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办见这事当真促成了,也是高兴,笑着应了,他前两日才与老友打过招呼,说好这两日他是空的,直接替对方应下晚上的饭局。
陆承骁笑道:“那就酉正,鸿宴楼相候二位尊驾。”
这边约定了,就是筹钱,陆承骁这里本钱是够的,柳晏平这边,柳渔和卫氏分成一回,应是柳渔拿的那二百两,她接过来又签了字,当着陆承骁,转手就递给了柳晏平。
“二哥这趟往两浙去,身上多带些银钱,这算我借你的,等回来再还我就成。”
“行,现在确实需要本钱,二哥不跟你客气。”柳晏平也不客气,柳家底子太差了,发迹起来也就这几月,他确实极缺本钱,接过柳渔递来的银票,就转了正题,道:“承骁,往两浙去咱们得尽快了,我现在真真是哪哪儿都缺钱。”
陆承骁看了柳渔一眼,显见的不舍,不过还是点头:“要赶年关前回来的话,是该出发了,我跟爹娘和渔儿商量一下,挑最近的吉日暖房,这边庄子的地契也交割清楚咱们就动身。”
成婚后的第一个新年,陆承骁不想柳渔孤单着过。
卫氏下意识看了柳渔一眼,见她面色还好,对陆承骁和柳晏平出去行商颇为理解,这才放下心来。
新婚夫妻,在一块不过一月就又要分离,卫氏心中想着,还是开织染坊和布铺分号好,这边事业做开了,以后往外跑就会少些。
新居暖房定在十一月初五,也没通知别人,就自家亲戚热热闹闹摆了几桌。
白日里招待亲戚们还颇沉稳的陆承骁,傍晚叫舅舅和表兄弟们多灌了些酒,送走客人们回到新宅,只有他和柳渔两个人了,欢喜得把柳渔整个人抱起转了几圈。
“渔儿,高不高兴?”
他把人压在廊柱上,双眼明亮笑望着她。
柳渔下意识看外院往内院的廊门,陆承骁留心到柳渔反应,一双眼格外的亮,声音却压得微哑:“八宝在外院南房,没有我唤他不会进来。”
两人贴得近,柳渔能感受到陆承骁胸膛的起伏,清浅的酒香拢了过来,和着低低的呢喃:“渔儿,我那时候就想……”
柳渔尝到了酒味,浓郁、绵甜、醇厚、甘冽又带着热烈,陆承骁那五六分醉意升到了七八分,从唇舌到耳廓,至颈项向下,柳渔眼里也染上了醉意,一身骨头软得仿佛下一刻便要化了一般。
就想什么呢,陆承骁用行动说了。
就想这样肆无忌惮的亲近她。
彼此呼吸都凌乱了,他才贪婪地灼灼地望着她,退开些许。
柳渔呼吸未平,却是摇头:“不高兴。”
陆承骁和柳晏平一行人船和布都已经备齐,十一月初六,也就是明日,就要出发。
陆承骁还在怔愣间,柳渔勾住他脖颈,重新贴了过去。
未知是酒是色还是因别离,柳渔这一回远比陆承骁要来得主动,勾着他,引着他的手就往香酥雪??处去。
陆承骁呼吸一下子重了。
拔步床里红绡帐,他放任心里的渴望,贪图、不舍,想着再一会儿,再一会儿,永不知止境在何处,却又总觉得可以和从前任何一次那样,克制住。
却不知柳渔自主动缠住他那一刻,就没准备今日再由他做主导。
柳渔在上,陆承骁反应过来时只有双双自喉间逸出的一声闷哼,他箍着柳渔纤细的腰,欲将人提起时,柳渔顺着他手上的力道半起,却是吻上他,半喘半撒娇的低低呢喃了一句:“我想要。”
沉身而下。
陆承骁一声闷哼,脑中似有什么一下子炸开,什么克制,这时候哪里还能克制,他赤红了眼,只恨不能把那一把软又细的腰箍死了去。
第170章
正房的动静三更才歇,一夜用了三回水,几个暖水釜的温水都空了。
柳渔沉沉睡了过去,只是眼睫仍半湿着,瞧上去好不可怜。
陆承骁帮她清理,温热的布巾拭过,见那一身白腻腻的肌肤上由颈项而下皆是暧昧的痕迹,想到方才滋味,他喉头滚动,不敢再分心。
回耳室把水倒了,陆承骁这才小心掀了被子上床,却不急躺下,帮柳渔翻了个身,揽进了自己怀中。
挨着陆承骁,柳渔似以往一般,无意识的就往陆承骁怀里贴,极亲昵的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窝下了,只是眼角微红,挨着陆承骁后,睡梦中还颤了颤。
她身上什么也没有,就那样贴了过来,陆承骁呼吸一窒,柳渔被他弄到失神时极媚的模样又出现在眼前,才压下去的谷欠望又有抬头之势,他低头吻了上去,不像前半夜又狠又急,此时去了一个急,只剩下狠,像被涂了最上好的胶,粘住了就没法儿再分开。
柳渔无意识的回应,喉间有一声无一声的哼着,陆承骁呼吸更重几分,直到她睡梦中环住他的腰,陆承骁才猛然偏过头,在柳渔颈侧轻咬了咬才一点一点平复身体里的燥动。
陆承骁知道这是馋得狠了,一直饿着还罢,给了一口就再也收不住,一时失笑,在柳渔耳侧吻了吻,这才合上眼一同睡去。
柳渔醒来时天已大亮,床上空空只剩了她一人,她一惊,心里陡然空了一处。
“承骁?”
屋里静静的,无人应她。
走了竟没有喊醒她,柳渔鼻子一酸,泪意就涌了上来。
床头码着叠得齐齐整整的衣裳,从小衣到外裳,都是新拿的一套,柳渔却生不出感动,拿过衣服一边套着,一边眼泪就砸了下来。
初时只是几颗滚落的珠泪,而后就越滚越凶,穿好衣裳下床套鞋子时已经是一脸的水迹。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柳渔惊诧抬头。
陆承骁望过去,对上的就是柳渔一张满是泪水的脸。
柳渔整个人乳燕投林般扎进陆承骁怀里,抱住他就低声哭了起来。
陆承骁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心慌又笨拙地拍哄:“这是怎么了?”
柳渔后知后觉难为情了起来,借着陆承骁肩上的衣料把泪擦干,这才闷闷地说:“我以为你走了。”
才擦净的眼泪又往下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