说。

皇帝却接着道:“罢了,太子妃之位不可?一日悬空,正好你?还未有嫡子,不妨朕给?你?赐婚如何?”

太子还沉浸在突然而来的惊喜中喜不自胜。

皇帝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跌入谷底,他才知?道,他以后是真的太难了。

“魏家之女,贤良淑德,配你?正好。”

魏家,那可?是六皇子的母妃的世家,而他要迎娶的,是六皇子远方表妹?

那他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得到魏家的支持,不仅如此,还看死了他,足够恶心他,他和老六,也将永远缠斗在一根藤上,不死不休。

太子这才恨极了老六这次对?他的出手,然真正决定他下场的,还是皇帝!皇帝和太子对?贡品一事心知?肚明,目前看来,皇帝容忍了他这一动作,但不意味着将无限制容忍下去,所以才给?了他这一步僵棋。

太子顿时吓得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再做什么。

太子赐婚一事,传出来不仅惊掉了大臣们的耳朵,连萧琛也数次怀疑地掏掏自己耳朵,“你?说什么?”

很久之后,他苦笑一声,父皇这一招,不仅是限制死了太子,也几乎明面上没给?魏家多少面子。

六皇子突然生?出一股极其可?笑的想法,父皇看他和太子斗来斗去,究竟是等着他们谁胜出,还是,还是纯粹他就?打心底里认定了太子。

而他萧琛,不过是个好用的磨刀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