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 / 1)

蒋星淳和蒋星渊也冲了上来,紧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哭腔大叫。

众人一拥而上,将徐宾白按在地上五花大绑。

“快请何神医过来!”温朔单膝跪在榻上,扶起温昭,自床头的暗格里摸出一丸续命的丹药,喂到他嘴里,又扭过头阴森森地一笑,“动作小心着点儿,给他留条活命,我要亲自料理他。”

徐宾白自知大势已去,落到温朔手里,只怕生不如死,先是破口大骂,紧接着又“砰砰砰”撞向地砖,恨不得撞死过去。

伏阱干脆利落地一记手刀将他劈晕,拖死狗一样拉了下去。

伏陵俯身手忙脚乱地给絮娘止血,脸颊紧贴着她冰冷的玉脸,想起早上离开的时候,她还好端端地站在那里,会说会笑,一时心痛如刀搅。

眼泪不听使唤地落下,滴在她被冷汗打湿的鬓发间,她痛苦地皱了皱眉,想要睁开眼睛,却提不起力气。

“药……给絮娘也喂一颗……”温昭咽下药丸化成的汁子,恢复几分精神,哑声对温朔道。

温朔窝着一肚子的火,见絮娘确实状态不好,不高兴地将价值千金的丹药抛给伏陵。

伏陵一把接过,迫不及待地含入口中,嘴对嘴喂给絮娘。

“方才你没听懂我的意思吗?为何要跟我作对?”温朔见温昭一时半刻不像要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劈头盖脸质问他,“你就不怕死吗?”

“当然害怕。”温昭虚弱地笑了笑,没有责怪弟弟的深沉城府,也没有后悔自己的冒险行为,“可我知道你不会不管我,也相信无论到了何种境地,你总有法子救我。”

被他戴了这么一顶高帽子,还投以信任无比的目光,温昭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又噎得说不出话,恼怒地转过头拿伏阱等人撒气:“何神医怎么还没来?你们到底会不会办事?”

须臾,何神医急匆匆赶到,在温昭的示意之下,先为伤势严重的絮娘诊治。

那一刀看似凶险,万幸没有伤到内脏,上好的伤药外敷,佐以对症的药物内服,絮娘昏昏沉沉烧了三天,终于脱离危险。

而温昭因着身子骨病弱,又挨了一脚,受了一刀,跟着倒在床上,昏睡的时间比絮娘还要长。

这天清晨,絮娘从长长的噩梦中挣扎而出,吃力地睁开眼睛,看见熹微的日光和伏陵憔悴不堪的脸。

他整整三天四夜没有合眼,双目布满血丝,下巴胡子拉碴,脸色难看得有些吓人。

这几天,他大部分时间守在床前,无论是换药、喂药,还是擦身、小解,从不假手于人。

若是蒋星淳和蒋星渊兄弟俩过来探望,为着让孩子们自在些,他便识趣地避开,自往地牢里寻徐宾白的晦气。

那徐宾白做下十恶不赦之举,被温朔整治得人不人鬼不鬼,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偏又四肢被绑,连嘴里也塞了木球,根本无法寻死。

伏陵和他在地牢里待了大半夜,满手是血地走出来,神色平静地请何神医开一剂药方,吊住他的性命。

何神医不明所以,亲自踏入地牢,瞧见徐宾白胯下血肉模糊,竟是被人去了势,脸上糊满泪水与鼻涕,已经有出气没进气。

一根阳物并两颗子孙袋摊在不远处的桌上,看起来着实骇人。

何神医感觉身下凉飕飕的,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这会儿,伏陵看见絮娘苏醒,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因着满腹的欢喜与愧疚,一时竟然不知该说些什么。

絮娘想起昏迷之前,发生过的那些可怕的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既是他的娘子,便该以死保全清白。可她不仅没有守住自己的身子,还……还当着温昭的面,教徐宾白又射又尿,脏得再也没脸与他欢爱。

絮娘眼中涌出泪水,颤抖着娇躯,想要缩进被子里逃避他,却使不出半分力气。

似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安慰,情急之下,伏陵腾地站起,两手撑在絮娘脸侧,急切地吻上她同样发干的唇瓣。

080|第七十六回 香魂孤艳怎忍轻抛掷,病骨冰姿何计解困危(伏陵舔舐全身,微H,9000珠珠免费福利章)

絮娘吃了一惊,偏过脸拼命闪躲,却被他紧追不放。

这个吻并不如何狎昵,伏陵连舌头都没有探出来,只是唇瓣紧贴唇瓣,竟给了她被烈焰灼伤的错觉。

“别……别亲我……”她小声抽泣着,虚弱无力地阻止他。

“絮娘,你在怪我么?”伏陵的声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沙哑。

他迎着她疑惑的目光,纵然心中生出无边的胆怯,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你怪不怪我不仅没有保护好你,还在生死关头,撇下你先救大人?”

絮娘被他说得有些糊涂,喃喃道:“你又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再说,你是死士,自然应该先救大人……”

“既然不怪我,就不要躲开我。”伏陵俯身抱住她,嘴唇颤抖着,在她的唇边和脸颊辗转,睫毛染上湿意,又悄悄将男人不应该流的泪水蹭在她发间。

她说的道理没错。

可他到底是心中有愧。

若是一举一动能由自己做主,他怎么忍心让她的性命悬于一线之间,又怎么可能先行顾惜另一个人的死活?

见絮娘的脸上除了羞愧和慌乱,再无别的情绪,他既觉轻松,又觉难过。

轻松的是,她并不怪他,他还能维持这段关系,与她继续做夫妻。

难过的是,她大概也从未对他抱过幻想。她只是无奈地遵从温朔的命令,尽一个娘子应尽的义务,换了别的兄弟做她相公,她也会这样温柔顺从,毫无怨言。

伏陵第一次尝到关乎情爱的苦辣悲辛。

他不知道怎样排遣这些快要将自己吞噬的负面情绪,又明白不能迁怒于最为无辜的她,只能压抑着喉咙里的哽咽,一遍又一遍亲她。

絮娘意识到他的状态不对,渐渐安静下来,柔顺地任由他亲吻。

伏陵微微后撤,将放在床头的蜂蜜水含进嘴里,一口一口喂给她,滋润干裂的唇瓣。

甜甜的液体滑入喉咙,絮娘轻颤着长睫,感觉到他珍而重之地啜吸唇瓣,只觉一股细微又奇妙的力量自他的嘴唇源源不断地涌进身体,噩梦被驱散,污秽被清除,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流着泪,颤声道:“伏陵……再亲亲……再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