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骁啊,这椅子…是什么材料做的?坐着还挺舒服…”老爷子忍不住问道。
“爸,这是生物记忆凝胶和能量纤维编织的,能自动适应人体曲线,舒缓压力。”秦九骁耐心解释。
“哦…高科技,高科技…”老爷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又看向窗外飞速掠过的云海,“这速度…比咱们家的私人飞机快多了吧?稳当得很!”
秦风则对舱壁上流淌的、如同活物般的能量纹路更感兴趣,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光滑的舱壁。
“星梭”平稳而迅速地穿越空间屏障,当它再次悬停时,窗外已是那片如梦似幻的岛屿风光悬浮的山峦,流淌的能量光带,奇异的植物森林,还有那笼罩全岛的、柔和而强大的能量场。
第 127章 大结局
舱门打开,清新而充满生机的空气涌入。洛倾和林默州并肩站在停机坪前,含笑等待着他们的归来。
“妈妈!爸爸!”林洛洛在秦九骁的搀扶下,迫不及待地走下舷梯,像只归巢的乳燕。
洛倾立刻迎上前,小心地扶住女儿,目光在她的小腹上流连,充满慈爱:“慢点,洛洛。”
“亲家公,一路辛苦了。”林默州则上前,与秦老爷子握手。
“不辛苦不辛苦!这船好得很!”秦老爷子连忙道,目光却被眼前这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奇幻景象牢牢吸引,嘴巴微张,一时竟忘了词。
秦风也紧随其后,走下舷梯。当他双脚踏上冥洲岛的土地,感受到空气中那浓郁得几乎化为实质的生机能量时,饶是以他的沉稳,眼中也爆发出难以掩饰的震撼!这哪里是岛屿?分明是传说中的仙境!他终于明白为何秦雨回来后,对这里的一切都讳莫如深却又推崇备至了。
洛倾的目光扫过被震撼得有些失语的秦老爷子和满眼惊叹的秦风,微微一笑:“欢迎回家,也欢迎二位贵客来到冥洲岛。”
她亲自扶着林洛洛,秦九骁守护在另一侧,一行人朝着主宅走去。道路两旁,奇花异草仿佛感应到少主的归来和新生命的降临,绽放得更加绚烂,散发着沁人心脾的芬芳。
秦老爷子边走边看,忍不住低声对旁边的林默州感慨:“亲家…你们这地方…真是…神仙住的地方啊!洛洛在这里养胎,我是一百个放心了!”
林默州含笑点头,目光温柔地落在前方被妻子和女婿小心呵护的女儿身上。
回到主宅,林洛洛立刻被送入了早已准备好的、位于主宅能量节点最核心区域的顶级孕养室。房间布置得温暖舒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生机勃勃的花园,室内空气中弥漫着助眠安神的草木香氛,还有精密的生命体征监测设备和一个小小的、连接着岛上生命能量源的生物温养舱。
洛倾亲自为林洛洛做了初步检查,感受着女儿腹中那蓬勃而健康的生命脉动,脸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一切都很好,洛洛。这里的能量环境会滋养你和宝宝,让你孕期更舒适,也让宝宝发育得更好。”洛倾柔声道。
林洛洛躺在柔软的靠垫上,小手抚摸着肚子,小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光晕:“嗯!谢谢妈妈!”
秦九骁站在床边,看着妻子被最强大的力量守护着,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彻底落地。他单膝跪在床边,将耳朵轻轻贴在林洛洛的肚子上,试图捕捉那细微的动静。
秦老爷子则被洛清源请去参观岛上一些不涉密的休闲区域了,美其名曰让亲家公放松身心。秦风则被秦雨拉着,去见识一下“碎星卫”的日常训练(当然,是外围观摩),满足他那旺盛的好奇心。
夜幕降临,冥洲岛的能量光带如同流淌的星河,温柔地包裹着主宅。
林洛洛在能量滋养下很快沉沉睡去。秦九骁守在她床边,大手依旧覆在她的小腹上,感受着那生命相连的奇妙律动。
洛倾和林默州站在门外,透过单向玻璃看着室内温馨的一幕。
“是个很健康的孩子。”洛倾轻声道,语气带着无限的期待。
“嗯。”林默州揽住妻子的肩,目光深邃,“他会在这里,平安健康地长大,远离外界的纷扰。”
新的生命即将在这片神秘而强大的土地上诞生,为这个历经波折却又紧密相连的家族,带来全新的希望与未来。而云麓山庄来的新客们,也将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在这座岛屿上,见证更多超越想象的奇迹与温暖。
番外 隔海相望的余烬
时光的潮汐无声冲刷着记忆的沙滩。五年,足以让惊涛骇浪沉淀为死寂的深潭。
夏思淼最终没有去顾宇琛准备的云顶公寓,也没有接受那栋M国的临海别墅。她在一个地图上几乎找不到名字的北欧滨海小镇落脚。小镇终年萦绕着清冽的寒气,天空是澄澈的灰蓝,海水是深邃的墨绿,像一块巨大的、冰冷的翡翠。这里没有海城炫目的霓虹,没有暴雨,也没有刻骨铭心的恨与纠缠。
她租了一间能看到灯塔的旧屋。生活简单得近乎透明:清晨去港口买当日捕捞的鱼虾,午后在临窗的书桌前翻译文稿,傍晚沿着寂静的海岸线散步,看海鸥掠过铅灰色的天空。无名指上那道试图摘下戒指留下的伤痕早已愈合,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白痕。戒指本身,连同那支断裂的翡翠簪子,被锁在了一个蒙尘的木盒深处,和那封来自巴黎的旧信一起,成了不愿触碰的遗迹。
她不怨恨顾宇琛了。那场颠覆一切的真相揭露,顾明城的锒铛入狱,父母冤屈的昭雪,甚至他最后在雨夜里鲜血淋漓的守护… 都像一剂猛药,强行拔除了深入骨髓的恨毒。恨意需要对象,当真正的仇人伏法,当发现恨错了人,恨就失去了根基,只留下巨大的、被掏空后的茫然和疲惫。
但爱呢?
