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非常不想听到劳累过度这几个字,总是觉得别扭,名繁体贴地往她的碗里夹了只鲍鱼菇:“工作太忙么?女孩子还是应该对自己好一点,别总是天天围着工作转。”
连笙冲他浅浅地笑了一声:“谢谢。”
她低头吃东西的时候,正好露出弧度优美的侧脸,白皙的皮色在灯光的照亮下带着一抹淡淡的蛊惑。名繁注视着她的时候,名筠怪叫了一声:“哥哥,你为什么一直盯着连笙姐姐看。”
名繁淡定地收回了视线,瞥了一眼名筠:“我只是想不懂这样霸道的小孩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如今居然如此乖巧而已。”
连笙噗嗤一声笑起来,在电话响得同时:“不好意思,我先生的电话。”
有些火苗要及时掐掉,免得燃成熊熊烈火,万劫不复。连笙的这句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名筠手里的刀叉啪地一声落在了白色的瓷盘上,她呆呆地看着连笙,一脸的不可思议,而名繁细微的皱眉也泄露了他心中的失望。
“好吧,你来接我。”连笙挂了电话便听到名筠尖叫般的吼声,“是不是有个人的名字叫做我先生?”
连笙低着羞涩而甜蜜地笑,并不否认。
“你!你居然结婚了!他是谁啊,我见过吗?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提过?对了,他帅不帅啊,好看不好看嘛?”名筠几乎以哀嚎的语气问了很多问题,最后颓废地趴在位置上,“没天理啊,为什么大家都婚了!”
连笙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妹妹,姐姐老了呢。”
“老什么,唉唉唉!我哥都还没女朋友呢,我本想把哥哥介绍给你的……”名筠的后半段话被名繁打断,他往她的口里塞了个虾饺,“给我吃东西。”
才过了几分钟,连笙的电话又响起来了,说实话连笙是一点都不想跟江策通电话,可有时候做戏要做足,她甜蜜地按了通话键,江策请冷冷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我到了。”
连笙匆匆告别离去,名筠挥着叉子刀具:“我真不相信是真的。”
“小丫头,好好吃饭。”
连笙刚到了门口,就被一股大力扯进车子的后座。连笙轻叫了一声,在见到蒋策那张淡然的俊脸之后彻底消音,她看着他,唇角轻轻上扬。
江策在她的注视下竟意外地有点脸红:“你看什么?”
连笙俯过身去,感到江策不适地往后微退又迎了上去,轻轻地在他的耳旁说道:“江总裁,你是因为昨晚纵欲过度,腿软得导致今天车都不能开了么?”
江策的眼睛瞬间瞪大,紧接着,那抹淡淡的红晕在从他的脸上开始一直往周身扩大,他的脸色微窘,低声呵斥了一声:“你胡说什么?!”
连笙也不理他,头转向车窗外,看着外边的风景。司机开车技术很好,速度也不快,她的脑海里突然回到大二的那年与江策刚刚认识的时候,两人回校时一起乘出租车,那时他在前,她在后,当时的她许是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的半点可能吧,她讨厌他。
她还记得那天下了雨,后来,他背着她回宿舍,她的心跳应该就是从那时候开始。
回忆是美好的,又是残酷的。因为回忆就是回忆,它藏在记忆的深处,它代表着一种过去。
因为有司机的存在,两人不说话,车厢里安静得可怕。连笙突然想到了什么轻咳了一声:“去一趟附近的超市,我想买点东西。”
连笙去买东西的时候,江策也跟上来了。连笙买的是卫生巾,江策买的是安全套,在结账的时候,江策分明看到连笙嘲弄的眼神,然后他狠狠地瞪了回去。
连笙回到家时,小江已经睡着了,江策将他抱进了房中。再出来时,就看到连笙歪在沙发上发短信。在他的记忆中,她是个很少发短信的人,脸上瞬间浮现起一丝恼怒,他上前几步从背后勾住她的下巴,唇便汹涌地落在她的唇上,他的手用力地箍紧她的下巴,连笙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被扭掉了,她挣扎着,江策的手越发用力,连笙的唇被他咬在嘴里,说不出话来,气得恨恨地用手机去砸他脑袋。
又是一顿撕扯、纠缠,连笙重重地喘着气,用手推着他的下巴:“我不方便!”
