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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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回 羊入虎口

“咦？这不是苏三少吗，这么快回来了？”正和伙计关着店门的言琼英，看到从黑色轿车中下来的苏念南，意外的发问。

“言兄，我并未远走，何谈回来？”

“怀素说你有事出门了呀。”

“她，这般讲吗？”苏念南心中不禁有些黯然，她果然在躲他，“或许是她记错了。”

“苏兄是来问售量的嘛，最近的款式都卖的很好，比上个月订单也多了。”

“噢，那挺好。”

“一起去喝一杯?”言琼英看出苏念南似乎有心事，比平日还沉默了些，刚走了两步，忽又想起来“诶呦，瞧我这脑子，忘了怀素还等我呢。”但是请苏念南喝酒的话已经说了，他想了片刻，“这样吧，我打个电话，告诉怀素我不去了，让她早些回来，今日还是陪好你要紧。”

“听你说，她这是出门了吗？”

“对，去了唐公馆，是我得了一张歌剧唱片，这家里，也没有唱机，本来说找你借，怀素又记错你出门了，就去找唐夫人借了，本来约好我也同去的。”

“唐公馆？”苏念南皱了皱眉，“她一个人，没叫个人跟着吗？”

“嗬，她平日里独来独往惯了，出门都不带佣人的。”

“这唐都督原来是镇守霜天城的，因为霜天城地势险恶行军不便，他才将公馆建在寒城与霜天城的交界处，位置荒无人烟，方圆十里只有临近霜天城的一个行军营，那地方离山太近，这个时节多有野兽出没......她去的时候可有坐车，坐得什么车？”

“应该是、是家中马车。”言琼英听苏念南这么一讲才后怕起来，“那我还是去接她吧。”

“坐我的车去。”苏念南招呼言琼英上了自己的轿车，他刚才话是那么说，其实他有另一番担心，他自打与唐晖接触，便十分不喜欢这个人，毕竟寒城三少中，唐晖的名声过于狼藉，强抢民女在寒城也是少见的。

苏念南还听过一些生意伙伴讲，就连风月场合对他也是闻声色变，都说他有些“暴力倾向”、和“特殊嗜好”，有姑娘接了他的客，甚至残疾了再也接不了客，可他给的钱多，很多人还畏惧其父唐都督霸道横行的手腕，也不敢惹这位少爷，只能暗地里讲讲罢了。

言怀素常忙于店铺事务深居简出，貌美之名却未埋没，可见其音容笑貌之惊艳，他继而担心，若唐晖在唐公馆见到言怀素会对她动歪脑筋，他只希望夜夜笙歌的唐大公子，早就出门去了。

随着天色越来越暗，车灯孤寂的光照亮前方狭小的一小段土路，从高草的小路见穿过能听到草丛里“沙沙”的声音，定是有活物穿梭的，言琼英从未在夜里来过寒城外的后山，顿时有些毛骨悚然，心想还是苏三少有先见，毕竟年长他几岁，阅历要深一些。

离唐公馆还有一段距离，就能看到那里灯火通明，车越来越靠近，逐渐看清整个公馆高墙外都是火把，还有许多军事用车和哨站，外观俨然一座高墙堡垒，可见主人防范意识极强。

苏念南暗想，这唐路峰恐戒备心这么重，对唐晖的心思怕是有所察觉，他前阵子上下打点为唐晖铺路，还让唐晖告知唐路峰，他二哥苏擎的事端是他为之，就为让唐路峰对唐晖更加信任。结果花出去的银元如石沉大海，半点动静也没，他找来探子询问，得知每次唐晖军衔即将晋升，途中总被唐路峰的心腹参谋陆坚截胡，唐路峰不示下，陆坚怎敢为之，苏念南只好按兵不动，等待时机。

“什么人？”门口守卫的士兵都一脸戒备。

“我们是唐二公子的客人，还劳烦通报一声。”言琼英摇下车窗回复。

“等着。”一个扛枪的跑步进了府内。

“怎的像是要进大营了呢？”言琼英小声与苏念南耳语道，苏念南笑了笑，“毕竟唐都督是时常上前线的，家里军队氛围浓些也不是怪事。”

“呵，苏公馆也不这样。”

“家父自是很少去前线，多是在后方指挥，自然不同些。”

两人说到这儿，大门便开了，轿车驶至公馆门前，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出来迎接的唐晖看到言琼英身后的苏念南脚步明显停顿一下，“我是唐晖，是汇慕的哥哥，两位是？”

“哦，我是言琼英，之前前来的言家小姐哥哥，这位是苏念南公子，我们都与唐二公子是朋友。”

唐晖捋了捋稍微凌乱的鬓发，“不巧，刚才言小姐已经回去了。”

二人听后皆是一愣，言琼英转而焦急的问道，“何时走的？”

“大概一两个时辰之前。”

“这......”言琼英给了苏念南一个询问的眼色。

“可否借府上电话一用？”苏念南观察着唐晖，想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

“当然，二位请进吧。”

在言琼英于正厅打电话的空档，唐晖抬手请苏念南，“苏公子，先到偏厅喝杯茶吧。”

苏念南不动声色的快步进了偏厅。

“言怀素呢？”苏念南看唐晖招呼佣人合上偏厅的拉门后犀利的问道。

“哟，我倒不知道你和这位言小姐是有交情的，不过可惜她已经走了。”

“她何故走了不把唱片带着呢？”苏念南静静的看着唐晖，偏厅里隐约能听到楼上醇厚而悠扬的外文歌声。唐晖和苏念南对视着，表情逐渐阴沉，突然他笑了一声，却被拉门声打断。

“苏兄！”偏厅的拉门被言琼英急匆匆的拉开，“怀素她还没回去，这路上这么黑，她还坐的马车，太危险了，怎么办呐。”

“不用急，你先坐我的车回去等，我在这里和唐大少遣人找一找，兴许天黑，车夫走错路了”

“好好，我先去回去的路上寻一寻。”言琼英匆匆离去。

“唐晖公子，言怀素是我制衣商铺合作的言华布庄老板之一，与我却是有点交情，我也为唐公子晋升鞍前马后做了不少努力，可否卖我个人情，就让我带她走吧。”苏念南压着火，表面波澜不惊，拿捏着语句，尽量显得诚恳。

“我要说不行呢。”唐晖脱下外套，丢在沙发上，露出腰间绑的手枪“这位言小姐眼下我可是有用的。”他解下手枪拿在手里把玩起来。

赶紧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