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你是嫌我凉得还不够快吗?
人家肚子里还揣着我萧家的种呢!
萧夙雪:“……”他怎么就生下这种不争气的玩意儿的!他这是给?他女人造势知不知道?啊!
一昧的纵容可确立不了威势!
看看圣人不就是一昧宠信十三公主吗?可只要圣人抽身?离开,这建立在男人色身?上的虚无权势就顷刻瓦解冰消,圣人不过才两三个月没有踏入后宫,那宝月娘娘就病蔫蔫的,仿佛抽干了水分的娇花。
“不错,这西境痼疾沉疴,年常日?久,只得下一剂猛药给?它冲开。”
容薰接了大司马的助攻,当即击掌,让慈金呈上两本帐薄,一本让谢钧阅览,一本让众臣传递。
如今朝中也有女臣,慈金也从先前大逆不道?的忐忑到?现在的淡定?自如,甚至还颇有眼色,率先把账本呈给?了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眼含欣赏,不错,这才是我世女子说一不二的威风!
要是这蟒衣薰侯的锋芒不压她?一头那就更好了!
“诸位请看,这是我蒙氏商队大半年在西境的香药售卖,比起他们本国的浓烈异香,以?及容易致死的护颜香方,众族显然更青睐我中原之地的膳食百道?调味。”她?还笑吟吟道?,“说起来还得感谢关州海司,若非他们强征博买,本侯也不会发现这等致富之路。”
众人都不敢去?看天子的脸色,您是天子心尖宠,说扇脸就扇脸,我们可不敢哪!
谢钧神情更加淡然,“那按爱臣的意思呢?”
听听,人家连爱臣都喊上了,果然他们还是少出头,少做丑角儿!
“重利诱之,重炮撞之,当众生的吃穿与生死,都在我们的一念之间,何愁我朝大业不成?”容薰的脸色愈发温和,看向天子的目光仿佛脉脉含情,水丝黏连,“我蒙家商队不过万余人,对?于百万西境来说,终究只是杯水车薪,在茶叶,瓷器,绸丝,干食等方面,还得望诸位多多助力。”
朝臣们都心神一动,这薰侯凭仗着济西族权,掌管商流大道?,往日?的经济大权咬得这么紧,今日这是要松口让他们参权了?
顿时,朝野对她的敌意,非议,轻慢,烟消云散。
就连容薰说要废除贱籍制度,将娼妓,优伶,奴隶等都收入西商游说队伍,专门设立西行商照,如此惊天之举,换做往常,早就被群起攻之,但在她率先让利的情况下,众人习惯了她的强势,冷不防接受她?的恩惠,还有些回不过神。
于是朝野的反对?声逐渐变小,最后淹没在大众的默认中。
还在绿苏河抗议的许灵薇气都没喘匀,又听见了娼妓西行游商的诏令,脸色都青了。
她?这么一个貌美体娇的美人儿,最该是被男人怜惜,捧在手心,谁要去?那茹毛饮血的西境之地当行商悍妇啊?真?是病得不轻!圣人怎么会如此纵容那厮妇!
醉花阴的老鸨也不喊我的儿了,当权者一句话,她?再多摇钱树也没用!
这么多天来,许灵薇吃了无数次闭门羹,老鸨也是清楚的。
在当今朝野接连的攻势之下,老鸨早就认清了当前形势,她?也是彪悍的,发了狠咒骂一通后,就手脚利落筹划起来,“不就是西行卖货吗?看老娘再笼络几把巧嘴,贿赂军爷行个方便,就不信掏不空那西境毛人的口袋!”
不过老鸨干这行生意久了,没想到?自己还有重返平民生活的一日?,对?如今的女掌权者有了一丝微妙的感情。
那位倒真?是说干就干,雷厉风行!
只是老鸨一想到?自己要放弃这锦衣玉食的繁华,要到?那不毛之地生吃沙子,年过四十老娘都半截入土了,还得白手起家,闯荡西境,气得她?又是连连骂战。
最可恨的是,那薰侯竟然还说什么,年过半百,人生智者,正是闯荡的好时机呢!
从上至下的动荡也影响到?了温拾月,她?一听只要参与西行游商,奴隶就可移出贱籍,吓得连连摇头,她?可没忘异族攻破梁京那一日?的血海滔天,怎么敢跑到?他们的地盘上买卖东西呢?
她?又不是嫌命长了!
不知是哪个龟孙子,封死了狗洞,害得她?都进不去?太?子寝宫,手头的花销也快完了!
温拾月愁眉苦脸的,瞅见了一边的赌坊,虽然青楼已经快完蛋了,但赌坊还是长盛不衰的,她?捏着怀里的钱袋子,一时犹豫不定?。
她?的手气,好像都还不错?
当三位女主都陷入人生的转折点时,容薰却是高歌猛进,将梁京干了天翻地覆。
这日?,朝野御门又收到?一则令人揪心的消息。
拓跋王帐已降!
只不过他们降的不是本朝,而?是从本朝逃出生天的叱奴王族!
大臣们很快就想到?去?年那一场血色染遍的秋日?围猎,脸色均是难看几分。
百年前,拓跋王帐为了一统漠北,让前锋的叱奴王族沦为弃子,生生受了百年奴役,百年耻辱,那叱奴王贺若鸷回归之后,对?他们恨之入骨,几乎是杀了一半,留了一半,这还是看在他们同为漠北王庭的情分上!
他们本朝可对?叱奴族没有情面!
岂料那薰侯抚着耸如玉丘的小腹,轻笑出声来,“贺若鸷?原来如此,诸位莫慌,看来我方又有几分胜算。”
朝臣们都有些诧异,薰侯如此气定?神闲,这异族姓氏难道?有什么门道?吗?
萧白堕熟识域外?语,当即想通了关窍。
贺若!忠贞之名!
他要为谁而?忠贞?又为谁而?守贞?
难道?那该死的马奶酒对?她?竟还贼心不死吗?!
在萧世子猛吃飞醋的时候,天子谢钧突然提起一事,“叱奴容后再议,英国公多日?不朝,是家事还未料理干净吗?”
众臣面面相觑。
原本出事的不是英国公,而?是英国公老夫人,这老夫人去?年还热热闹闹过了寿宴,他们瞧着身?子骨还挺好的,没想到?刚过年关,老夫人就突发恶疾,半夜把英国公踹下床,说他老男人想吃嫩草,又一会儿疯了似把所有能照人的铜镜,水缸通通砸破。
过了一阵子,这疯病似乎好了一些,只是饮食习性全部改变,不爱吃那清淡小味,倒爱大鱼大肉,还变得抠门起来,连给?小辈的见面礼都是寒酸的糕枣,把英国公的儿媳们折腾得够呛,每日?都在登门赔罪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