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上了奸人的当。
蒋星渊唇角扬起胜利者的笑容,拍了拍絮娘瘦弱的脊背,柔声道:“娘,别害怕,选择权在你,只要你不答应,没人能带你走。”
话音未落,絮娘便看向徐元昌,带着哭腔斩钉截铁地答道:“我死也不跟你回去!”
“那你……”徐元昌犹如挨了当头一棍,恼羞成怒,双目赤红,“那你就跟他一起死吧!”
他还没想清楚他对絮娘的感觉。
他只知道,自己在宫里宫外奔波了一天,重重打击接踵而至,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他强忍着怒火放下面子,当着这么多人低声下气地求絮娘回头,她却毫不顾念旧情,残忍地将他的骄傲、他的尊严掷在脚下践踏,实在是给脸不要脸!
他得不到的女人,徐元景也别想得到。
干脆破罐破摔,几十鞭子抽死她,将尸体带回去,剥下漂亮的人皮,在里面填满稻草,往后还可夜夜搂着她睡觉。
徐元昌主意既定,再度抬手,眼神里已经蓄满杀气。
在絮娘惊惧的叫声里,贺兰缙云反应过来,徒手接住这一记,叫道:“在女人身上撒气,算什么男人?有本事你跟我决斗!”
“我为什么要跟你决斗?”徐元昌阴恻恻地盯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以下犯上,大言不惭,宫里的奴才都这么不讲规矩吗?”
贺兰缙云扯着腰带不放,为着保护絮娘,头一次崭露锋芒,口齿清晰地道:“王爷自己就讲规矩吗?你请不来圣上的旨意,又挽不回絮娘的心,恼羞成怒,在宫禁之中喊打喊杀,简直像个笑话!”
徐元昌勃然大怒,二话不说和他打了起来。
一个是养尊处优的王爷,虽说功夫底子不差,这么多年却疏于练习,另一个是韬光养晦的质子,身手再出色,动手的时候还是留有几分余地,因此,两个人缠斗了近百回合,竟然难分高下。
直到徐元景在窦迁的陪伴下急匆匆赶过来,贺兰缙云才乖觉地卖了个破绽,横臂生受一记重击,“哎哟”大叫一声,咕噜咕噜滚到絮娘脚边。
絮娘大惊失色,一手搂着蒋星渊,另一手抚向贺兰缙云臂间的血痕,泪水涟涟,哀哭不止。
徐元景看见三弟胆大妄为的样子,又是心惊又是愤怒,再看看饱受惊吓的美人,愈加恼恨徐元昌的无礼。
“三弟想是喝多了酒,居然在这里发起疯来。”他忍着气扶起絮娘,示意左右禁卫军一拥而上,架住满脸怒气的徐元昌,夺去血淋淋的腰带,“快把他送回王府!”
徐元昌死死瞪着靠在徐元景怀里的絮娘,往她身上啐了一口,骂道:“水性杨花、捧高踩低的贱人,真以为攀上高枝,就能逍遥度日了是吗?你等着,本王早晚取了你的性命!”
待到禁卫军们挟着徐元昌离去,徐元景柔声安抚不住发抖的絮娘:“他正在气头上,这才言行无状,恶语伤人,不会真的拿你怎么样,你不要放在心上。”
他搂着她走进一旁的凉亭,抬手召蒋星渊和贺兰缙云过去,难得地夸赞贺兰缙云:“你今日做得很好。”
“罪臣只会几招三脚猫功夫,要不是万岁爷及时赶到,只怕护不住夫人。”贺兰缙云似是受宠若惊,憨厚地挠着脖子笑了笑。
徐元景沉吟片刻,问道:“方才……他在这儿说了些什么?”
蒋星渊脸色发白,跪在地上,道:“奴才不敢说。”
徐元景眯了眯眼睛,笑得分外和气:“朕恕你无罪,且从实说来。”
见蒋星渊死活不肯说,絮娘也只知道哭,贺兰缙云替这对性子软和的母子着急,索性大着胆子将徐元昌说过的话一五一十重复了一遍。
直呼名讳,毫无畏惧之心,还打算罔顾徐元景的意愿,当众打死絮娘。
种种罪名可大可小,不巧兄弟二人刚刚发生过一场争执,在这当口翻出来,令徐元景更添忌惮。
当晚,宫里连下两道圣旨三王爷办事不力,御前失仪,褫夺管理城防之权,责其闭门思过,非召不得出。
而蒋星渊的报复,才刚刚开始。
234|第二百二十九回 少年意气竟疏狂,敢登蟾宫揽月光(絮娘骑乘贺兰缙云,H)
蒋星渊的后背伤得不轻,絮娘亲自给他上药的时候,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他低抽着气忍过一波又一波密集的疼痛,将她圈在怀里,笑道:“只是皮肉伤,算不了什么,娘快别哭了。”
接着,他看向站在门边的贺兰缙云,道:“殿下,您的伤也得尽快处理一下。”
贺兰缙云正装模作样地抬头望天,闻言拍了拍胸脯,道:“不过擦破一点儿肉皮,不碍事。”
然而,絮娘过来牵他时,他还是鬼使神差地抬起脚步,像个孩童一样乖乖坐在床上,将受伤的手臂伸了出来。
絮娘提起裙子半蹲在他面前,鬓间的芍药已经有了凋谢的趋势,香味却还浓烈,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红唇中呼出一口轻柔的气息,扑在他的伤口上。
她蹙眉打量着深可见骨的伤痕,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将上面的尘土揩抹干净,问道:“疼么?”
贺兰缙云受宠若惊,竟然不自在起来,耳朵尖一点点变红,磕磕巴巴道:“不、不疼。”
何止不疼,简直是享受。
她表现出罕见的温柔,将药膏倒在掌心,以体温融化之后,用细腻的指腹沾着慢慢给他上药,他稍一皱眉,便紧张地询问。
她挨得这么近,翘鼓鼓的胸脯几乎贴上他的腿,一伸手就能摸到……
贺兰缙云回过神,发现没受伤的那只爪子已经覆上絮娘的胸口。
迎着美人疑惑的眼神,他闹了个大红脸,做贼心虚地往她身后看了看,发现蒋星渊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去,这才厚着脸皮道:“其实挺疼的,给我摸两下止止疼。”
或许是心存感激,絮娘并没有拒绝他的轻薄。
贺兰缙云的心口胡乱扑腾起来,浑身上下烧着野火,隔着衣裳揉捏了半晌还嫌不够,捉住她残存药味的玉手,按向自己裤裆,暗示她感受底下那根精神抖擞的肉茎。
“别闹……”絮娘轻轻挣扎了两下,受淫毒影响,身子变得绵软,花穴也开始湿润。
“我没闹。”贺兰缙云把她拽起,一把抱坐在腿上,整张面孔埋进酥胸之中乱啃乱拱,声音变得沙哑,“絮娘,我不知道你以前受过那么多罪……我再也不欺负你了,咱们以后好好相处,成不成?”
经此一遭,他明白她和自己一样,都是可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