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清一脸茫然,看着上面的金榜题名,“努力考研啊?”
贺惊秋顺着他说:“嗯,对。”
“你要怎么做?”
贺惊秋下意识看了眼窗外,思绪也被拉了回来。
这不是贺老爷子第一次问贺惊秋,但他早已有了答案,“爷爷,我只是想要和他在一起,如果你当初能同意,你就是把我困在贺家一辈子当条狗我也愿意。”
贺老爷子手开始发抖,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孙子有多倨傲,心气儿太高,在他看来并不是好事,他固执已见:“折辱你那件事当我不对,但我不会后悔。”
那日贺家宗族长辈忌日,宗亲前来祭拜,一场祭祀却弄的像观礼,他在祠堂跪了一天一夜,最后在贺老爷子面前低头叩首,一声声认错,一声声祈求。
当年那晚的致命证据并不在江阳夏手里,而是掌握在贺老爷子手中。
贺惊秋没有耐心听他再讲下去,“送去林家的礼物我知道你做了手脚。”
他早已不是当初的贺惊秋,林惟清有知道真相的权利,他顺手推舟,成全了贺老爷子,哪怕林惟清会因此和他决裂,只是他违背了当初对林家的承诺,但他也在所不惜。
“你从头到尾该道歉的不是我,你当初做的事情我会一件不落还回去,所有人,所有事,一个贺氏而已,有什么可稀罕的,爷爷。”
只是那张带着姬金鱼草的贺卡并没有如期送出去,卡片上写了当初他没能说出口的话。
我对你没有时差。
贺卡后面有一个印刷体的“love”字样,贺惊秋还用钢笔特意圈了出来。
第43章第四十一章*长腿43老啊姨43整理
中午点了一家许久未吃的外卖,林惟清胡乱吃了几口,发现味道不尽如人意,也不知道是这段时间胃被养叼了,还是这家变得难吃了。
他昨晚睡的不太好,从早上到现在,眼睛干涩的不行,他滴了几滴眼药水,又把包里的ipad拿出来打算画个图,自从和祝新知的合作断了以后,他就没了固定的客源,接的几个零单断断续续交了稿,还不够填补店内的水电日用开销。
林惟清开始发愁,他的微博小几万的粉丝体量实在平平无奇,再加上他摆烂式更新,这个账号数据一直没有怎么涨过。
刚打开微博,林惟清把一些乱七八糟的动态和私信处理了,手指停留在最近的一条私信上。
他半个月前接了一个私单,这个用户435464748的买主很可能是过来催稿的,他鸽了人家半个月,定金都收了,初稿都没给。
打开私信一看,是昨天晚上发来的一张截图,林惟清点开截图,发现是C市天气预报的截图,截图上面的信息还问了句,[我刚刷到新闻说C市暴雨,你下班回家了吗?]
他的微博IP定位在C市,现在回昨天的事情也不合适,毕竟是甲方爸爸,他小心措辞,[多谢关心,这段时间没看私信,实在抱歉,明天我可以把初稿给你。]
他怕语气显得太过干巴巴,又加了个手捧爱心的表情。
发出去的那一刻他立马后悔,又飞速撤回。
[?]
没等林惟清回复消息,那头很快又发了消息过来,[我看见了,不急,你慢慢来。]
如果不是合作过几次,知道对方是个钱多事少的买主,就冲这个随意的id名和毫无互动的主页微博,林惟清都怀疑他是来骗稿的。
林惟清回:[明天可以交初稿。]
他往上翻看聊天记录,确认好对方的要求才开始慢慢动笔,以往没注意,对方每次约稿都会发来几句简短的问候,林惟清回的敷衍,久而久之,竟是直接复制粘贴上一次的信息内容发了过去。
他迟来的问心有愧,这次没撤回消息,对方依旧很快发了消息过来:[好,期待。]
期待?有什么可期待的?
林惟清把杂念抛之脑后,随后开始认真画图还债。
贺惊秋就在这时走进了书店,他脚步放的轻,连推门都没发出声响。
林惟清微微垂眼,两指放大屏幕,气息都屏住了些,他咬着唇角,正在画关键细节部分,连贺惊秋进了书店都没发现。
他画的认真,贺惊秋看的也认真,他没出声打扰,只是看着林惟清下坠的睫毛瞧出了神。
有1.6厘米,贺惊秋还特意量过。
林惟清中学的时候学校举行70周年校年庆,压轴节目是一场大型的舞台剧表演,他被挑中当主演,可他不肯,又因为被老师同学架着上台,最后勉为其难当了个背景板,手牵手在后面站成一排的那种。
临近表演的前一天,林惟清让贺惊秋别来,问原因怎么也不肯说,可贺惊秋还是请了假偷偷去了,等到一整场舞台剧演完,贺惊秋根本没看舞台剧演的什么,只是一直盯着站在角落位置的林惟清。
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站在后面,除了他以外,后排的背景演员全是女生。
等学校礼堂人散尽,贺惊秋才在后台找到了他,他还没卸妆,一个人对着镜子只差没哭了。
贺惊秋问他怎么了,他指着自己的脸说:“都画成猴屁股了,好丑。”
舞台妆难免要化重些,贺惊秋忍着笑意,问:“怎么不把妆卸了?”
“卸妆水都给女生用完了。”他抬起头看人的时候,睫毛轻颤,还有些无辜,“你看,我睫毛都夹成什么样子了,她们非说我贴了假睫毛。”
比假睫毛还要夸张,他还没来得及抽条,站在女生堆里却一点都不违和。
贺惊秋叫人买了卸妆水送过来,林惟清擦了两边打的过重的腮红,他皮肤白,粉底液不贴脸,近看一片死白,还没他原本的肤色好看。
贺惊秋让他停了手,实在是林惟清的手法太过粗暴,皮肤都被擦红了,他拿了几块新的化妆棉帮他把妆一点点卸干净。
他闭着眼还不老实,化妆棉敷在眼睛上,眼睛还要不停地眨,睫毛轻扫,像是扫在了心上,有点痒,贺惊秋掌心都在发麻,“要不要给你量一下睫毛?”
卸了眼妆,林惟清不太理解,“为什么要量?”
贺惊秋有私心,理由却恰如其分,“下次好告诉别人不是假睫毛,有数据证明。”
林惟清果真被唬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