江策愣了一下,连笙泄愤地在他的下巴上咬了一口:“你这个变态。”
江策抓着她的手不松手,连笙无奈地拍拍江策的那只爪子,涨红了脸:“我要去卫生间,都快漏出来了,你烦不烦?”
江策抿着唇故作镇定,耳根子还是发红了。连笙匆匆地跑去厕所,突然觉得江策这么些年来除了表面“酷”了一些,实质上都没有变,至少脸红这个习惯没有改。
连笙去了一趟卫生间,闷在里面做了许多事,比如洗澡,刷牙什么的。出来就见到江策还坐在沙发上,愣愣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连笙本想回房,想了想还是唤了他一声:“我说你,不会因为不能上床就不睡觉吧?正好给你休息休息缓口气。”
江策突然压低了声音:“笙笙,你给我生个孩子吧。”
作者有话要说:上一张错别字很多,请见谅。。唔,明天继续
☆、(47)
连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默了。她一声不吭地转身、回房。不消片刻,江策也开门进来,坐在她的床头,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考虑考虑我的建议。”
连笙翻转了个身,把脸朝里:“你找别的女人生好了。”
“我做不到。”江策轻轻地在她旁边躺下来,从身后抱住她的身体,用下巴去磨蹭她的后脑勺,“我们生一个跟小江一样可爱的孩子。”
连笙下意识地就生了闷气,不想说话。江策把她的身子掰过来:“你跟他发展到哪步了?”
“什么?”
“跟那个男人发展到哪步了?”
连笙突然笑起来,眼梢带着抹诡异,笑得特别灿烂,漆黑的眼睛在台灯下散发着黑亮的光,她一字一顿道:“我的事,干嘛要告诉你?我睡觉了。”
“现在还很早,不许你睡觉。”江策用了劲地去掐着她的脸,很认真地看着她,紧紧地抿着唇,“你给我说清楚。连笙,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连笙被他闹了一会儿也烦躁了,拍开他的手:“我说你装得跟个受气小媳妇儿似的做什么?当初让我嫁给江询时你不是挺酷的么?现在怎么了,我偷一个是偷,偷两个也人偷,你管我跟别人接吻了还是上床了,我告诉你,我就没见过你这么烦的人!”
“你是我妻子,从来都不是江询的妻子,你要背着我去偷人,我杀了你。”江策略微皱眉,很严肃。连笙眼角一跳,看着江策盯她的模样又不是假的,她冷嗤一声,有一种奇异的感觉在她身上蔓延,一寸寸地在她的血脉了滑过,脑子里晕乎乎的,什么都想不明白。她挥手拍在他的脸上,“你消停会行不行,我困了。”
江策的眼眸暗了暗,突然一个翻身把连笙压在身下,牙齿停留在她脖颈大动脉,此时的他像一只危险的豹子,好像随时都会有那么一口咬断她的血管。连笙感觉得到他的心跳声,很快,很快,她的耳朵里都是心跳的声音,很吵。她轻轻地哼了一声,抓住他的肩膀想要推开:“江策,你想浴血奋战么?”
“连笙,我让你的那份结婚协议,是你跟我。”
连笙木然地看着眼前这个黑漆漆的脑袋,平淡无奇地说了一句话:“然后呢?”
然后呢?
然后又怎么样呢?
“然后我们是合法夫妻。”江策的声音闷在她的脖颈里,他的双手在她的腰部收拢,温暖将她笼罩,“以后我们好好过,不要这么累了,行不行?”
“呵,呵呵呵……”连笙突然就哈哈大笑,心底渗透出凉意,因为身体被江策压着,她几乎笑得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自己心里的想法是什么,只是觉得可笑。笑着笑着,眼泪含蓄了整个眼眶,“你觉得好玩是吧,很好玩吧?你这个神经病,变态,去死吧!”
连笙把江策推到一旁,站起身来重重地踹在他的脚上:“你他妈的这是什么意思?逼成一切都是我的错,逼我做什么狗屁选择,你他妈的现在是不是很有成就感啊,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会很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