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生：隐隐约约感到了一点绿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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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玉生答应了红昭会替他去把小羊奴买回来，红昭高兴了不少，连带着对着狄玉生也有了好脸色。可是红昭等了两天，却也不见小羊奴的影子。

红昭算了算自己先前跟着江师安来京城用了几天：约莫用了一个多月。可是那时江师安路上停停歇歇，小羊奴又不需要坐着马车在路上看风景，怎么也半点消息都不闻？

红昭去问狄玉生：“我的小羊奴，你给我买回来了吗？”

狄玉生眉间微动，他放下手中毛笔好笑地看着红昭：“这才过了几天，怕是我的人还没赶到江南州府呢。”

红昭不高兴了：“你的人好生没用。”

狄玉生抱住了红昭：“好夫人，总不能因为你没了趁手的奴隶，便拿我撒气罢？”他假装伤心，“我待夫人这般真心，难道还比不过一个西域奴么？”

红昭不说话了，他伸手按在狄玉生的胸膛上要推开狄玉生：“那我去听书了，你松开。”

狄玉生不松手，他低头蹭在红昭的发间：“夫人陪陪我，不好么？”他牵着红昭让红昭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夫人会写字吗？”

红昭会认字，也会写字，只是他的字写得很勉强，只不过能写罢了。

狄玉生看着红昭脸上神情，他慢慢笑了：“看来夫人会写字，是谁教的？”

红昭如实回答了：“红穗姐姐。”

狄玉生对这个女人的名字有印象，他眼睛微微眯了眯：“夫人同我说过，是你楼里的花魁娘子。”他看着红昭的脸，又想到红昭的性子，忽然有些好奇红昭对别人的看法，“夫人觉得，夫人同红穗，谁更美？”

红昭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想到什么忽然笑了，他用食指轻轻点在自己的额角盯着狄玉生：“玉郎，男人的漂亮同女人的漂亮是不一样的。”

狄玉生先是被红昭面上的笑惑住了一瞬，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正想开口，继而又觉得红昭的语气有点奇怪，他迟疑了一下：“……夫人是如何知道的？”

红昭向后微微仰头靠在椅背上，他眨了一下眼：“不告诉你。”

“男人的漂亮同女人的漂亮是不一样的。”狄玉生喃喃又把红昭的话重复了一遍，他忽然觉出了几分不对劲，眉头一皱死死盯住了红昭，“夫人，你碰过女人？是红穗？”

红昭惊讶似的微微张了口，他用扇子遮住自己半张面孔：“怎么会？”他收扇用扇子在狄玉生眉心点了一下，“吃什么闲醋，我看了便倒胃口。”

红昭没心情了，他起身把扇子扔在狄玉生怀里向外走去：“不要了，买新的来。”

狄玉生被红昭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他顾不上去想红昭先前话里的意思，赶紧几步追上去把红昭搂在了怀里：“夫人别生气，我一时情急说错了话。只是我爱慕夫人，自然吃夫人的醋。”

红昭“哼”了一声：“谁乐意看你的臭脸。”

狄玉生养了红昭这几日，便把红昭的脾气养起来了，偏生狄玉生也是真喜欢红昭的性子，除了在床上，他向来拿红昭没法子，只好顺着红昭的话往下说：“是，是我的不对。下次再也不说了，夫人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红昭勉强答应了：“好罢，你松手，我要去听书。”

那说书的先生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红昭又隔着帘子听书，狄玉生自然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他有心想和红昭亲近，又怕红昭恼了，只好不舍地松了手：“好罢，等我忙完了，便来陪夫人。”

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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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玉生不让红昭出门，红昭心里恼火，便使唤狄玉生买了又多又杂的东西。光是说书的先生，太子府里便买了六位。红昭把他们从一排到六，掷骰子掷到哪个便是听哪个。

这日等红昭叫了说书先生来说书时才发现这先生早就被人掉包了，红昭看着脸上贴着山羊胡子的青竹，很是惊讶：“你这是什么装扮？”

青竹这些日子日夜难眠好不容易顺着线索找到了红昭，他看见红昭悠闲悠哉的样子怒从中来：“我以为夫人是被人掳走了，却不想是夫人自己跟人跑了！”

红昭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不来找我，倒先怪起我来了。”他心里好奇，“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青竹心里忍着气，闷声闷气开口，语气有些冲：“太子天天在夫人面前献殷勤，如今夫人丢了，他不去寻，反倒传闻在府里养了人，除了是夫人还能是谁？”

红昭晃着扇子扇风：“好罢，府里还好么？”

青竹眉头皱着，阴阳怪气道：“我以为夫人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了，原来倒还会关心将军府。”

红昭的扇子停了一下，他在青竹胳膊上敲了一下，眉头皱了起来：“你埋汰我？无法无天了！”

青竹不避不躲挨了这一下，他看了红昭一眼压住了气，闷声闷气开口：“过几日西域的使臣要入京，到时候太子必然分身乏术，我会来接夫人。”

红昭“唔”了一声，半晌慢吞吞开口：“谁说我要回去了？”

青竹不敢置信：“夫人不回去，难道还要留在这太子府里吗？”他气得要命，“夫人何以这样眼皮子浅，太子明面上虽未定亲，但谁人不知他必然会娶临州王的女儿？要不是去年临州王的女儿突然染病，恐怕去年就已经完婚了。”

红昭眨了一下眼睛，奇怪的地“咦”了一声：“临州王的女儿？你是说蒋漱清的表妹明华郡主？”

青竹被红昭这么一问反倒愣住了：“夫人也知道？”

红昭没回答，他转着眼珠子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怪了，她与太子不是堂亲吗？”

青竹心里有点奇怪，但他还是顺着红昭的话往下回答：“临州王是异姓王，与太子并非堂亲。”他想到了临州和江南之间的距离，越想越觉得古怪，“难道夫人认识明华郡主？”

红昭没有回答青竹，他像是知道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语气轻快地重复了一遍：“玉郎要娶明华。”说完，红昭捂着嘴巴扑哧笑了一声。他抬眼看青竹，“太子是不是没有见过明华？”

青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甚至古怪地觉得红昭似乎在开心。可是有什么值得开心的地方吗？

红昭用扇子在青竹身上敲了敲，语气好奇：“如果太子今年要完婚，那明华郡主是不是就要进京了？”

青竹沉默了一下：“西域来贺，往年是世子入京，今年或许会带上明华郡主。”

红昭高兴地拍了一下手，他冲青竹招招手：“你过来。”

青竹顿了一下，还是弯下腰凑了过去。

红昭凑在青竹耳边：“你去帮我打听，如果来京的是明华，你让她想办法来太子府见我。还有……”红昭顿了一下，“算了，其他的就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