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贺惊秋把常安又叫到办公室,“下午我要出去一趟。”

常安道:“好,我送你。”

贺惊秋拍了下他肩膀,语气柔和道:“不用,昨天用你的车还被贴了罚单,我自己打车过去。”

他举了下包着纱布的手,“我去趟医院,处理一下。”

常安听到这里哪能不让,“应该的,有事随时叫我。”

贺惊秋走时还特意提走了常安送过来的午餐,“不能浪费,我会吃的,谢谢。”

常安受宠若惊:“你客气了。”

贺惊秋没让常安送,自己出了门乘坐电梯,他没到一楼,反而到了负二层的地下停车场,出了电梯口,贺惊秋把一口未动的盒饭随手丢进垃圾桶,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

刚走了几步,不远处的车立马开过来,贺惊秋抬脚上了车,没等他问,小罗忙道:“商铺那边已经办妥了,随时可以过去签合同。”

贺惊秋揉了下眉心,“嗯。”

小罗把早已准备好的东西递给车后排的贺惊秋,

贺惊秋伸手接过门卡,如果此刻林惟清在的话,应该能马上认出来。

因为门卡上面写着的门牌号是1102。

赵源不会和林惟清持续太久,应该说他们的关系是别扭的,还有赵源并不能解决的问题存在,后面会慢慢体现。

可以去回顾一下贺和陆的相处方式,每次陆强调他和贺是好兄弟时,贺的反应并不是表面那样,简称有点假。

下一章会写贺的视角。

第42章第四十章*长腿42老啊姨42整理

“贺总,是贺董事长。”小罗把手机给贺惊秋,自己则下了车。

没了贺惊秋坐阵,贺家内部乱成一团,贺老爷子试图和他谈条件,“行事要按规则来,你总得给我一个期限。”

贺惊秋左手拿着手机,右手扯着纱布结的一端勒紧,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浸湿了纱布,他眉头一皱又很快松了,“爷爷,一开始不讲规则的难道不是你吗?”

贺老爷子已失先机,现在更是没了筹码,他轻易交付出去的证据是一场豪赌,赌的是贺惊秋对贺氏付出的心血他不会这么轻易地丢弃。

可他还是低估了贺惊秋的决心,他没能培养一个出色的儿子,却培养出了一个完美的孙子,贺惊秋从小到大按照他制定的路线一丝不差地前进,他绝不允许贺惊秋偏离他原本的运行轨道。

他又想起那夜他对贺惊秋的警告:“惊秋,林家那小子不可以,玩玩可以但不能认真。”

他早以看穿贺惊秋的认真,这话是一句可有可无的废话,连试探都显得虚假,因为没有必要。

彼时,贺惊秋站在酒店的走廊里,强撑道:“爷爷,你误会了。”

他不敢提情分二字,是因为宋玉婷没经过贺老爷子同意,擅自带走了贺惊秋,贺老爷子一直耿耿于怀,对于林家更是不满已久。

贺老爷子问:“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感情用事?”

贺惊秋回:“我不会,爷爷。”

贺老爷子不会听从他如此敷衍的糊弄,“惊秋,你生来就站在金字塔尖,为什么还要去舍近求远?”

从小到大,他被贺老爷子莫名赋予的责任压的喘不过气来,他比任何人都想要逃脱这令人窒息的掌控。

他努力学习,做自己想做的事业,只是这些在贺老爷子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一场,他的第一次反抗以失败告终,但对于林惟清这个变数他却没有丝毫留情。

公寓火灾不是意外,是一场精心布局的谋杀,贺老爷子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直接给贺惊秋定了死局,“这次只是一次警告,惊秋,你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林惟清因为一场“意外”的火灾心神不宁,连说梦话都在说害怕,贺惊秋一夜未睡,站在酒店走廊外守了一夜。

他们在酒店呆了好几天没出过门,连吃饭订餐送到房间,过了两天林惟清终于坐不住了,“我们要不要出去吃个饭?这里的饭好难吃。”

林惟清嘴挑,酒店来来回回那几样早就腻了,贺惊秋精神绷到极致,只能对着林惟清无奈笑了笑,“再过两天好不好?”

林惟清心大,确定了是“意外”,已经有心情开始问点别的,“那天你怎么会来找我?”

火灾发生的时候,就算看到紧急播报的新闻从波士顿赶到曼哈顿也不可能这么快,他来的时候没告诉林惟清,是想瞒着给他一个惊喜,可如今他却不敢说了,“想来就来了。”

林惟清嘟着嘴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答案不太满意。

林惟清新生欢迎会的最后一天,贺惊秋早早到了曼哈顿,57街附近有一家后花园式的餐厅,餐厅的老板退休前是个花艺师,从餐桌到院落花园里的花草布置极为考究,很适合晚宴。

贺惊秋甚至提前预想好了林惟清的反应,他大概率会故意问,贺惊秋你这是在做什么?然后会主动扑在他怀里咯吱咯吱地笑。

他有点期待,又特意让老板在花束里加上几支姬金鱼草,花束一早确定好,色彩搭配又要重新协调,老板要另外设计,贺惊秋说了句“不用”。

餐厅的老板还在据理力争:“Are you certain?”

贺惊秋点了下头,他虽没说话,但态度却不容置疑。餐厅老板只好把花束按他要求包装好,晚上定制的菜单一一核对过,只等人过来,这场晚宴就能盛大开场。

贺惊秋用钢笔在贺卡上写上一行字,等水墨干透才把贺卡合上,放进老板刚做好的花束里。

写的是中文,餐厅老板看不懂,于是问:“写的什么?”

精心准备的晚宴、花束、还有要求一定要放进去的姬金鱼草,尽管老板提议过俗气的玫瑰,但至少热烈且大胆,并没有什么不妥。

贺惊秋虽然感到冒犯,但心情还不错,“secret.”

老板比了个ok的手势,没有再继续追问。

他想就算林惟清看不懂花的用意,也应该知道贺卡上面的话是什么意思,两年前没说出口的话也终于到了时机。

贺惊秋九月份就要开学,贺老爷子专门替他大办了一场升学宴,贺惊秋不喜这些排场,但贺老爷子决定的事情不容他拒绝。