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做了什么?”萧骏软倒在病床上,被呛到泛红的双眼悲愤地盯住了冼明泽。

冼明泽一言不发地坐在萧骏面前,突然,他轻轻地笑了下,伸出手替萧骏抚开了几缕散乱的额发。

“萧骏,你不会真以为我会让你去死吧?我把你的双腿砍掉了,这样你就跑不了,我的小马。”

冼明泽的笑容在萧骏的眼底变得扭曲而可怖,他久久望着这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半晌之后,一行眼泪从他眼中滑落了下来,这么多年来,除了被折磨出的生理性泪水之外,萧骏再没有哭过,但是这一次,他却哭了。

“怎么流泪了?不要哭,我会心痛的。”

冼明泽呢喃着,又像是在哄劝着,用指腹缓缓擦去了萧骏眼角的泪水。

“冼叔,你当初从地狱里救了我……为的就是将我推入另一个地狱吗?”萧骏颤声质问起冼明泽,他的愤怒让他目眦欲裂,而他的难过却让他的嗓音哽咽。

冼明泽没有回答萧骏,他的耳根抽了抽,牙关紧咬,萧骏问出了一个令他难以直视的问题。

“回答我!回答我,冼明泽!回答我啊!!”萧骏发狂地怒吼了起来,他的嘴里,乃至咽喉里很快就有了血腥的气息。

心脏闷闷作痛的冼明泽神色僵硬地站了起来,他扭过头,无视拼命哭喊嚎叫的萧骏,拿过连通了麻醉剂的呼吸罩,用力地捂到了萧骏的口鼻上,然后摁开了供气开关。

萧骏虽然拼命地想要甩开被罩住的口鼻,可他现在的身体实在太过虚弱。

很快,在麻醉剂的作用下,他那双已满是疯狂与愤怒的眼就黯淡了下去,只是他的双唇仍在不甘地翕动着。

“回答我……回答……我……”萧骏的声音越来越低,他挣扎着看了眼死死摁住呼吸罩的冼明泽,最终还是不甘心地闭上了双眼。

在确认萧骏已经完全昏睡过去之后,冼明泽这才拿开了一直扣在萧骏面上的呼吸罩。

他轻轻托住萧骏歪在一旁的脖子,让对方的脑袋可以往后仰躺在枕头上,与此同时,冼明泽清楚地看见,一行泪水从萧骏紧闭的眼角流下,倏然消失在了对方的鬓发之间。

“萧骏,不是我想把你推入地狱,是你……逼我创造了这么个地狱。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让你尝到自由的滋味。”冼明泽扯了两张纸巾,轻轻擦去了萧骏的泪痕,他呢喃着,转头看了眼其实自己早就准备好的束具,他一直纠结是否应该现在就为仍处于恢复期的萧骏戴上,让对方早一些适应以前的束缚生活,现在看来,这匹烈马,不管什么时候,都需要被严格管束才行。

要不然,对方真的会跳起来咬断自己的手指。

冼明泽揉了揉萧骏泛着水渍的唇瓣,轻轻掐开了对方的两颊,将一根长达十五厘米的深喉口塞缓缓插入了对方毫无意识张开的唇间。

“生得如此迷人,本就是你自己的错,萧骏。你逼疯了你的父亲,现在又逼疯了我,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口塞的顶端是龟头的样式,它被小心地卡在了萧骏的喉口,然后整根粗大的茎身径直占据了萧骏的口腔,让他的舌头无法抬起,牙关亦无法合拢。

冼明泽将口塞的底部一并推入萧骏的齿间之后,先是用透明的医用敷料封住了对方难以合拢的双唇,接着再用肌肉胶带在对方的唇上狠狠缠裹了几圈,这样一来,他才能保证萧骏不再能说出那些恼人的言语,更不能再质问自己。

第230章 | 蔺先生的严格拘束日常002 病中囚禁咬舌自尽未遂

“少爷,我知道您心里难受。我也劝过冼先生放过您,可事已至此,您何不顺其自然,遂了他的愿,让他好好照顾您的下半生呢?”牧行是除了照看萧骏的医疗团队成员之外,唯一可以获准接触到他的人。

