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听别人说孩子妈妈在重症监护,不能探视,去了怕孩子伤心。

她只是站在大人们的角度,理所当然地安排夏宇,认为这都是为他好。

可她从来没有站在夏宇的角度,去考虑孩子的想法。

她是没当过妈妈照顾孩子,可是她也曾经是孩子啊,连曾经的自己,只有三岁的年年,都懂得去考虑这位刚认识的哥哥的心情,她怎么就不能理解夏宇呢?

“好了好了,年年不哭啊。”孟流年轻轻抱起小年年。“都是我的错。是我错怪你和哥哥了。”

孟流年一边安抚着小年年,一边向小夏宇伸出了手。“天黑了,我们回去吧。”

小夏宇看了孟流年好一会,才终于握住她的手。

“好了好了,回去了。”

他们几个人穿过走廊,就要离开医院,可就在路过急诊室门口时,迎面却看到几个医护抬着担架床,飞快地往急诊室赶。

“急诊,让开!”

孟流年赶忙拉住两个孩子闪到一边,她匆匆撇了一眼,担架上的人似乎受了重伤,鲜血把衣服染得一片猩红,路过的地板也滴落了不少的血迹。

她还注意到,跟在担架床旁边的还有个穿着警服,满身是血的男的,看背影好像还很眼熟。

被孟流年抱着的小年年却看得清楚,指着那个跟自己擦肩而过的警服男人兴奋地大喊:“爸爸!”

孟敬山作为民警,把受伤的群众送到医院看急诊也很正常,但当孟流年看到急诊室里,围在担架旁边的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时,瞬间就不淡定了。

又是她,林冰茹!

又是林冰茹啊?

我爸和我继母那些事,哈哈哈哈

第十五章 被预告的第二宗凶案

林冰茹看着刚才还跟自己打情骂俏的阿龙,现在满身鲜血的被医生护士们推进了急救室,她的双手以及衣服上也全染上了殷红色,那不是她的血,是她爱人的鲜血。

这样的出血量……

她只觉得一阵眩晕,身下感受到一阵暖流,整个人都失去了重心……

“林冰茹!林冰茹!”孟敬山正好走到她身边想了解情况,却发现她突然身子一软往后倒,连忙眼疾手快地扶住她。

“血……好像流血了……”林冰茹的声音微微发颤,一只手紧紧护着肚子。

孟敬山也慌了。“医生,医生,快看看她,她是孕妇!”

旁边的护士把林冰茹扶上了担架,孟敬山正想跟着担架走,一转身,却对上了三双盯着他的眼睛。其中一双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是孟流年和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一个小时前,苏黎酒吧。

阿龙注意到在角落喝闷酒的中年男人很久了。

昏暗的灯光下,阿龙并不能十分看清他的长相,就是丢到人群里都认不出来的那种普通人。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西装,质地裁剪都很一般,头发还有点长,看上去有点乱。怎么看都不像是那种有钱人。但手上却带了块价值不菲的劳力士手表。

泡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久了,阿龙虽然也没见识过什么大富贵。但眼珠子往陌生人身上一转,马上就能从他穿着品味上一下判断对方身价,有没有背景。

他也是凭借这一手段,看人下菜碟,基本就没有出过意料之外的情况。

可今天这个人,阿龙着实觉得有点拿捏不准。

他从进酒吧开始,就是一个人,点了一打啤酒自斟自饮,既不去跳舞,遇到搭讪的女的,也没什么兴致。只是时不时会盯着热闹的人群,似乎在寻觅着什么。

这样的人酒吧里每天都会有,各有各的目的。只要不在酒吧里闹事,他也懒得去管。

可就在这时候,人群中出现了一个衣着时尚,戴墨镜的女人,她在人群中到处寻找,好不容易才发现角落里的男人,气势冲冲地过去,对着男人大吵起来。

酒吧太吵,他们说了什么没人听清,男的却显得无动于衷,气得女人端起啤酒泼了男人一身。随即又气冲冲地离开了。

阿龙心里忍不住冷笑,又是个“妻管严”。

他端起个酒杯,慢悠悠地来到男人面前,给他递了张纸巾。“吵架了?老婆?还是女朋友?”

“女朋友。”那男人没有拒绝阿龙的好意,接过了纸巾。

“别生气,兄弟我请您喝几杯。”阿龙说着,叫服务员,“来瓶威士忌,算我的!”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阿龙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话不多,但出手却很大方。

他也有点喝飘了,眼睛直勾勾地盯上了男人手上的那块劳力士。

“兄弟,我看你这手表,是高档货。”

在 90 年代末,谁手上有一块劳力士手表,绝对是身份地位的象征。劳力士的某些款式,甚至能到数十万。

阿龙越看越觉得这块表的款式很熟悉,前不久他就过手了这么一块,还拿到当铺问过,竟然可以当三万块。

那块手表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不久死了的夏书文。

他跟夏书文的弟弟夏书俊就在这个酒吧认识。

夏书俊在酒吧和赌场都赖了不少账,等着自己的哥哥来还。他哥嫂不惯他,他就心生怨恨一直诅咒自己的哥哥。

他就想了条妙计,教唆夏书俊把林冰茹介绍给自家哥哥认识,假装是自己女朋友。再找机会把夏书文请到酒吧将他灌醉,让林冰茹扶他去附近的酒店开房,进去以后衣服一脱,他就假装是林冰茹的哥哥冲进去,指控夏书文睡了自己弟弟的女人。不想被弟弟知道,就给林冰茹一大笔分手费,让她从夏家人面前消失。

他当时还直接拿走夏书文手上的那块劳力士表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