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程陆韦笑了，“小芒，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

假唐糖倒是逢人便说自己喜欢程陆韦，毕竟程家势力太大，再则，她不了解程陆韦的态度，不敢公然上前抢男人。程陆韦只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对于一些托人的盘问，只是冷冷道，“她配不上我。”

柳芒听到这种话也郁闷了，“程陆韦，你这话说的是真心话么，其实……如果那个啥，我就是她呀。”

“嗯，的确是真心话啊。”他看着柳芒又愤怒起来的样子，爱恋地摸了摸她的头，“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乐呵呵地傻笑，柳芒有些鸵鸟的想，其实程陆韦这种眼高的人，要不是自己这里脸皮厚，不小心跟他凑成一对，他还真的谁都看不上。不过自己又何尝不是，高手对高手，总是怎么看都看不顺眼的。

离上次喝清芜血解毒快一个月了。毒发前，她不由有些心慌意乱，连带着脾气也有些烦躁，程陆韦只以为是她每月一次气血不顺，让人煎煮了药端来给她喝。

柳芒苦笑，心想着自己中的是盅，这么一味地喝着清芜哥哥的血也不是法子，清芜哥身体不好，每次都要他贡献几滴血，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思索来思索去，想着叶临那句解铃还须系铃人突然就释然了，心中有了个主意。当初性子是倔强了些，或许该给他个解释，每次看他对着她的时候都委委屈屈的，而且他上次都跟她道歉了，那就给她解药，应该可以吧。

柳芒趁着天黑，跑了出去。清芜说的对，只要她想找他，他便会出现在她的面前。一个小小的茶馆里，柳芒坐在清芜的旁边，看到清芜正准备咬破自己的手指，柳芒忙阻止了他道，“清芜哥哥，这次我想见他。”

清芜不经意地问了一声，“嗯？”

“我要见唐弩。”柳芒重复了一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情，她低下眼眸，“我想与他好好谈谈……或许我得给他一个机会。”

清芜一怔，微弯起几分笑容，唇边带了几分不悦。

“嗯？”柳芒见清芜片刻都不应答她，抬了眼睛，对上了清芜的这丝神情，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她给清芜的外号是好好先生，从小到大，无论她怎么对他，闹他，他从来只是温和的笑，不会出现半点的不耐烦与不悦，柳芒下意识道，“你……不愿意么？”

清芜唇边僵硬的笑容消失顿无，眼中闪过一丝冷淡，“糖糖，你不能见他。”

“为什么？”柳芒的唇角有几分尴尬，几分恼怒。

“因为……他是我的人。”声音很清冷，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柳芒怔住了，或许是从来未曾见过他有如此神色，只觉得他此刻的眼神若同千年寒冰，冷得刺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般。

“呵呵……”她双唇嗫嚅，随即口中溢出一丝冷笑，接过他递来的血茶，啪地一声丢在地上，瓷杯四分五裂，她豁然站了起来，指着他，“我死都不会再要你的血。清芜哥哥，我看错了你，他……怎么可能是你的人，明明是你从我身边抢走了他！”柳芒这气来得有些突发期然，脸色涨红，将茶馆上所有的瓷罐全部拂在地上，又踢翻了几张凳子，转身高傲离开。

清芜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胸口剧烈地喘着，唇色更是苍白，一丝血色也无。

柳芒离去的时候，脸上都是眼泪。她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突然会讲出这些话，或许这些话不是真心话，可是……她真的只想发泄而已，他凭什么不让她见他，凭什么。一直以来她都将他视为最亲近的人，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多，可是有什么话都会跟他说。她为人冷漠自傲，唯独在他的面前才会恢复一个小女孩的纯真。

“清芜哥哥，我好想有点喜欢我奴隶了。”

“清芜哥哥，今天好困，好想偷偷懒，来借一下肩膀让我靠靠吧。”

“清芜哥哥，我爹让我称霸武林。”