那曾炽烈如焚、刻入骨血的爱,早已在五年的互相折磨、怀疑和伤害中,被碾得粉碎。每一次强迫、每一次羞辱、每一次他眼中冰冷的恨意,都是一把锉刀,生生磨掉了她爱的能力,也磨掉了对他残存的所有信任和期待。当他终于看清真相,当他眼中的猩红被绝望和悔恨取代时,夏思淼的心,已经像一块被反复冻裂的石头,再也无法回暖。她看着他,像看一个熟悉的陌生人,心中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原谅或许存在,但爱,早已燃尽,只剩冰冷的余烬。
顾宇琛遵守了他的沉默。他像一个隐匿的守护者,或者说,一个自我放逐的囚徒。
海城的顾氏经历了一场彻底的清洗和重塑,他变得越发冷峻深沉。他定期收到关于她简单生活的报告,字字句句都透着遥远的宁静。他知道她住在哪里,知道她常去的港口小店,知道她喜欢坐在哪块礁石上看海鸥。他买下了她小屋对面海岛上那片废弃的灯塔,将它修缮一新,却从未点亮。灯塔顶层常年空置的房间里,只放着一架高倍望远镜,镜头永远对着那个小小的、亮着温暖灯光的窗口。他偶尔会在深夜,乘私人飞机悄然抵达,在灯塔冰冷的玻璃后,远远地望着那个模糊的身影,一站就是整夜,直到晨光熹微,才带着一身海风的咸涩和彻骨的寒意离开。
他匿名支付了她所有的账单,确保她生活无忧,却又小心翼翼地抹去所有可能被她察觉的痕迹。他记得她父母墓前的白菊,会让人在忌日、清明送去最新鲜的花束。那封曾被她扔掉的、他写的法文旧信,被技术复原后小心翼翼地装裱起来,挂在他空荡卧室的墙上,旁边是她当年在巴黎街头对他回眸一笑的照片。照片上的笑容明媚如阳光,刺痛着他每一个清醒的瞬间。他手上的伤口早已愈合,但心底被簪子划破的地方,日夜流淌着名为悔恨的毒血。
他无数次幻想过出现在她面前,跪下祈求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但每一次,那个雨夜她眼中破碎的绝望、无名指上那道新鲜的割伤、她蜷缩在病床上抠戒痕渗血的画面,就会像冰冷的潮水将他淹没。他有什么资格?他亲手将最爱的人推入深渊,用五年的恨意凌迟了她所有的信任和爱意。他的“保护”最终成了伤她最深的刀。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以她无法察觉的方式,确保她余生安稳、平静,不再因他而受到任何惊扰。这是他为自己判下的、永无止境的徒刑。
又是一个飘着小雪的清晨。夏思淼裹着厚厚的羊毛披肩(那正是王姨用那条墨绿色家徽羊绒毯改的),站在海边。海风卷起她的发丝,露出沉静的侧脸。她望着远方海天相接处模糊的航线,一艘巨大的邮轮正缓缓驶过。她不知道,顾宇琛就在那艘邮轮最顶层的套房内,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单面玻璃,贪婪地捕捉着岸边那个小小的、几乎看不见的黑点。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掌心的旧伤疤,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她狠狠咬住时的温度和铁锈味。
他们之间,隔着一片无法跨越的海。
他守着无望的赎罪,她守着平静的荒芜。
曾经相爱的两个人,被命运碾碎,又被真相剥离了恨意,最终只剩下这隔海相望的、永恒的沉默。爱已死,恨已消,唯有那沉重的过往,像海底的暗礁,永远横亘在彼此的生命里,提醒着他们,有些错误,穷尽一生也无法弥补;有些伤痕,时光再长也无法抚平;有些爱,燃尽了,就只剩下隔岸观火的余温,再也无法燎原。
夏思淼拢了拢披肩,转身走回温暖的小屋。灯塔的瞭望窗后,那个孤独的身影也缓缓隐入阴影。海风呜咽,卷起细碎的雪花,覆盖了沙滩上所有来过的痕迹,仿佛那些惊心动魄的爱恨纠葛,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