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霖林便看不下去，责备道：“垣儿，你怎地这么多年还只惦记着那个女人？”

裴垣心不在焉地听着，白玉般温润光洁的手指逗弄着丕国新送来的雀鸟，雀鸟羽毛华彩流光十分奇异，声音甚是婉转动人。

“那女人也真是不识抬举，当初你欺她侮她强迫她，她却还舍命救你，如今你百般讨好，她还拿捏起来了。”霖林十分不屑，“此等女人，不是天生的贱骨头是什么？活该吃尽苦头。”

“她自是与母后不同的。”裴垣淡淡道，“母后从来步步为营，为自己着想，从未爱过任何人，自是不会吃什么苦头。”

“垣儿，你这算什么话？”霖林知他是生气了，一时也后悔不该冲动把话说得那般难听。

“母后，世人大都若这雀鸟……你若投喂它食物，它便百般取悦，而你若伤了它，它又会立刻扑上来拼命啄你……但姐姐不一样，对她而言，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跟我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都无关。”裴垣浅浅地笑着，忽而戳了一下，雀鸟立刻受惊啄在他的手指上，继而突然僵死在笼中。

“你既知道无法改变她的想法，又何必做这么多多余的事？”霖林更加不解。

裴垣将鸟笼递给齐公公，轻笑道：“我并非为了改变什么…只是看到了有趣的，便想给她送过去罢了。”

第0023章 蹂躏

见到母亲的时候，莫瑰正在擦拭她的剑，剑刃清冷的光泽，明亮如初。

“小瑰…”阮氏快步走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你在此……可有受苦？”

“娘…我没事。”莫瑰拍了拍母亲的背，“近日闲来无事，想了很多…”

“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阮氏拉着她的手在床上坐下，压低了声音道，“娘做了几十年的相师，无数次为大弈占算星相，从来没有出过错…当今天子，乃神明所指，天命所向，实非芸芸众生能够左右，你更做不了什么。”

“若我当初没有…”莫瑰摇着头说。

“小瑰，你做不了什么…结局不会变的，这是命。”阮氏摸着她的头发道。

“娘，裴垣把你收买了当说客吗？”莫瑰突然没好气地说道。

阮氏瞪她一眼：“你这孩子…怎么能直呼皇上名讳。”顿了顿又语重心长道，“娘说的可都是实话，他的命数，是娘这辈子从没见过的上吉尊贵之相，你若不信，娘可以给你看星盘……”

“我又看不懂，”莫瑰不悦地道，顿了一下又说，“娘，我知道，你是怕我心里难受……”

“小瑰，皇上待我们家不薄，连你那不争气的七弟如今都富贵显达，你爹脾气固执，不受这等恩泽，可是对娘来说，顺应天命才是明智之举，你定要好好服侍皇上，早日诞下龙嗣，稳固自己的地位。”阮氏苦口婆心地道，“皇上正值壮年，等他对你失去了兴趣，便再无挽回之地了。”

“娘，你……你竟让我去服侍那个混蛋……”莫瑰愤然，言罢一转身就看到一屋子人跪在地上。

“敝女无理，还请皇上赎罪。”阮氏跪伏在地上慌乱道。

“无妨。”裴垣淡淡道，“都起来吧。”

莫瑰径直走到阮氏身边：“娘，很晚了，我送您回去吧。”

“你……”阮氏大惊失色――怎地就把皇帝给晾在那儿？

“走。”莫瑰不由分说地扶着阮氏就往外走。

阮氏无奈，走到马车前还是忍不住回头嘱咐：“你务必要识时务一些，为自己着想，也为你的爹娘兄弟们想想。”

莫瑰叹了口气，终是应了一声。

回到凤鸾殿时裴垣已经歇下，酣睡若孩童。

裴垣夜夜宿在这里，她也无法阻止，只将自己的佩剑放在二人中间，他倒也老老实实地睡在一边，从未越界。

莫瑰将佩剑放下，开始解衣裳，刚脱了外衣便见到裴垣睁开了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似闪着明珠般的光泽。

目光交错，莫瑰手上的动作一顿。

“姐姐，我想了想，还是觉得跟你说比较好。”裴垣侧躺在床上，轻薄的白衣似天边的云彩，“南宫甫昨日又想自尽，被我命令看管的人拦下了，我心想他若是死了，你会不开心的。”

莫瑰闻言，紧紧捏住衣襟的手瞬间因为用力而失去了血色。

她沉默片刻，忽而上了床，揪住裴垣的领口。

“姐姐？”裴垣望向她瞳仁里倒映的自己，茫然地眨了眨眼。

“我体内的蛊，你打算什么时候解掉？”莫瑰开口道。

见她终于肯同自己说话，裴垣只觉兴奋得胸口一阵温热，柔声道：“只要姐姐与我交合即可。”

“原来如此。”莫瑰言罢，手腕一用力便扯开了他的衣服。

裴垣吃了一惊，待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不知怎地有些紧张，白皙的皮肤透出微醺般的红晕来：“姐姐想要我了吗？”

他原想还要过些时日才能与她亲昵，见她此时模样，一时只觉开心极了，伸出手臂便想拥抱她。

“是啊……”莫瑰答道，继而看到他唇角上扬笑了出来，漂亮的双眸水波潋滟，荡漾开来，若盛满了佳酿的酒盅，极其醉人。

莫瑰再怎么怨恨此人，也不得不承认，他好看得无可挑剔，这世上能比十五岁的裴垣更俊美的，只有二十岁的裴垣。

“咔嚓”一声，伴随着一声沉沉的闷哼，裴垣倒抽着冷气，眼神中的粼粼波光瞬间碎裂开来，如同平滑的湖面被不怀好意地砸入了几粒石子。

太美了，莫瑰在内心由衷地赞叹道。

她印象中裴垣是极少露出从容之外的表情的，他永远那么平静，好像发生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仿佛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他都可以轻易化解。

她从来不知道，裴垣彻底无助无措又伤心的表情竟然可以美成这样，宛若一把被捏碎的琉璃。

“不要碰我。”莫瑰将他被她捏到脱臼的双臂轻轻放回原处，“只要交合就可以了，是吗？”

裴垣蹙眉，似是迷蒙了一瞬，忽而点头，又摇头。

“姐姐……好疼……”他的嗓音低沉喑哑。

“到底是还是不是呢？”莫瑰打量着他光裸的上身，寸寸肌理都美得不像话，比十六岁时更加精壮了一些，随着他急促的呼吸，优美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