“清芜哥哥……”

她一直往前跑，不小心撞进了一个怀抱，泪眼朦胧中，她不敢抬头，只是从那人的身边绕过去，继续漫无目的地跑，那人却扯了她的手，将她圈在怀里，“小芒，你又怎么了？”

柳芒听得程陆韦熟悉的声音，仿佛是找到了一个避风港，扑进他怀里，哭得特别大声，哭完之后，她就在他的怀里哽咽着，“老板，以后对我好一点，加倍地对我好好不好？”

“好。”程陆韦唇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拍着她的背，从她的腰间抽了丝帕，抬起她的下巴，将她脸上的泪痕皆然擦拭了去，“哭成这样，真丢脸。”

“唔，我是水做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不远处，一名黑衣男子静静地站立在那里，右耳上的红耳钉在寒冷的月光下，闪着妖冶诡异的光芒，一手死死地握着一把水凰剑，他与她除了这把剑，还有耳朵上的红耳钉，似乎什么都不存在了呢。

柳芒跃过程陆韦的肩膀，见到唐弩，她其实只认得他的身形。并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一名青衣男子从他的身后走出，抓了他的手。

突然一丝报复心态出现，她重重地拍了拍程陆韦的前胸，带了几分命令的口气，“老板，你背我回去吧。”

“不要，矫情。”程陆韦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绝了。

柳芒不管，跑到他身后，双手绕著他的脖子，双腿一蹬，跃跃试试地跳了好几回。程陆韦被弄得有些窒息，也有些不耐烦，“你以为你是母猴子么？”虽然这么说着，他还是蹲下身上，反转双手将她的臀部给提了上来，柳芒倒是开心了，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搂得他更紧一点。程陆韦似有些来气地抱怨，“小芒，你吃了什么，怎么这么重？”

她也算是雨过天晴，嘻嘻地笑道，“重点不好么，不重会被风吹走的。”

“不要为自己的胖找任何借口。”柳芒哼了一声，将头凑过去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道，“老板啊老板，我可是将自己都押你身上了，别弄丢了。”

他嘲笑了一声，“嘁，三更半夜去找其他的男人，还弄得可怜兮兮的回来，想起来就窝火。”

“老板，吃醋的男人比较有男人味。”柳芒肯定地点头，她感觉得到身后的那道视线，灼热地盯在她的脊背上。

这世界的某处早已经轰塌了，她放弃了。连回头都是多余。

“哼。”程陆韦冷哼一声，“那我怎么不见得你吃醋呢？”

“吃醋这种事儿你多吃点，我就少吃点，嗯……因为我相信你嘛。”她凑后头去在他的脸颊上若有若无地亲吻，程陆韦的脸上也出现了淡淡的粉色。

程陆韦轻声道，“还伤心么？”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的声音飘渺起来，给他讲故事，“她喜欢上他的奴隶，后来她的竹马哥哥抢走了她的奴隶，如今她想见上一面都不行。我不知道我如今伤感的是因为谁……有的时候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本来有人安排好了路子让我走，走得稳稳当当的，非得被那些无趣的牵绊给绊住……”

“不过，遇见我也是个浪漫的机遇。”

“是啊是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遇上了老板你，其实你也好不到哪里去，若是数优点，你有一大堆，可是缺点也比比皆是。不过美人嘛，人家看着的都是优点，谁跟你亲近点，你的缺点就全部暴露给谁，可是还是觉得你很好。”

“怎么个好法？”

“其实还是蛮招人羡慕的。再则你会给饭吃，会给地儿睡，会说我可爱，嗯，比如现在，口是心非之后还是会背我。”

“呸，谁口是心非？”

“其实，你很愿意背我的，男人么都是需要背负起责任的。”

“……”

“老板，你的背还不够宽啦，不过背背我还凑合，因为我是属于比较纤细的。”

程陆伟冷汗，在她的大腿上拧了一把，“小芒，你说话跟放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