被约束在床上的萧骏冷冷地看了眼坐在床边陪伴自己的牧行,要不是他的双唇早已被肌肉胶布封了起来,他真想恶毒地诅咒这个背叛自己的男人,以及已经有一阵没见到踪影的冼明泽。

牧行看出了萧骏目光中的决绝,对方这次恐怕是铁了心要与冼明泽决裂。

虽然他也完全理解对方的想法,可是一想到萧骏这么做,换来的只会是冼明泽对他更冷酷的禁锢与折磨,他就觉得于心不忍。

“少爷,您就答应冼先生,您愿意乖乖待在他身边吧!不然他可能还会……”

“唔唔……”萧骏的唇瓣轻轻蠕动了一下,他示意牧行,自己想要说话。

在面对不应该知道太多的医疗团队人员时,萧骏必须保持百分百的噤声状态,但是现在他面前的人,是他与冼明泽都深深信任的牧行。

“您想对我说点什么吗?”其实牧行也是为了执行冼明泽的命令,才被获准进入病房陪伴萧骏的。

在知道自己已经深深伤害了萧骏,甚至被这个深爱着自己的孩子憎恨之后,冼明泽也并非全无触动。

要让萧骏接受他已经被高位截肢的事实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为了不再刺激萧骏,也为了让自己更冷静一些。

这段时间,冼明泽选择了全身心投入公司事务中,在将萧骏带往他为对方准备好的“终身囚笼”之前,他必须安排好萧骏亲自签署“遗赠”给自己的庞大资产,他这一生都不会娶妻生子,所以,他不会有继承人,也不需要这么多钱留在身边,但是他却希望这笔可观的资产会在他和萧骏都死后,能为这个社会做些贡献,例如以纪念萧骏的名义成立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慈善基金会。

他来这里的目的,除了陪伴照顾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少爷之外,就是替冼明泽劝说对方认命服软。

因为那是对萧骏最后的选择,即便不满冼明泽的残忍,牧行却不能否认这一点。

“唔唔……”萧骏轻轻地点了点头,唇瓣再次蠕动了几下。

牧行起身轻轻掐住萧骏的下巴,撕开了并不会对他皮肤造成伤害的肌肉胶布,在失去了胶布的封闭之后,萧骏的唇瓣立即下意识地分了开,露出了堵在他嘴里的白色纱布。

深喉口塞对于身体仍处于虚弱状态的萧骏而言有些过于残忍,冼明泽冷静下来之后,在牧行的建议下,准许护理人员使用纱布为对方堵嘴,反正,只要让萧骏无法言语,甚至无法作声就好了。

不过即便只是纱布塞口,萧骏的嘴里仍被堵得满满当当,这让他根本无法自行吐出,只能让牧行用镊子将那一大团纱布从他被填充满的双颊与口腔,乃至是舌底拉扯出来。

“呃啊……”塞口的纱布团被尽数取出之后,萧骏这才能好好地喘上一口气,他贪婪地张着嘴大口地呼吸着,双眼也微微眯了起来。

“少爷,喝点水吧。”牧行倒了一杯温水过来,他摇起病床,让萧骏可以半坐起身。

萧骏没有拒绝牧行的好意,他嘴里的唾液都被那团纱布吸干了,现在他的口腔尤其是咽喉干涩得发痛。

看着萧骏乖乖地喝下了小半杯水,牧行的眼里也露出了一抹欣慰。

“慢点喝,别急。”

萧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轻声说道:“冼明泽呢?我要见他。”

以往,萧骏总是亲昵地称呼冼明泽为冼叔,可现在,他只是冷漠地直呼其名。

“有什么您可以给我说,我会转告他的。”牧行心痛地皱紧了眉,对方一定是被伤得太深了,才会这样。

萧骏轻蔑地看了眼牧行,对方现在既然决定站在冼明泽那边,那也意味着自己又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是,在他小时候被自己的父亲殴打甚至侵犯的时候,牧行这个懦弱的男人也只敢在一旁看着而已。

以至于,当冼明泽站出来保护萧骏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对方当作自己这一生唯一值得信赖与依靠的人。

“冼明泽不敢来见我了吗?还是说,他正在准备给我举行什么悼念仪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