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两边都是果园……前面好像有个小卖部,我去看看……”
孟流年突然看到前方三根路灯远的地方,离公路不远的地方好像有个用铁皮搭的房子,上面挂着一个写着“小卖部”三个字的破旧招牌。她兴奋地提起一口气就往那边赶。
“你手机还有电吗?”孟敬山接着问道。
孟流年看了一眼诺基亚的黑白屏,还有两格电。
“行,我先帮你充话费,五分钟后我再给你打电话。”孟敬山话毕不再多言,挂了电话。
孟流年这边气喘吁吁地赶到了第三根路灯的位置,只见铁皮房子就在公路的下方,中间横着一个小小的土坡,让小卖铺近看反而不好发现。
土坡上有两排新鲜的轮胎印,孟流年顺着轮胎印下到铁皮房子前的一片空地,正好空地上停着一台白色的车,后方铁皮房子虽然挂着小卖部的招牌,但其实铁闸门紧紧地关着,周围堆了不少垃圾,看上去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营业了。
不过孟流年觉得,既然轮胎印是新的,那此处必然是有人的。
她一边想,一边靠近那辆白色的私家车,却在看到车牌尾号的一瞬间,整个人愣在那里。
485……这是一辆尾号 485 的白色私家车。
她摸了摸车尾箱下面的排气管,还有余温。
孟流年看向那片被果树密集覆盖的铁皮房的深处,感觉之前一切不好的预感都在这一瞬间,全部应验了。
周丽珍会没事吗
后面有翻转
第二十九章 周丽珍与曾森
在福伯的茶叶铺里接到曾森的电话,周丽珍很意外。
“在哪?我去接你。”曾森的口音带着一种独特的港台腔,听起来特别的时髦。
周丽珍的语气比平时更加的妩媚:“我在茶花路这边,你方便的话,可以来黄浦大厦门口接我。”
其实她认识曾森的时间并不长,他们是在迪厅认识的。他说他叫 Jason Zeng,港岛人,在法国留过学,现就任于一家美国公司的港岛分部,负责拓展大陆的业务。
这是她的另一面,不足为他人道也。
曾森认识她的第一天,他花 300 块在迪厅买了一束花送给她,说他从来没见过她这么漂亮的女人。
曾森认识她的第二天,他请她去国贸最顶楼的旋转餐厅,吃了一顿法国大餐,跟她分享他在法国生活时的所见所闻。
曾森认识她的第三天,他给了她一张五星级酒店的房卡,说明天他就要回美国总部述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到鹏城。曾森说得真诚,可是她没有赴约。
这样的男人,她周丽珍见得并不少。
她知道他事业有成、浪漫又多金,会是个人人都羡慕的对象。但她更清楚,她不过是曾森猎艳名单中的其中一个。
她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让她很清楚地知道,自己能拿下什么人,应该怎么拿下。
像曾森这种猎人,只是用猎物的姿态出现在他面前,是远远不够的。不把线放的更长,是钓不到像他那样的大鱼的。
从第四天起,曾森就再没找过她。第五天、第六天……直到一个月后的今天,他突然打电话跟她说:“生日快乐。”
周丽珍挂掉电话那刻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是时候了。
曾森说会开车过来接她,然后带她去四季酒店庆祝生日。
然而,当车子启动,它并未驶向那个繁华的酒店。
自周丽珍坐进车内的那一刻起,她便察觉到曾森的不寻常。他超速行驶,不时地急加速和超车,仿佛在宣泄着某种情绪。别人别了他的车,他竟开始大声咒骂,那粗鲁的言辞与平日里的他判若两人。
“流氓,没有一点公德心,哪天出门被人撞死才好!”
关上车窗,曾森依旧在骂骂咧咧,周丽珍有些不自在,再次打开窗给自己点了根烟。
“可以别在我的车里抽烟吗?”曾森烦躁地用力拍了一下方向盘。
收音机里流淌着欢快的爵士乐,但这乐曲此刻在周丽珍听来却如此刺耳。她顺从地将烟扔出窗外,脸颊因尴尬而微微泛红。
当她调整了一下情绪再抬起头,却发现车子已远离市区,驶向了一片荒凉之地。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我们……不是要去四季酒店吗?”
曾森的声音变得冰冷:“先去另一个地方。”他的语气与电话中邀请她时的温柔截然不同。
“你有事的话,我们改天再约也行。”周丽珍想下车了。
可曾森对周丽珍的提议置若罔闻,嘴上开始越发的污秽。“你们这种卖保险的,签多少钱的单可以陪睡?不要装清高了,请你吃饭你出来,开好房给你你不来。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你不明白吗?”
曾森仿佛一下子找到情绪发泄的出口,开始肆无忌惮地嘲讽着周丽珍、以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懑与不满。他语无伦次地咒骂着,把生活中的不顺心倾倒在一旁的女人身上。
他彻底不装了。
平常心情好的时候,他不在乎陪女人玩一玩绅士游戏,但今天他心情很不好,他是出来发泄的。女人在他眼里从来都是泄欲的工具,尤其是这些自恃美貌,实质上无权无势的女人。
他有着良好的家庭背景、得天独厚的才华,他靠名列前茅的成绩从名校毕业后跻身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金融公司。本来他以为,他的人生会一直往上走,但上司却把他派遣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他没有机会回去了。如今能够让他重新兴奋起来的,只有不断地发泄……
“我要下车。”周丽珍火气也上来了,她提起包就去拉车门,却突然脑袋“哐”一下被撞到车窗上,脸上瞬间肿了起来,火辣辣地疼。
她整个人被曾森扇懵了。
“不要逼我……一万够不够?完事以后,我会让你走的。”
曾森的车停在了土坡后的一处铁皮房子。
周丽珍几乎是被曾森拽着头发从车上拖下来的,她尖叫、怒骂,换来的只是一顿毒打。
她的手机在跟常慧敏通话后就被没收,她在曾森的监视下,根本没办法求救。只能在对话里虚构了一个她们关系中不存在的熟人。然而常慧敏能听出异常而报警救她的可能性会有多高呢?她不敢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