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措淡淡道:“洛登,你画源文件是不忘发期刊了?”

“啊!对,他们又给你打电话了啊?”洛登鼓捣手机,音频切没了。

“没。”他弟弟跟杂志社签的长年合同,洛登有拖稿的毛病,责编经常跟追债似的追稿。他弟弟画画时不想被打扰,嘉措就不免跟责编打了几回交道。

嘉措看着萧暮雨,把手伸进他衣服里。萧暮雨红着脸心想:你爱摸就摸吧,还没你自己好摸呢。

“你吃过东北菜吗?”嘉措捏着他的乳尖儿问他。

萧暮雨点头,心想:吃个菜也不能给我下套吧。

手掌抚摸他的肋条,一根一根戳他的肋骨。

萧暮雨哈哈笑:“你别数我肋骨啊,太痒了,哈哈,这块儿有痒痒肉。”

他把手抽出来,调高音量,这次说的话不是低语,前座儿的都能听到:“东北有道菜,叫大乱炖,挺好吃的。”

萧暮雨“哦”了声,心想:还好不是爆炒,没内涵我。这就是个正常的菜呗,回北京有空去尝尝,看看到底多好吃。

拉泽猛踩油门,洛登眼睛放蓝光,嘉措笑着说:“一会儿就带你尝尝。”

广阔的原野像一张巨大的画布,铺在蓝天下。四野茫茫,无边无际,画布铺在心田驱散阴暗的光。嘉措站在平原上,是静止的海洋。他们靠近他,温暖的海水溢出来,包裹着他们,把寒风抵挡。

烈日下的原野,笼罩金灿灿的光。

俩小东西支帐篷,拉泽架烤炉,嘉措把车里的牛羊肉扛出来放餐布上。

他们今天要露营烧烤,说是给萧暮雨“临别饯行”。

嘉措烤串儿烤羊腿,拉泽倒酒摆盘子,俩小东西从帐篷里出来蓬头垢面的,像是打了一架。

“哥,有烤好的么,饿了。”洛登扒拉烤炉上的串儿,拉泽塞他块奶皮子。

“我也饿了,肚子都叫了!”萧暮雨嘴唇红红的,嘴角有点儿破皮,刚被狗咬的。

嘉措给他串儿羊肉串,萧暮雨把羊肉送嘉措唇边儿说:“哥你先吃。”

嘻嘻,他们家嘉措说话算,先把老大搞定给我撑腰,俩小的就不敢策略我啦!

嘉措没吃,也没说话,他捡了两串儿烤好的给洛登,洛登接过给拉泽分了一串儿。

“吃呀吃呀!”萧暮雨催他。

嘉措咬了口羊肉串儿,说:“还行,烤熟了,你尝尝。”

萧暮雨早就馋的流口水了,风卷残云把剩下的吃了。230`6·9;2,39/6+

真香真好吃,还想吃!

嘉措撒上孜然说:“这几个也熟了。”

小爪子卷着一把肉串儿跑了,哒哒哒地跑过去分给大小老婆吃,空着爪子又回来了。

“你怎么没吃呢?”

萧暮雨看那鸡翅膀熟了,捡起来又送嘉措嘴边儿:“你不也没吃嘛!咱俩一起吃吧。”

“好。”

从小到大,他习惯把所有的都先让出来,弟弟们都有了,他才会考虑自己的。时至今日,终于,有人先考虑他了。

两只羊腿切成四瓣儿,萧暮雨啃的满嘴油,拉泽给他擦嘴让他“慢点儿吃”。

洛登给他倒酒,说:“‘饯行’哪能没有酒,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酒桌儿文化是被他学明白了,这劝酒词一套一套的。

“吨吨吨”,萧暮雨一饮而尽,咦,今天这青稞酒怎么有点儿辣?

拉泽给他满上:“宝贝,慢点儿喝,一会儿消化不良啦。”

“你们喝完酒,不得载歌载舞吗,来跳一段我看看哈哈哈!”老婆们要给我唱歌跳舞啦,真开心呀真开心,以后谁表现好就翻谁牌子吧!

“你有病吧,就四个人儿怎么跳,‘跳大神’啊?”小老婆跟他翻白眼儿。

啊,对,他们是一群人围圈圈跳锅庄舞的。

“qiuko,给我们唱歌吧。”拉泽拿着湿巾蹭他全是油的小爪子,眼里满是柔情蜜意,“好吗?”

“好。”萧暮雨下意识回答。这种直白的勾引戏码无论上演多少次,他都无法拒绝他。从那件棉衣,那壶酒开始,他就已经沦陷,被骗的心甘情愿。

萧暮雨开了个头:「麻烦给我的爱人来一杯 Mojito,我喜欢阅读TA微醺时的眼眸」

拉泽接着唱:「而我的咖啡,糖不用太多,这世界已经因为TA甜得过头」

像他们上次在草原上那样。他们上次的歌没有唱完,这次有人接上了。

大提琴似的低沉嗓音嗓音接过:「没有跟TA笑容一样浓郁的雪茄,就别浪费时间介绍收起来吧」

最后是年轻的嗓音:「拱廊的壁画,旧城的涂鸦,所有色彩都因为TA说不出话」

“这爱不落幕,忘了心事的国度,你所在之处,孤单都被征服。铁铸的招牌,错落着就像,一封封城市,献给天空的情书。”

四人笑着唱完了整首歌,天空收到了情书,更加澄澈明亮了。

萧暮雨拍拍肚皮打了个饱嗝,枕着拉泽的腿躺在草地上。头顶的天空好美,萧暮雨轻轻地说:“给我些时间,让我好好考虑下,可以吗?”

他的手被握着,温柔的声音告诉他:“可以的,你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